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仙沉吟片刻才道:“虽然说的不错,当初我窥视天机之时,对于为什么消除了妖族的危难,仙魔两道反倒动乱起来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这个劫数却是应在了僵尸之王的身上,看来天意难测果然不错,我也并非能百分之百的算出后事了。”
    免亵渎大神微笑道:“就算是这样,大仙你对仙界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了。以后发生何事,如何去做,我们还要静待大仙你的指示了。”
    忘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说话,却又不敢,白眉大仙那面已经淡淡道:“忘我,你有什么疑虑尽管说出,我是绝对不会怪罪的。”
    “大仙。”忘我终于再次鼓起了勇气,“当初血獠王虽然强悍,可是毕竟实力远远不及今日的僵尸之王,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我们十八峰仍是按兵不动,却是坐由血獠王势大,转而变成了僵尸之王,难道,难道这也是大仙的意思吗?”
    偷偷望了一眼免亵渎大神,忘我觉得自己像骑在了老虎背上,想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白眉大仙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忘我一怔,“为什么?”
    “只是因为一切有因有果的,”白眉大仙缓缓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血獠王横行一年有余,屠戮的仙魔两道无数,我们仙道的神迹山十八峰的神族按兵不动是因为有的命令,魔道呢?为什么也是任由血獠王作乱,厉袍老祖呢?他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忘我一怔,喃喃道:“的确如此,三大魔门虽然和神迹山的十八峰一样,贵为魔道的统帅,可是魔道真正的幕后主持却是在于厉袍老祖,就像我们仙道虽然尊免亵渎大神为首,可是对于大仙你还是恭敬十分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讨好般的望向了白眉大仙和免亵渎大神。
    没有想到一张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白眉大仙和免亵渎大神都是不动声色,吭都不吭一声,尴尬的咳嗽一声才道:“难道。。。。。。难道魔道的三大魔门也是得到了厉袍老祖的命令,让他们不可轻易插手吗?”
    白眉大仙缓缓点头道:“我虽然不知道厉袍老祖倒地是如何的想法,不过也认为和你猜测的相差不远!”
    免亵渎大神和古月似乎都知道这些事情,只有忘我对于这些事情蒙在鼓里,其实不止忘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十八峰中除了免亵渎大神和古月参与了此事,其他各峰也是不知了。
    “为什么厉袍老祖也是坐视血獠王作乱?”忘我又问道。
    白眉大仙缓缓道:“因为他的想法和我一样,都是希望借助血獠王一事争取仙魔两道的统治了。”
    忘我恍然大悟道:“难道他和大仙你一样,都是希望血獠王对对方制造些致命的打击不成?可是。。。。。。可是这个血獠王如同疯子一样,见人就杀了,而不论你是仙道还是魔道。”
    白眉大仙缓缓道:“所以我一直让十八峰的首座约束自己的门下,不可擅动,仙道的根基就在于神族的力量,只要是神迹山的十八峰不倒,神族的力量仍是不肯轻辱的,至于那些仙道的小门派嘛,为了这次牺牲捐躯,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仙长魔消,仙消魔长总是不断轮回,我们眼前最重要的却是蓄积力量,血獠王不足为惧,如果能够借助血獠王之手,重重的打击魔道的厉袍老祖,进而取得仙道的绝对优势,才是我们目前最为迫切需要做到的。”
    忘我心中一寒,却有庆幸不已,暗道好在我也是十八峰中人,不然也要沦为大仙的牺牲品了。
    白眉大仙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仙道虽然损失了一些小门派,可是三大魔门的魔宫已经土崩瓦解,这对于厉袍老祖而言无疑是个致命的一击,我倒一直小瞧血獠王这个角色了,没有想到他竟然强悍如此,竟然以血獠王的身份就杀了惊天。”
    忘我心头狂震,“怎么没有听到魔道传出这个消息?”
