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日他在出差,他怎么老是出差,他有那么忙吗?
    我们吃过中午饭,江楷瑞来了,高柏带着我和佳佳在会议室和他碰面,高柏为何只让女同事出席,难道是想靠美色收买他?
    看到我们三个进来,江楷瑞很礼貌地站了起来,几天不见,他的头发剪短了,很短的板寸,他依然穿着浅色t恤和棉质的运动裤,衬托出挺直的肩背和一双长腿,不过,这里是刑警队,来这里就不能穿的稍微正式一点吗?
    他的肤色比我记忆里的黑了些,我不由得想象着他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拎着个箱子,挨家挨户敲门推销军火的场面,因为画面感太强,我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低下头捂上了嘴。
    因为拉练了一早上,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仍然穿着迷彩短袖和长裤,我挽起的头发有点散乱,这幅模样实在不佳,不过,在他面前,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因为我们之前在展会已经算是认识了,高柏也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们礼貌性的握手问好,一切进行的都很自然,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我读懂了里面的笑意。
    “江先生,首先感谢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这里。”
    “应该的。”
    高柏倒是很坦诚,把这一次事件的原委都对江楷瑞讲了一遍,也把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难点提了出来。第一个,就是目前拿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fanny在进行生化武器的交易,另一个,就是唯一可能成为突破点的证人已经被灭了口,所以,想抓住fanny身后的大鱼,会更加困难。
    “江先生,你和方妮认识多久了。”
    啊,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认识快三年了,那时候紫罗兰还在做疫苗,往非洲输送的,我们偶尔会有生意上的交集,不过,对于她的私人生活,我知道的很少。”
    最后这句话,像是在对我说的。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突破点可能就在她的私人生活上。”
    佳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高柏似乎也对这句话深感赞同,只是,要如何去突破呢,难不成真要用美男计,如果这样,现场在座的两位男士倒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有一点很重要,这一次死掉的证人本可以保住的,可是fanny好像故意想让他暴露身份,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团伙内部也有了矛盾呢?”
    “很有这个可能。”佳佳点头说道。
    我们又一起假设了好几种可能,fanny临时接到消息,机场有警察蹲点,换了货物,但是海关同伙还不知情,所有不幸暴露了,或者fanny这一次本来运输的就是正规药品,也没想到机场会有警察蹲点,结果海关同伙暴露了。不过,思前想后,fanny这么精明的女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他们内部团伙翻脸的可能性很大,这对于警方来说,未必是个坏消息,有裂缝才有机会。
    整个过程中,就属我和江楷瑞最沉默,不过他在很认真地倾听其他人的发言,看来,他是真的想来帮忙的,而不是假公济私,单纯的来见我的,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之前的决心去哪里了?就因为他一句话的解释就要欢喜半天吗?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什么,我又何必再对他抱有期待,所以,还是办完正事,早点回家去吧!
    我们谈了快两个小时,中间连口水都没喝过,再加上早上拉练出了不少汗,我感觉口干舌燥,从会议室退出后,我冲到办公室抱起杯子猛灌起来。
    高柏走了进来,喝完一杯水,笑着看着我,“小路,想不想练习打靶?”
    “嗯?打靶?我不会啊!”
    “我教你,走吧,江先生也一起。”
    “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
    “你忘了他是做什么的了?”
    “卖枪的不代表一定就会用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跟着高柏下了楼,在大厅的自主贩卖机前,江楷瑞正在喝矿泉水,突出的喉结随着水流入口中而有节奏地鼓动起来,原来大家都很渴。
    “江先生,一起去我们的打靶场看看吧,我们下午练习打靶。”
    江楷瑞笑着点点头,“好啊!”
    我们通过训练场时,里面还是很热闹,有练散打的、有练格斗的、有对着沙袋发泄的,哼哼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来到打靶场,人就稀少了,毕竟,这还是高温的夏季,就算有遮阳篷,还是拿高温没办法。不过这样也好,安静的时候枪手发挥才会更好吧,我倒要看看,一个是刑警队的骨干,一个是唯利是图的军火商,到底谁的枪法更准一些。
    我对枪丝毫不懂,也丝毫不感兴趣,看来看去都是一块铁罢了,他们二人倒是一见到就拿起来观摩起来,兴致盎然。
    “警察的配枪调整起来太麻烦了,所以,我们到现在用的还都是一些老款式的装备,江先生见笑了。”
    “叫我cary就行,其实,我参与交易的最多的也都是和这些差不多的,很少能从国外拿到优质货。”
    “你的买家都是哪些国家?”
    “中东地区多一些,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老式的德国货和苏联货,容易上手。”
    “ak47?”
    “对,这一款依然很受青睐,但是从性能方面说,它确实也存在着许多不足,所以,现在更受青睐的是它的改良版ak-74。”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你一句我一句,我则垂着头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在江楷瑞的手上扫来扫去,武器即使是握在一双好看的手里,也是凶器,我突然想到这句话。
    江楷瑞忽然转身问我,“路小姐对武器不感兴趣吗?”
