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心也不多话,骑着马儿到了一边,从身上取出一物,从后方一个引线,一手拉开,只见“呯”一声,一道烟火从那竹筒中飞出,到了天上,再度爆开,形成了一朵大红花!
    郭芙叫道:“那是什么?”严春心笑道:“娘娘勿急,稍待片刻就好”顿了顿道:“其实要是在大宋,遇到了这等情况,通常皇家是让禁卫军拿着鞭子将人抽开的,只是王爷是个尊重法纪的人,自是不好做这等事,不过这里总有负责之人,一会儿他就来了,我们再问问,正常这城门是断然不会如此之堵的,想来是出了什么事的”
    正自说着,就见那边人群中挤出一行人来,一骑在一支巡逻队的陪同之下策马过来,他到了近前却是下了马来,显然是见到了郭芙的凤辇,这辇车豪华醒目,想不认出都难。正常这种物件非是小,不是贵人断然用不起!
    那骑将一身黑绿的军服,上有装饰的薄甲片,这衣甲美观为主,可起不了防护作用,一旦有了战斗,可就成了笑话,只是这里正常情况下可也用不着战斗,再者说了,他身边的巡逻士兵可是正经的板甲,左臂是标准圆盾,一身衣甲尽数漆染成绿色,只在背上披风是个“巡”字,他们腰上是刀,背着是弓。
    一见面那将就道:“是严总管么?总管何时出得宫?我竟然不知?”
    严春心也是认出了那人,笑道:“咱家要事在身,是有郡主娘娘的手信才得出来,难怪将军不知呢”原来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从龙的宁朔将军高龙飞,他虽是高氏一族的人,可高氏没落了,却是得他幸免了下来,虽说他的身份使得他不便于领军做战,可这里的治安一事等等都是由得他说得算,他也习惯了,做事也是小心,似严春心虽是大官,可要想无故出宫可也是不可能,非是要由得他知道不可,这一回却是郡主段青萍发下的密令,是以那守门军卒既不记录,也不上报,才得了高龙飞的无知,可非是他真就无能。不能领军,可高龙飞的实权还是有的。旁的不说,这全国上下的三万近卫军俱都是由他统领,一旦有所需要,这支大军一集结,立时就是一支强军,盖因他们的兵源多是由前线退下来的士兵!非是如此,怎么能算近卫军?这近卫军由得两部分组成,一是黑衣的步军,一是绿衣的巡逻兵,这步军且就不说了可这巡逻兵却是近卫军的精锐!正常情况下有一支两千人的巡逻兵在太和城中,而余者八千则散在大理国的边境上到处侦缉杀人。
    高龙飞一挥手,身后的人也都下了马,高龙飞这才上前小声道:“那里面的人是”
    严春心道:“你不知么,是郭娘娘”高龙飞道:“这就是了”忙上前两步,却是没有跪下,只一行擂胸的军礼道:“宁朔将军高龙飞见过端正品德清秀娘娘”郭芙娇笑道:“将军免礼嘻嘻我都记不住这个封号,你却是记得住!”高龙飞起身笑道:“当今陛下已经下了诏旨,将王爷纳妃的消息公之于众,各城门都有告示说明,小民百姓早就想着王爷能有佳偶了小将自然也是常常看着的”说着抬起眼去偷眼打量,不得不说黄蓉出产,必属精品,郭芙身子虽似她父亲般结实,可五官相貌自是随着娘娘的,那神情还有她父亲的一丝端正,这越发地让人觉得她品貌端正,为人贤淑了。高龙飞想到了郭芙的漂亮,可也是想不到她竟是这样适合做王妃的一个人。自他看来,蓝小蝶过于天真,何无衣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阿里克芒不知所谓,皇帝的女儿更别提了,一个白痴能说什么?也就是这郭芙是正正经经的样子,别人不说,他可是心里认同了。
    徐小艺道:“高将军,这城门怎么一下子挤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么?要是事急,我们从别的城门过好了”高龙飞摇摇头,却是将身子偏向郭芙道:“不瞒各位了,有情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他随着蓝小蝶说的,蓝小蝶的心性单纯,直如孩童一般,说话自是这样充满童趣。)是真的,蒙古将军兀良合台领大军十万已经到了金沙江了,摩些两部的酋长来了书信要求朝庭应对!郡主娘娘和辅国将军商量了一下,只得先派大军至半空和寨,那里是阿塔剌部的坚城,可据城以守,到时战况如何,就看王爷回来怎么说了现在前线各部的族兵都依令退到了独阿塔剌的半空和寨,也不知有多少兵力,辅国将军已经带着三万禁卫军前去了,这不正是大军开拔么”
    严春心道:“朝庭里的将军们是怎么说的?”