    白眉大仙缓缓道:“想必是厉袍老祖严禁消息外传了,只是他瞒得了一时,又怎能瞒得一世了。没过多久,免亵渎已经告诉我这个消息。”
    免亵渎大神脸有得意之色,却仍是毕恭毕敬道:“大仙过奖了,这一切其实都已在大仙的谋算之中了。”
    白眉大仙一笑,脸上也现出自傲之色,缓缓道:“不错,若说这个世上能和我抗衡的也就只有厉袍老祖一人了,只是他要是不死,我就不会先他而去的。”
    古月缓缓道:“大仙修为通神,怎么会轻易言死了。”
    白眉大仙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奇怪之色,缓缓道:“我这段日子不知道怎地,心绪不宁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祸事临头,自己推算了半晌却是始终不得要领。”
    免亵渎大神神色一动,缓缓道:“我想是大仙你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才会有这种心绪,大仙你每次动用了天机镜的时候,都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这次虽然是小耗,一会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白眉大仙望了一眼大殿旁边站着的绝色女子,缓缓道:“不错,等到此间事了,我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了。”
    免亵渎大神望见了他的眼色,微微一笑,伸手一挥,那大殿旁边站着的绝色女子已经走过来一个,盈盈拜倒在免亵渎大神的脚下,娇声说道:“不知道免亵渎大神有什么指示。”
    她这一跪倒,胸前的双峰突兀而出,几乎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忘我的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面红耳赤,慌忙的四下看了一眼,却见古月也是盯着那个女子,一霎不霎的,心中暗自好受了一些,暗自嘀咕道,这个古月看来和贫道我差不多,几十年不近女色了,红颜祸水,那可是万万沾不得的,自己坐望峰上的弟子不是忘情,就是忘情,女弟子是一个没有的,忘我一直认为那时有碍修行的,只是眼下却有点羡慕起免亵渎大神了,只是人家是十八峰的首座,做事还是轮不到别人操心了。
    免亵渎大神望了白眉大仙一眼,看他眼中精光大作,看到自己望了过来,这才合上了双眼,微微一笑,暗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鬼的心意,口中缓缓道:“璧月,去洗尘泉做好准备,一会你和,”望了一眼旁边的那些女子,“一会你就和羞花二人好好的服饰大仙,定要想尽方法让大仙恢复疲劳了,如果大仙若是有什么不满,我就拿你是问。”
    他这个恢复疲劳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忘我几乎听的吐血,望了一眼璧月的丰胸翘臀,几十年的修为都有些把持不住,慌忙移开了目光,却看到古月仍是看着璧月,两只眼睛几乎长在了上面,心中不由有些喜意,暗道,我还以为茶糜峰的古月比我高上一点,如今看来,他的定力还是略逊一筹了,想必他也是机缘巧合,这才得于参与此事了,如今我既然能得到了大仙的信任,就算免亵渎大神的位置不敢想,想要超过这个古月谅想不时难事了。
    璧月仍是跪倒在地,恭声应道:“是,婢子一定竭尽全力的让大仙恢复疲劳,我这就和羞花妹妹去准备了。”
    免亵渎大神点头不语,一挥手,璧月已经和另外一个绝色的女子盈盈退下,床上的白眉大仙仍是闭目,只是嘴角却是一丝微笑,显然对免亵渎大神的安排颇为满意了。
    大殿里面瞬时间安静了不少,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白眉大仙突然道:“忘我,我想你多半还有什么不解的事情,不如你一块问了,我也替你一块解决了。”忘我心中嘀咕道,你恐怕不是急于替我解决问题,而是想解决了那两个闭月羞花的女子吧,心中这么想,当然嘴上却是不能这么说了,不过他的确心中还有疑团要问的,“大仙,可是如今的血獠王已经变成了僵尸之王,如果不是大仙亲自出手,我想。。。。。。我想就是我也不见得能够制服僵尸之王了”他本来想说免亵渎大神也不见得是僵尸之王的对手,只是这么说未免太过不敬,只要把打不过僵尸之王的人说成是自己了。
    实际上他也是不知道僵尸之王倒地有什么实力,只是暗想惊天都死在了僵尸之王的手上,三大魔门既然能和神迹山十八峰抗衡,这么说明僵尸之王就绝对不会弱过自己了。
