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青城派作对?”黄病夫语气平澹:“你的意思是,你们青城派上下都是调戏小姑娘的流氓?”
    “你……”余人彦暴怒,喝道:“你给我等着,等我爹来了,一定杀了你!”
    “果然是蛇鼠一窝”黄病夫冷哼一声:“那在你爹杀我之前,我先杀了你!”
    说着身形一晃,也不见他怎么起身,却已经跨过几丈距离,手中快子点在余人彦眼珠子前。
    余人彦大骇,急忙仰头后退。
    而贾人达反应也快,脸色虽惊,手上却快,来不及拔尖,一拳击向黄病夫的胳膊。
    哪知道他刚要动手,一个锡酒壶飞来,“砰”的意思很,打在他的脑门上,砸了一个粉碎。
    贾人达直接闷哼一声,也坐倒在地,额头上顿时殷红一片,血流不止。
    他比余人彦惨了些。
    却是马三出手。
    他冷哼一声:“川蜀来的贼娃子,来到福建还这么张狂,你们青城派就这么张狂吗?”
    黄病夫笑了笑,收了快子,冷笑一声:“什么名门正派,我看也不过如此。”
    余人彦咬牙启齿,赶紧扶起贾人达,环视了酒店一圈,大声道:“好!格老子记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两人说完退出酒店,飞身上马,向北疾驰而去。
    看着两人走了,林平之才反应过来。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郑镖头看了回到座位的黄病夫一眼,又看了马三一眼,和史镖头对视一眼,走到黄病夫身边,拱手道:“多谢兄台仗义出手,我等感激不尽。”
    “不必!”黄病夫摆了摆手,语气疏离:“萍水相逢而已,无需客气。”
    “哦,好的。”
    郑镖头想到这些江湖怪人都有些怪癖,也不在意。
    回到座位后,那边史镖头也回来了。
    马三也是一个态度。
    林平之有些恍忽。
    一直以来他觉得他们林家家传武功十分了得,以为自己老爹林震南市江湖一流高手,而他林平之从小练武,应该都能和老爹交手几十回合了,他怎么也是江湖上少有的少年英杰。
    可是万万没想到,一个青城派弟子,几招就把他击败,肆意折辱。
    郑史两镖头两个打一个,都占不了上风。
    难道所谓的名门正派,实力那么强大?
    以后还得苦练家传武功才行。
    他这么恍忽,郑史两位镖头喊了两次,才反应过来,想着老爹林震南日常教导的“多交朋友,少结冤家”八个字,又想反正得罪了青城派,那就得结交好眼前的朋友。
    他正想提一壶酒,走过去表示感谢。
    可是一抬头:“哎,那三个人呢?”
    “少镖头,他们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
    “哦。”林平之叹息一声。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遇到打架斗殴的事就忍不住心里打鼓。
    等回去之后,得和爹好好说说,多多参与镖局的事情,否则以后遇到大事,再像现在这般沉不住气,岂不是令人笑话?
    吃过酒菜结了账,林平之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当天夜里,林平之见了老爹林震南,一番言语之后,便把今日的事情说了。
    林震南此时刚打通去川蜀的门路,自觉已经和青城派打好了关系,还听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亲至,心中更是喜悦无限。
    听到儿子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且不说刚收到书信,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要来,他的弟子就已经来到福州成了?
    这也太巧了。
    而且自称青城派的又如何?
    如同全福建的练家子都要和南少林挂上关系,只怕全川蜀的好汉都说自己武功传承峨眉或者青城。
    对方若真是青城派的弟子,武功会这么差劲?被酒壶接二连三的砸中脑袋?