    高龙飞道:“这不是正好六月大将军要回来了么,有的人说要等六月大将军回来再说,有的说现在就打,敌人发兵十万,我们也发得起,再让自杞国出兵五万,我们一下可出十五万大军,怕得什么?”他言语中自有一股豪气,的确,现在的大理国再非是从前的大理国了,若是以前,各部族只会各自为战,打起来也是乱七八遭,战力低,什么都是不足,那还打什么劲儿?如何能对付得蒙古大军?可现在,大理国轻易就可备出十万精兵,要是他愿意,还有十多万训练有素的预备军立时就能投入战场!便算是蒙古大军野战天下无双,那可也是不能轻易得敌的!
    严春心却是尖叫道:“兵者,国之在事,关系到存亡之道,也是这些个人能乱说得么?这事一定得要王爷做主才行!”高龙飞道:“我们自是盼着王爷回来,他不在,我们这两年心里就没个主心骨,还是有王爷在的好,他说什么,我们啥也不管,只是做就是了”
    严春心摇头道:“便是你们这些个不用心的,才把王爷气走,什么事都得王爷拿主意,当王爷是什么?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就是给你们这样的人给累死的!”
    高龙飞陪着笑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这天下本就是王爷打下来的么总管大人,您还没给我一个准话呢,到底什么时候王爷能回来?”严春心看看郭芙道:“我把你个痴的,娘娘回来了,王爷还能不回来么?放心,快啦”
    正自这时,徐小艺道:“人少了人少了咱们可以走了”高龙飞道:“想是大军出发完毕了这城门恢复通行了”郭芙道:“再等等吧,人还是有点多”得了郭芙的话,众人又等了等,这才行动。到了大车进城,只见人已经渐渐得少了,便是有人也是惊疑不定的让到了一边,眼大大地看着这凤车,只是帘子已经放下,郭芙在车内可见到外间,但外面的人想见到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费了死力,也只得能见到一个隐隐的影子!
    忽然行到门关边上,一个黑斗篷客摇晃着似吃醉酒般地过来,高龙飞皱眉道:“哪里来的痴汉,胡闯乱撞!”当即就是一鞭!哪知那人身子一晃便就让了开去,忽然便就向前突来。高龙飞这才大惊叫道:“保护王妃!”他却是一提马缰,将那马立起!却见那人伸出一只手,瞬间,便如无阻一般这只手一下子破开了高龙飞身前的战马,向着高龙飞抓来。高龙飞可是吓坏了,这真真是遇上了高人,当下向后滑倒。那人手一挥,一匹雄健的骏马自他的手上便如一张纸般的轻薄!刹那间就四分五裂了。
    那人一击吓倒了高龙飞,这高龙飞身边的巡逻骑队立时亮出了短刀,他们的刀都是大理国的兵工厂制出的,锋利非常,乃是非外卖品,刀一出鞘,那黑衣斗篷人就叫道:“好刀!”可他说归说,却是不怕,人反迎上,但见他人高高跃起,见人抓人,有物抓物,人给抓到那不消多说,立时就是死了个透透的,这刀给他抓上也是立时扭曲的不成样子!转眼之间,他就飞速地格杀了三人!
    严春心怒斥道:“狗胆!放肆!”他有心在郭芙面前露露脸,当下飞出,两指挟着一根细长针便就刺到,那黑衣斗篷人“嘿嘿”一声怪笑道:“不错!”却是将衣袍一甩,那衣袍上立时带出一股彪悍的罡气,罡气一到,严春心的长针却是成了麻花,严春心这才大吃了一惊,感情这人的武功偏向于霸道,更为可怕的是这人居然还练出了罡气!这罡气一道,最最难练出来的就是霸气!武功霸道的人一旦修出罡气,那立时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威力凭白的就要比寻常人的罡气要大上三分,那岂是小可?
    那黑衣斗篷人道:“你刺我一针,也好再接我这一爪!”说着,五指如钩,便向严春心抓来!严春心眼见他能力抓撕马,这种抓力岂能算是小可?他的武功以阴毒速度见长,可非是以破坏威力见长,武学之道就是扬长避短,要是便是米问心再世也断不会与黑衣斗篷人这样硬碰硬,这个黑衣斗篷人的一双肉手分明是已经修练到了由外入圣的地步,再也非是常人的血躯了,和这样一双肉手对碰,实与找死无异!