    明知故问!
    “了解的不多,电影里倒是经常看到。”
    “瓦尔特ppk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高柏侧身对我解释道,“瓦尔特ppk是邦德最钟爱的一把半自动□□,很多部电影里都有出现。”
    007系列的电影我倒是没少看,不过,女性观众在意的往往都是邦德如何耍帅装酷迷倒女人,哪里会关注他用的什么武器呢,况且,在电影里,香烟盒、雨伞,甚至是口红,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邦德同什么武器,我没注意过,不过,他开枪的动作还是挺帅的。”我笑的有些花痴。
    “你最喜欢第几任邦德?”
    “皮尔斯.布鲁斯南。”
    高柏摇摇头,“他开枪的时候太直截了当了,没有一点艺术成分。”
    “那有什么关系,他有更厉害的武器,”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撑起嘴角,恶作剧似的,“就是这里呀。”
    我们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小路,我和cary赛一把,你来当裁判哦!”
    “好的。”
    二人各自拿了一把□□,站成一排,这里离靶的距离是100米,不算很远,我站在旁边认真地看他们是如何使用枪的,毕竟来这里工作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真家伙呢。
    两人各自发射了6颗子弹,纷纷中标,因为二人的成绩太过接近,我只好小跑过去一探究竟。高柏有三发中了10环,另外三发却不尽如人意,都打在了7环和8环交接的位置,江楷瑞则是从10环往外,每一环上都有中标,我甚至怀疑他是在故意炫技。不过,综合计分下来,还是高柏胜出。
    我算好结果,就往回走,看见他们二人正靠在休息桌前笑谈风声,高柏双手还在不停地比划着什么,江楷瑞则笑的很惬意,当我走近时,假装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在和cary讲,上次和你在训练场差点被你袭击的事。”
    我觉得很尴尬,不过后背重重着地的疼痛感好像还是记忆犹新,我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背。
    “你们比赛的结果出来了,高警官更胜一筹。”
    “怎么,后背还疼?”高柏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来教你练习射击。”
    我虽然对枪没什么兴趣,不过,能拿上真家伙对着靶子开上几枪也不失为一种特殊的人生体验,离开这里,可就再也没有这等机会了。
    高柏拿了一把□□交到我的手里,我学着他们刚才的样子把枪端了起来,放在肩膀上,看别人做得轻松,换成自己才知道其中滋味。首先,□□一点也不轻,再次,它很长,我来回摆放,依然找不到最佳位置。
    高柏绕到我身后,伸出一双手臂帮我调整好了手势,不过,这个姿势却很像他正在拥抱着我,微微的汗味和香皂味道盘桓在我的鼻尖,我眼角的余光能看见江楷瑞正站在我的左侧,只好强装淡定,把注意力集中在瞄准镜上。
    高柏屈着膝,鼻尖在我耳后的头发上擦来擦去,嘴巴正好在我耳边,我在他的轻声教导中,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远远看去,子弹打在了最外环上,竟然没有脱靶,这让我有些兴奋。
    有两个年轻警官在离我们10米之外的地方练习射击,我没见过,应该是和高柏认识的,听到枪声,他们开始朝我们吹起意味深长的口哨,这让我有些不安。
    “别理他们,再试几下。”高柏没有理会他们,在我耳后轻声鼓励着我。
    我又开了几枪,最终因肩膀受不了后座力才作罢。我恋恋不舍地放下枪,一个转身,正好撞上了江楷瑞深沉的目光,我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去,不过转念又想,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是他的。
    结束了打靶,也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是周五,大家在郁闷的氛围中度过了一周,早就期盼这个周末的到来了。我换好衣服,准备下班,因为高柏被其他同事缠住了,所以,今天不用再次拒绝他要送我回家的请求了。
    走出大厅门口,我就远远地看见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jeep,车窗开着,江楷瑞正侧头看着我,我边迈着步子边思考,到底要不要过去呢?最终,也不知道是什么念头驱使着我,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车旁边,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我刚坐上车,江楷瑞就问我,“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坐上这辆车的情景吗?”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不记得了。”
    他笑着关上车窗,汽车驶上车道,往我家的方向行去。
    我们在公寓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厅里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顿饭,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往回走的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时,江楷瑞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我假装不知道他去买什么了。
    刚进门,江楷瑞就把我抵在墙上吻起来,热情而又缠绵,让我几欲窒息,我推开他的脸,“今天必须洗澡,拉练了一天,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必须得洗,把别的男人的气息都洗干净。”
    江楷瑞说完三两下就将我剥光,抱着我来到卫浴间,在温暖的水流下,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笑着埋怨道,“我一直觉得你是禁欲系的,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我已经禁欲8个多月了,今天要爆发了。”
    “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sex-partner?”
    “我没意见。”
    我们痴缠在一起,用身体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半夜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恍如大梦一场,暗黄色的壁灯将整个房间照得昏昏沉沉,江楷瑞撑着一只胳膊侧卧在我身旁,他的眼神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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