    白眉大仙淡淡道:“此事就由免亵渎大神和你说吧,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免亵渎大神望着忘我,眼中光芒闪动,忘我却似乎心惊胆颤,知道自己这次无意中得罪了免亵渎大神,以后的日子不见得好过了,只是转念一想,十八峰本为仙道的根基,十八峰的首座更是重中之重了,有白眉大仙在一天,谅你也不敢胡来的,“原来免亵渎大神和大仙一样,早已知道了其中的玄机,”忘我缓缓道:“却把我瞒的好苦了。”
    免亵渎大神淡淡一笑,眼中的光芒变的和缓起来,“其实忘我首座在这十八峰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了,我也一直想要你参与此事,这才向大仙极力推荐,不然今日忘我首座也不会再次了。”
    忘我望了一眼白眉大仙,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想必正在养精蓄锐,准备着如何从璧月,羞花二人身上恢复疲劳呢,也无暇理会自己,但是他既然并不说话,想必真有此事了,不由有些受宠若惊道:“原来如此,我倒是一直错怪了首座了。”
    免亵渎大神缓缓道:“其实忘我首座只要想想今日的事情,就知道白眉大仙的用意了。”
    忘我打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只是奉命将张剀带到了坐望峰,难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中惊惧无比,“大仙,难道是想拿张剀做引子,吸引僵尸之王前来?”他说到这里声音都是几乎打颤了,暗想僵尸之王可不是什么好惹的鸟,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在这里安稳的说话,坐望峰恐怕都被僵尸之王削平了,只是此事大有可能,不然为什么免亵渎大神不让自己把张剀带到了祭神峰,而是去了坐望峰,难道免亵渎大神对自己心存不满,想要借机把异己铲除不成?
    他这刻功夫想得比自己一辈子想的还要多,心中发苦,额头已经见了冷汗,可怜巴巴的望着免亵渎大神,心中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只是想着白眉大仙既然牺牲几个仙道的门派都是眼睛不眨一下,那么牺牲坐望峰也是大有可能了,只是刚才他还说十八峰是仙道的根基,这又该做如何解释?
    冷冷的望了忘我半晌,看到他额头上冷汗冒出,免亵渎大神眼中光芒一动,终于笑道:“并非如此。”
    忘我喜从天降,如同死囚碰到了免死金牌一样,急声问道:“那张剀和僵尸之王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要我和忘心不择手段的让人杀了他的家人,嫁祸给了僵尸之王?”
    “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得来了。”免亵渎大神淡淡道:“坐望峰向来不把这些世俗的看法放在了眼中,只要是大仙吩咐的事情向来是不遗余力的,其他各峰上的同脉虽然也能做成此事,但是效果也不会如此之好了。”
    忘我心中苦笑,不知道这个免亵渎大神是夸他还是损他,不过的确如此,白眉大仙只是说让他找人杀了张剀的家人,逼得张剀痛恨僵尸之王,然后把张剀带到坐望峰,这一切事先都是安排好了,忘我当时假意推托也是做作了,他也知道张剀绝对不会错过拜师报仇的机会,让他自己求着上山,比自己主动要求他上山自然好了许多。
    只是张剀不过是个小人物,怎么用得着自己这般的大动作,不过既然是大仙吩咐下来的,他做事也就是务求尽善尽美了,这才找了几个不入流的仙道人物,吩咐他们趁张剀出门,杀了他全家。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那几个不入流的仙道做事也和他一样,为了讨好上面不择手段,不但杀了张剀的老母,还对张剀的妻子先奸后杀,手段残忍,恐怕就是魔道也不过如此了,他本意是想驱走这几个人也就算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生怕大仙和免亵渎大神怪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几个人也是一杀了事,就算事后追究起来,自己也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死人的身上,张剀若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恐怕就不是想拜他为师,而是想杀他满门了,只是张剀在忘我眼中无疑和蝼蚁一样,无足轻重的,忘我却是一直想不明白大仙和免亵渎大神为什么对一个凡人这般的看中!
