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复课了,你把他放回去,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了。”唐仁站在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黑色海面,沉声说着。
    唐欣拿着望远镜,看着水中渐渐模糊的黑色身影,忧郁道:“今天下午看到他踩缝纫机,忽然觉得我成了他的枷锁。他那么优秀,不应该被束缚的……”
    “你能想通这一点,张家大房的位置算是稳住了。这妹夫不是个安分的主,内地困不住他,港岛也困不住,但你和肚里的孩子却可以牵绊住他,且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
    自家小孩挨打了,大人会怎么办?
    大部分人肯定会选择,打回去!
    张和平一路向北,看到不少这样的事……
    暴风雨的范围扩大了!
    3月14号,张和平刚回到家里,就被母亲拉着去给大肚婆马丽莉把脉。
    张和平看着还在缝补衣服的大表姐,说道:“预计这几天就要生了,先住到医院里去,免得生在半路上,被一群男的围观,那得多丢人!”
    马丽莉想到那种在大庭广众生孩子的事,光是想想都害怕。真要是那样了,她哪有脸活下去……
    “我把这几件衣服缝完,就跟成文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在这等他,他要是敢不答应,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和平说着,就坐到了一旁摇椅上休息,母亲马秀珍则坐到了缝纫机旁,帮着马丽莉补衣服。
    等周成文回来,他妈陈立琴都已经帮媳妇马丽莉收拾好了住院的东西,哪里需要周成文同意。
    按照张和平的意见,大表姐马丽莉住进了首都玄武医院,赵医生帮忙安排的。
    随后几天,陈立琴这个婆婆,跟周成文这个丈夫,轮流请假去医院照顾马丽莉,3月18号就生了一个姑娘,取名周晓春。
    距离二姐张盼娣的预产期,还有3个月。
    距离老婆唐欣的预产期,还有4个月。
    关键是,这婆娘厉害了,给他怀了俩!
    否则,你道张和平为什么那么宠她!
    无心上课哎……
    这学校重新开课后,竟然以文集、语录为主,劳动课为辅,然后没了。
    最恼火的是,不去上课、不去劳动会被说成“落后”,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纯粹就是变种的道德绑架!
    但效果出奇的好,大部分学生被约束了,换大人……
    4月27号,二姐夫张勇下班回来告诉张和平,小红证5月1号失效,以后坐火车要出示介绍信买票了。
    为这,张和平直接翘课,跟爸妈说了一声,当晚就坐火车南下了。
    他跑去港岛陪了老婆唐欣2天,于5月7号星期天下午,赶回家里。
    只是,他到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外班学生还没怎么样,胖妹刘媛却对翘课一周的张和平发难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所谓的大道理。
    “刘媛,你再讲下去,我要生气了!”张和平坐在角落,翻看着一本从港岛带回来的武功小人书,淡淡说道:“现在是工人大哥、农民兄弟说了算,你消停点!”
    “你逃课……”
    刘媛忽然被张和平那冷漠的眼神盯上,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要跟她断绝关系似的。
    她只是生气张和平3月回来上课后,对她不冷不热的。
    加上张和平这次逃课没事前跟她说,刚才她跑去问张和平去哪了,张和平也只是敷衍了两句。
    这让她很生气、很委屈,不知道张和平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然后,就……
    杵在讲台上的刘媛,被同桌叶娟拉回了座位,教室恢复了安静,又开始嗡嗡嗡的窃窃私语了。
    赵建国翻着张和平背包里的小人书,都没有封皮,全是武功。
    无聊的他,随便选了一本《罗汉拳》,就在位置上比划起来,惹得周围男生纷纷凑过来看。
    接着,就见他们你一本,我一本,把包里的小人书分光了。
    那些小人书都是撕掉了封皮和信息页的,除了武功招式名字,就没其他字了,看不出是哪来的。
    所以,张和平没管它们,随便看。
    之后几天,也没见哪个不开眼的找高二2班张和平的麻烦,只是多了不少逃课的学生而已。
    ……
    6月7号周三,二姐张盼娣生下一子,由二姐夫张勇取的名字,张逸。
    张和平等了一周,确定二姐跟大侄子没什么问题后,就去北锣鼓巷街道办,摸黑借了一封介绍信。
    6月15号,张和平跟爸妈打招呼又要外出时,母亲马秀珍在二姐张盼娣的怂恿下,试探性递了一套白底碎花婴儿衣服给张和平。
    张和平愣了一下,接过那套小衣服后,伸手笑道:“两个。”
    这下,轮到马秀珍愣住了,这臭小子在外面真有人了,还搞大了两个!
    手拿一把蒲扇的二姐,站在西厢房门口,高兴问道:“弟,是双胞胎吗?”
    张和平笑着看向张盼娣,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回答。
    马秀珍忽然气急道:“那姑娘在哪?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几个月了?伱怎么不守在她身边?我,我去收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妈,有些事不好让你们知道,那边不用你们操心。”张和平一边说,一边将小衣服装进背包。
    二姐张盼娣见状,急忙又拿了三套小衣服出来,笑盈盈的说道:“还好大姐和大表姐各送了两套过来,我之前还嫌多,原来是为你准备的。”
    “拿两套过去代表心意就行,那边什么都不缺。”张和平又收了一套小衣,就快步出门了,“你们注意保密!”
    “这臭小子!”马秀珍刚想跟出去,眼见二闺女跟了出来,生气道:“你回屋去,不许出来吹风!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语毕,马秀珍才一脸欣喜兼复杂的追了出去。
    至于一脸懵圈没说上话的张兵,不用管他……
    因为坐火车要买票了,张和平去赵医生那边要了一个白口罩。
    然后,他就戴着口罩去了首都站售票台,在二姐夫错愕的神情中,买了一张去花都的火车票。
    如此,家里人就知道他的大致去向了。
    只是,当他于6月20号进入港岛后,发现这边很不对劲。
    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却稀稀拉拉的,路人行色匆匆。
    等他问了几家店铺老板,得知九龙塑胶花厂工人罢工,好多人跑去声援后,他急忙跑去了九龙塘。
    结果扑了个空!
    李婶告诉张和平,唐欣他们为了躲避这次罢工潮,卖掉了除这栋别墅以外的所有资产,全家去台岛找她大伯去了!
    随后,李婶还帮张和平拨通了台岛那边的电话。
    但那边的回复却是,唐欣他们昨天坐船去南洋了,目前不知道在哪!
    “玛德!”张和平心中有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
    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他老婆要生小孩的时候闹!
    关键是,臭婆娘挺那么大个肚子坐船,会不会晕船……心焦得很!
    “姑爷,小姐说,她在楼上给你留了信,让你看了信,务必当天回去。”
    李婶这话刚出口,张和平就冲上了楼。
    张和平在三楼他和唐欣的卧室里扫视一圈,转身把卧室门锁了。
    这间卧室看着小,是因为大衣柜后面的墙,加厚藏了个大号的保险柜。
    傻婆娘在回岛的第二天,就把开柜密码告诉他了。
    现在,卧室里的结婚照、素描本、唱片等物都不见了。
    他拉开衣柜,转动机关推开衣柜背板,有些忐忑地打开了保险柜。
    一封信、一个黑布钱夹、一把手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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