    严春心无奈之下,自然是要避开的,可这黑衣斗篷人这还不罢休,他也不是愚人,自是看出来这些人中就是这个严春心的武功最是高强,那自是要与之对最好是能击杀的,就听一声大喝,这就是动了真功的,就见这黑衣斗篷人解下了他的黑衣狠狠向严春心抽来,这一击威力大至不可思议,就见劲风生起,边上外围站的几人不由自主地向边上跌去,功力浅得还喷出了血来。
    严春心当在其中更是感受良多,他也是个高手,当下再无多想,这两年来他苦苦参修出的阴极煞功这时便就发出了,可他修的这葵花秘簪里的武功别的还好说,就是这内功的转换那却是难上加难,每增一点阴极煞气都是来之不易,是以严春心虽是修出了这功夫,可是却是不敢常用,这回给逼得没了法子,也就只好用了出来。
    黑衣斗篷人只觉一股阴毒之气逼人,竟是想打喷嚏,这一个喷嚏要是打了出来,他的功力再高也是要吃内伤的,当下不敢再行大意,忙将功力回收,不敢再行狠逼,仍是以一双鬼手再度抓来,他于这爪上的功夫太过精深,常人死也难及,正是以己之独强,所向之无敌,人道是一招鲜,吃遍天,这黑衣斗篷人手上功夫已经是练到了人类的极至,再也不可能有人能胜得过他,这一用来谁又可能对付得了?
    严春心叹气,只得再行避开,这一避却是心道:“不好!”果然,得了他的这一避,这黑衣斗篷人立时转向跳上了凤辇,他可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这凤辇中的人是高贵人物,正是要将之擒下!却听两声娇喝,那楚五娘与江秀双双合了剑,高高跃起起向黑衣斗篷人刺出了一招“回梦迎仙”这一剑是无量剑宫的前代高人根据无量玉壁上的仙人留影悟出的上乘剑法,威力端得是不同小可。
    可黑衣斗篷人却不是一般之人,就见他冷喝一声,双手无惧地抓出,只见这楚五娘与江秀的两剑如冰河化冻一般,立时崩解破碎!却非是她二人的剑法不高明,只是她二人的功力不足,黑衣斗篷人几乎没什么招法可言,他所修的便就是一力降十会,这一抓下去,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任你的招法再是精妙再是高明,可也是无济于事!他这是有招破招,管你什么把式,他只一把抓过去,什么也都得尽去了。
    就见楚江二女要香消玉殒,却是一人怒喝道:“狗胆!找死!”只见一人高高跃起,他持着一支水火阴阳棍,这只大棍由纯铜打制,内里暗空,灌着水银,一棍子砸将下去,也是有什么砸什么的霸道路术!穷横无比。
    黑衣斗篷人没得法子,只得举双臂迎上,一声闷响,就见他人向后退,双手连抖,那自是给这一棍子打砸得疼了!只是他心里惊怒吃痛,可对面的人也是惊惧交加。想他这一条大棍,平日里打人那还不是打什么碎什么,方才一招平生最得意的“岩铁碎”居然没得打动那人的一双手臂,只是打疼了?这真真是他平日里意想不到的,这人是谁?便就是新勾漏派的掌门人,原勾漏双煞的老大,于凤奇了,他现在的名号就是“一棍**”任是何人,吃了他这一棍,那不是立刻死得透透的,哪还有半点废话!却是想不到,眼下竟是有人能用双手硬抗下来,能有这种手上功夫的,算来也不过就是曾经的白骨神君了,可惜神君早死,眼下来了这人也是以手上功夫见长的,怎么不叫于凤奇吃惊呢?
    于凤奇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大理国撒野?”
    那黑衣斗篷人嘿嘿笑道:“小后生也是有两下子,可惜你的功夫不纯,这一棍是借了你兵器之威,单凭着你的功力是决然砸不动老夫的!”说话间再度扑上,于凤奇再挥一棍,只是这一回黑衣斗篷人可不给他发挥棍子威力的时机,当下伸手就是一把抓住!于凤奇提着大棍连连抖动,却是挣脱不开!黑衣斗篷人道:“看你还有什么招儿!”便向于凤奇欺身而来,于凤奇想要保命就要弃棍,可这条大棍是大理**方为他专门所制,他爱惜得不能自己,如何肯轻易舍弃?只是要是不舍,给这黑衣斗篷人欺到了近前,想来他的命可也就不保了。
    正自此时,一人叫道:“翁吉乃合木,这可由不得你撒野!”却是一人跳了过来,他也是个使棒的,却是支略短点柄子的哭丧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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