凤冠被打在了地上,上头的珍珠,也被砸落,散了一地。
    宋喻生看着地上的凤冠,那是他亲手学着做的,只等着她回来,拿给她看看,若她喜欢,那是最好,若是不喜欢,他便再去重新做一个。
    然而此刻这个凤冠却被打散到了地上。
    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就跟这个凤冠一样,散得可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极力地去拼凑起来的。
    宋喻生眼中的光彩淡下去了一些,嘴角却还是强硬地扯起了笑,他解释道:“没有随便,为什么要觉得随便......我是真的要想要同你......”
    他是真的想要跟她成婚,真的想要和她余生都能在一起的。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温楚打断,她本都差点就能逃出生天,可他却还始终阴魂不散,如今宋喻生疯了,可她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同你待在一起,我只是觉得喘不过气来,你懂什么叫喘不过气来吗。就跟被土埋了一样,我无时无刻不觉窒息苦痛。”
    温楚只觉疲累不堪,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吧。
    “我累了,要不你杀了我吧,宋喻生,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这样的话,尸体给你,任你磋磨,你不是要我陪你吗,尸体也是一样的,那也是我。这样,也算是尽了我的承诺。”
    房间内一瞬间安静地不像话,光线斑驳,她那个苍白的脸上尽是泪痕,整个人破碎而凄凉。
    宋喻生不断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没了办法,他道:“你身上有些脏了,我们去净身吧,到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就不累了。”
    话毕,他拉着她的手,往净室里头去,她身上的衣服被他褪得干净,温楚始终不安分,手脚乱打挣扎,宋喻生也不由她,抽出了腰带,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宋喻生替她褪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温楚衣服里头,祁子渊的玉佩。
    他脸上的笑再也装不出来,高大颀长的背影在水雾之中竟带了几分凌厉,他将玉佩随手丢到了一旁,似是不在意。
    他在这之前已经净过了身,这会只是把在外面饮风餐露的温楚净身洗净,他将人按在浴池里面,手上动作带了几分强硬,很快她的身上就被碰得通红一片,宋喻生全然不理会她的哭喊挣扎,见将人洗得差不多了,便是将人带去了卧房里头。
    宋喻生随手拿了件锦衣外裳,罩到了她的身上,只是大致将她的身体遮了个干净,随后将人打横抱起。
    温楚本就没什么力气,方才洗了那个澡,头都快洗得昏了过去,她这会不知道宋喻生想要带她去哪里,但也不敢乱动,因为只要一动,定会掀动衣服,她只能任由宋喻生带着她穿过回廊,走到了一间房屋里面。
    屋子里面很黑,但宋喻生似乎很熟悉这处,他进屋带上了门之后,清楚地朝着床那处走去,他将她放到了床上,又去摸索了什么东西。
    黑暗之中,似有铁链响动的声音。
    温楚脚上一凉,随后便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你拿链子锁我?!”她简直不敢相信。
    此处似连着窗户也没有,因温楚看不见一点光亮,宋喻生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更显空荡,他道:“是啊,没事的,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这间屋子是温楚跑了之后,宋喻生叫人准备的,他都想好了,只要用链子把人锁住,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他的手指摸上了温楚的脸,似乎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你说过的啊,是你自己说过的,说你不会离开我的,既然你做不到,那便让我帮你,不好吗?”
    温楚气得浑身发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跟着你?我凭什么跟着你!你活不起就去死啊,霍霍我干什么!”
    宋喻生听到这话,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吵得厉害,他坐到了床边,将人抱在了身上,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宋喻生的大掌,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抚着她的脊背。
    他在她耳边呢喃道:“楚娘,你弄错了,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了,你不愿意,好像也没办法了。你想跟祁子渊是吗?他怎么还会把自己贴身的玉给你了呢,可是你只能跟我了啊。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真的……”
    温楚再也无法忍受,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剧烈抖动,忍无可忍,竟动手朝宋喻生的脸上扇去。
    “去死吧你,多听你说一句话,我都恶心。”
    温楚这一巴掌似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宋喻生竟连头都被打偏了过去,黑暗之中,净白的皮肤一瞬间起了红。
    宋喻生知道,他就算是将她锁死在了这里,她也永远不会妥协,永远也不会穿上凤冠霞帔。
    他挨了巴掌,却出奇地没有似以往那样生气。
    他笑了一声,“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
    温楚身上披着的那件的锦服早不知掉到了哪里去了,黑暗之中,每一处的感官都无比清晰,她只觉肌肤滚烫,她瞬间明白了宋喻生的意思,也明白了宋喻生为什么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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