    所以林震南安慰了几句,便没放在心上。
    一夜无话。
    结果到了第二天下午,福威镖局乱了。
    有人发现镖局正堂的匾额之上插着一把入木三分的飞刀,将一封书信钉在上面。
    要知道那匾额乃是红木做成,最是坚硬不过,却被一柄轻薄的飞刀穿透,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想象。
    林震南自讨再练三十年也做不到,王夫人觉得自己老爹全盛之时也做不到。
    全镖局的镖师们,那就更不用说了。
    众人惊愕之后,还是林震南恢复过来,他一边吩咐众位镖师巡查镖局四周,一边让下人搬来竹梯,爬上去将匾额上的飞刀和书信拔下来。
    信封写着五个大字:“林震南亲启”
    里面乃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亲笔信,大体内容是:当年他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和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相约切磋武艺,结果林远图不顾江湖规矩。竟然下重手将长青子打成重伤,常年难以治愈。最终在伤病折磨中英年早逝。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他余沧海若不报此仇愧为人徒,无颜在江湖上立足,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
    如今他余沧海来报仇了,要是你林震南愿意为你祖父谢罪,那就在今天日落之前,将镖旗撤下,砸烂镖局招牌,所有镖头和趟子挑断手筋脚筋跪在镖局门前。你们林家三口人可以体面点,不用挑断手筋脚筋,自缚双手,跪在门口就行了。
    这样做的话,青城派或许能够开恩饶他们一条狗命。否则明天福威镖局鸡犬不留!
    !
    林震南看完了余沧海的这封书信,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将书信撕扯粉碎。
    什么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不够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当年比武之时,林远图乃是成名的豪杰,而长青子却只是一个刚刚出道青城派后起之秀。
    后起之秀输给前辈高手,太正常不过了。
    林远图也不会把赢了一个青城派小辈的事情到处炫耀。
    而且长青子之后在江湖上活蹦乱跳的活了将近二十年。还闯下了不小的名声,虽说三十六岁就去世了,但是岂能算在十几年前的林远图身上?
    这不是扯澹吗?
    林震南把妻子、儿子和心腹镖师叫来,一起商量对策。青城派的要求实在是欺人太甚,如何能够答应?几个人商量了一夜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林平之便说了小酒馆遇到的三个怪人。
    林震南眉头一皱,先是对林平之仔细问了几遍,又问了郑镖头和史镖头几遍,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天有眼,或许我们遇到行侠仗义之辈,说不定能成为援手。”
    当即安排郑镖头去福州城的各家客栈查询一番,若是能找到那三个人,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请来。
    实在不行,自己亲自动身前往。
    刚安排完这一切,院子里就乱了。
    首先镖局们的大旗杆被砍断了。
    紧接着镖局死了一个厨子。
    而且诡异的出现在大堂门口。
    要知道此时镖局上下严阵以待,就这样还能被人下手,么把尸体放到大堂门口都没有发现。
    然后郑镖头去而复返,一脸骇然。
    袁塔他发现大门外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
    那厨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众人一时搞不清这门前的血字是用谁的血。林震南连忙命管家和几个管事镖头清点人数,看看是不是又有谁遭了毒手。结果最后在马棚中发现林平之的爱马被人杀了。
    林平之又惊又怒,心痛不已。镖局上下又是恼怒,又是憋屈。而在此时,趟子手陈七被杀后的尸体,出现在整堂门外的院子当中,依旧是全身上下,没一处伤痕。
    就在林震南带着大家亲自研究陈七的尸体时,身后的整堂又出现马夫的尸体。
    所有人都吓住了。
    他们连死了好几个人,结果却连对手在哪里都没看到。
    这青城派的实力,实在是骇人听闻。
    王夫人大怒,手挥金刀,大声喝道:“下三滥的东西!枉你们号称名门正派,搞这种鬼鬼祟祟的东西干什么,有本事正大光明的决一死战!什么青城派,分明是怕了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右手握住金刀刀柄,在空中虚削一圈,喝道:“也怕了老娘手中这口金刀!”
    忽听得屋角上有人嘿嘿冷笑,嗤的一声,一件暗器激射而下,当的一声,打在金刀的刀背之上。王夫人手臂一麻,拿捏不住,金刀脱手,余势不衰,那刀直滚到天井中去。
    这一下大家彻底惊呆了。
    因为很多人看的分明,那暗器分明是一个小小的砖块。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既然来信,那以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在屋角上潜藏。
    那就说明动手的是青城派的弟子。
    青城派的弟子,武功都这么高,那余沧海岂不是武功更高?
    名门大派的势力,竟恐怖如斯?
    难道我们福威镖局,今日要一败涂地吗?
    这下连王夫人都惶恐不已了。
    福威镖局内的人顿时惶惶不安,所有人都脸色苍白,恐惧不已,突然听到墙外接连惨吼,一个四川口音的高声怒喝:“你们是何人?敢和我们青城派为敌,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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