    疑惑的眼神望向了免亵渎大神,忘我终于问道:“难道张剀也是干系到仙魔两道权益的重要人物?”他打死也不相信,那么无用的张剀对僵尸之王有什么影响。
    没有想到免亵渎大神说了一句差点打死忘我的话,“不错,张剀正是克制僵尸之王的关键人物!”
    xxx
    神迹山,坐望峰!
    神迹山十八峰个个高耸入云,其中祭神峰号称与天同齐,坐望峰可以说是勘比祭神峰的高度,人在峰顶,油然而成一种傲视天下的感觉。只觉得白云仿佛浮动在了身旁,心中自然生出了一种出尘之意。
    坐望峰却和祭神峰不同,祭神峰终日白雪皑皑,冰彻寒冷,坐望峰却是四季如春,鲜花怒放,不由不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和伟大。
    坐望峰里的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寻常百姓不要说峰顶,就是半山腰都是无法到达的,只是张剀却是个例外了,他是个寻常的百姓,却能呆在坐望峰,这可以说是一个异数了,不过张剀丝毫没有什么兴奋之意,他望着不远处仿佛触手可及的白云,没有什么出尘之意,反倒只想跳下山崖,一了百了了。
    整整的来了三天了,他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可是报仇仍是是茫然没有什么指望,他到了山上才知道忘我竟然是坐望峰的首座,那可是神迹山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呀,忘心竟然是坐望峰的长老,也是在百姓心目中神仙一样的人物。
    张剀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碰到血獠王,也做梦也没有想到血獠王对他居心不轨,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天还能碰到两个只能在传说中听到的神迹山的神人,可是他不是做梦,亲人是他亲手埋的,再也活不过来的。
    张剀心中痛恨无比,一心以为上了神迹山坐望峰后,就能拜得忘我的座下,成为神族的一员,修炼好法术,杀了血獠王。
    他还只是认为天涯是血獠王,而不知都他现在是仙魔两道闻风丧胆的僵尸之王,可是他就算知道了天涯是僵尸之王他也不怕,他只想和僵尸之王拼命,就算死了也不怕,胜过成天在这里的郁闷。
    可是他现在连找僵尸之王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上得坐望峰以后,忘心只是安排他做的事情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不但忘心不见了踪影,就是忘我也是再也没有露面,他想拜师,可是师父不在,他想下山,可是却无能下去。
    他虽然走惯了山路,可是这个坐望峰的峰顶既然寻常百姓不能到达,这就说明险恶无比,上山容易下山难,他简直不知道下山的路在哪里,又该如何下山?只是觉得胸口的那股郁闷愤怒之意越来越浓,几乎要爆炸了一般。
    坐了大半天终于还是叹口气,站了起来,向住的地方走去,他当然不能跳下山崖去,因为他还要报仇,找天涯那个衣冠禽兽报仇,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到?
    除了住的地方,每天一天有两顿饭菜摆在张剀居住的地方的桌子上,只是些白饭青菜之类的,张剀本是穷困之人出身,倒也没有什么,何况这个时候就算山珍海味摆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心情品尝了,只是今天有点例外,桌面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张剀回到房间愣了一下,以为坐望峰的道士忘了给自己送饭,他在悬崖边上坐了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晚上也没有晚饭,肚子里面实在有些饿了,只是却是不好意思去找道士们去要,自己无名无份的,也不算是神族的弟子,人家也没有义务天天给自己送饭了,想到这里,张剀有些释然,又有些愧意,肚子里面虽然很恶,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倒头就睡,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等到醒来的时候,又有些发呆,桌面上仍然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这个时候本来是上午一顿饭早该送来了,难道是坐望峰的弟子忘记了,张剀暗自寻思,饥饿加心伤交织在一起,只是脸皮有些薄,仍然不好意思去催,暗自想到,多半是他们事多,到了晚上,晚上多半会送饭来了。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任何东西,实在有些饿的够呛,饿的伤心都是几乎忘记了,饿的浑身有些打起了哆嗦,一咬牙,蒙上被子倒头就睡,希望到了晚上能有饭吃,一觉睡醒后外边的天色已经黑蒙蒙的一片,张剀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念死去的亲人了,而是向桌面上望去,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仍然是什么也没有!
