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章想到,无论去干什么,总算有机会了!
    事在人为,去西洋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死在海上算逑,急忙说道,
    “皇上但有差遣,微臣敢不肝脑涂地以谢君恩!”
    伊宁道,
    “你们回去吧,以后朕会有旨意!”
    出了宫,李红章问道,
    “老师,圣上召见不知有何目的呀?”
    曾振藩道,
    “圣上只是问了广西的事,可能要对拜上帝教动手了!”
    李红章不解,
    “广西有督抚,圣上为什么单单召见老师呢?”
    曾振藩也是有些困惑,
    “为师并没有因为这事上奏过皇上,你上过条陈吗?”
    李红章道,
    “老师说哪里话来,若是弟子想说些什么,一定会先请老师斧正的!”
    曾振藩道,
    “这就奇怪了,不过圣上说要派你去西洋不知道有何公干?”
    李红章道,
    “弟子也甚是不解,弟子也没有出过洋,对西洋了解也不多呀!”
    “回去等着吧,圣上不是说了,会有旨意的!”
    李红章道,
    “不知是福是祸!”
    曾振藩道,
    “现在朝廷内忧外患正在多事之秋,我们不能过多考虑是福还是祸!
    放开手,使开胆,不复瞻前顾后。
    皇上重新启用元抚大人,而且出非常之策来保证元抚大人进京顺利,估计是要有一些动作了!”
    李红章道,
    “老师,弟子冒昧,不知圣上的动作对恩师来说是福是祸呢?”
    两次从李红章嘴里听到福祸二字,曾振藩心里有少许不满,
    “是福是祸为师不能断言,但大丈夫生来应该勇立潮头,顺势而为,凡事都于利弊处考虑,弃国家大义于不顾,于行尸走肉若何!”
    李红章低下头,
    “恩师教训的是!”
    曾振藩道,
    “不深思则不能造于道,不深思而得者,其得易失!”
    李红章躬身施礼,
    “恩师,弟子明白了!”
    曾振藩道,
    “如果皇上下定决心要奋力一搏,你我之辈岂可坐失良机!”
    李红章道,
    “是恩师,学生一定以您的马首是瞻!绝不趋福避祸!”
    曾振藩道,
    “大丈夫当如是!”
    宫里的戒烟运动很有成效,收缴了不少的烟枪烟灯和鸦片烟。
    但伊宁知道,还是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明顶暗抗,伊宁吩咐伊国防,
    “你组织一个戒烟巡查队,专门不定期检查有没有偷着抽大烟的情况!
    抓住一个罚没的财产全归你们,但你们要是借着这件事故意整人,杖毙,明白吗?”
    吓得伊国防一哆嗦!
    “皇爷,他们在屋里堵上门窗抽,奴才也无能为力呀!”
    伊宁一瞪眼,
    “凭这句话就应该掌嘴一百,你就不知道弄条狗来,那畜生鼻子比人灵敏多了,训练出来抓他们一抓一个准!”
    伊国防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的?”
    伊宁抬腿就是一脚,
    “妈拉个巴子,朕说的不信,你还信谁!”
    “嗻!”
    挨了一脚,伊国防不但不烦,还高兴无比,乐呵呵的踅摸狗去了!
    让伊国防没想到的是,皇上说的还真准。
    他们弄了两条狗,按照皇上说的办法训练了一阵,真是出现奇迹了。
    他们牵着狗巡逻,甭管谁在屋里抽大烟,就是门窗堵的再严实也不管用,哪些狗会对着他们的方向拼命的叫,拉都拉不住。
    这下子好了,他们省心多了!
    伊国防纳闷,皇上怎么连狗鼻子比人灵敏都知道呢?
    戒烟已经过去五天了,伊宁不再恶心难受,除了身体虚弱一些,胃口差一些基本和常人无异。
    这几天无论他晚上睡的着还是睡不着,都没有再穿越回去。
    如果没有上次夜里穿越回去,他也就死了心留在这里。
    可自从上次以后,他老想着啥时候能回去,虽然在这边当皇帝,可那边有父母和凯瑟琳呀,自己就这么穿越了,她们怎么接受?
    他始终在琢磨穿越回去需要的条件,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需要什么条件。
    哎!看来不是自己能掌握的,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下来吧!
    他在心里默念,
    “爸妈,凯瑟琳,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回不去呀!”
    他吩咐伊国防,
    “明天一早咱们出宫去溜达溜达!”
    伊国防急了,
    “出宫,皇爷,就您这身子骨万万不可呀!”
    “不必废话,叫上杜师傅,带上你的八个徒弟就可以了,走漏了风声,朕要你的脑袋!”
    伊国防哭着脸说道,
    “皇爷,奴才禀报内务府文庆大人一声,最起码让他派些侍卫保护您呀!”
    伊宁还是一瞪眼,
    “你要不怕在马圈里呆五天你就去!”
    伊国防都快哭了,
    “皇上,您老人家要是出点事,就是把奴才点了天灯也没有用呀!”
    伊宁道,
    “闭嘴!你弄的兴师动众的朕能看到什么,还不是白出去一趟!”
    伊宁本来想带着红袖一块出来,想想还是算了,她还有伤,骑着马颠簸胳膊可能会肿起来!
    伊宁不知道的是,杜寿田还是安排了五百名侍卫远远的跟着,事关皇上的安危,他也不敢稍有大意。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伊宁和杜寿田带着伊国防他们骑着马出了宫。
    一路上伊国防提心吊胆,又怕皇上出意外,又怕皇上的身子骨受不了。
    本来伊国防想劝皇上坐着暖轿出行,伊宁不干,
    “朕出去是想看看民间疾苦,坐在轿里能看见个屁呀!”
    皇上嘴大他嘴小,最后还是依着伊宁。
    一路向北而来,春寒料峭,伊宁打了个冷颤。
    杜寿田道,
    “皇上,你现在的身子骨实在不适合远行的!”
    伊宁道,
    “没事,冻冻结实,咱们也不走远了,出去个五六十里就回来!”
    杜寿田算算里程说道,
    “五六十里的话应该到了昌平地界上!”
    渐渐的天亮起来,田间薄雾袅袅,路上也有了些赶路的行人。
    路人大多数步行,挑肩担担的居多。
    有的推着独轮车,现在的独轮车是木头车轮,推起来吱吱呀呀的非常沉重,还有的车上货物沉重,有一个人在前面用绳子拽着。
    这些人都穿着粗布棉袍,戴着破棉帽子,眉毛、胡须上挂满了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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