    张剀翻身坐起,心中有些恼怒,暗自想到,忘我,忘心难道真的是把自己忘记了,还是坐望峰的仙人们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想赶自己走,索性用上了这招?
    冲到门口,一把把门推开,张剀就想冲下山去,只是外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点灯光都没有,心中有些惧怕,大白天的都找不到下山的路径,这种黑夜去下山无疑是去送死。
    胸中的愤怒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觉得一股力量无处宣泄,只想找人打上一架,等了良久,张剀终于叹息了一声,跨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自己不能死,自己还要找天涯报仇的。
    颓然的坐回到了床上,缓缓的盖上了被子,等明天吧,明天如果没有饭菜送来,就要去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嫌弃自己,为什么不送自己下山,难道想活活的饿死自己吗?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的,终于再次的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次,睡梦中去梦见了母亲和兰草,做了一桌子喷香的饭菜等着自己卖柴回来,可是怎么吃也是不能吃饱,急得母亲眼噙泪水,兰草也是抽泣了起来,蓦然间母亲突然变了,浑身是血,只是望着他,却是一句话不能说出,兰草更是全身**的站在他的面前,皮肤上伤痕凛凛,凄然望着张剀,“凯哥,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吗?”
    张剀大声叫道:“没有忘,没有忘。”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报仇?”兰草冷冷道:“你若是不给我们报仇,我们就是做鬼也不安宁!”陡然间双目喷出了鲜血,溅到了张剀的身上,张剀大惊之下,翻然坐起,却发现额头都是汗水,外边天光大亮,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只是耳边仍然响着兰草的声音,“给我报仇,给我报仇。。。。。。”双拳紧紧的握着,掌心指甲深陷,几乎攥出了血来,张剀一声大叫,冲出了大门,冲入了一间道观,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人站在了那里,张剀认识那人叫做忘险,是坐望峰忘我首座的弟子,自己来到这里的一切也是他负责安排的。
    “我要见忘我首座!”张剀大声叫道。
    “忘我首座不在。”忘险语气平平淡淡的道,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仿佛眼前的张剀没有存在一样。
    “那。。。。。。那忘心长老呢?”张剀看到了忘险,不知怎地,怒火愤慨已经消失了大半,又恢复了以前的性格,有些懦弱的道。
    “不在?”仍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忘险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张剀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坐望峰毕竟救过自己一命,就算他们态度冷淡,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把火发在了救命恩人的身上。
    “不知道。”忘险仍是那副不死不活的口气。
    张剀沉默了良久,也知道眼前的忘险对自己并非十分欢迎,不过自己也的确没有让别人欢迎了地方,“那我。。。。。。我想下山。”张剀突然下定了决心,既然等不到忘我回来,自己去找血獠王拼命,就算死在他手上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没有回答,忘险似乎睡着了一般,张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火气,大声道:“我想下山!”
    忘险终于睁开了眼睛,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腿?”
    张剀一怔,“你说什么?”
    “你既然有腿,如果想要下山的话,难道还要被人背你们下去,你难道一辈子都是这样没用吗?”忘险的眼神中明显的是不屑。
    张剀勃然大怒,“是你们带我上来的,这山如此陡峭,我独自下去不是送死吗?”他绝对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了。
    “师尊让你留在这里,没有师尊的命令,没有哪个敢送你下山的。”忘险淡淡道,“所以要不你自己下去,我们可以当作不知道,要不你留在这里,等着忘我师尊回来。”
    张剀有些心寒,等忘我回来?他这般的饿法不用再过几天就要饿死,“你们既然让我等忘我首座回来,为什么不给我送饭吃。”张剀大声吼叫了起来,“你们难道要把我活生生的饿死不成?”
    忘险波澜不惊的道:“这里不是慈善堂。”
    张剀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坐望峰的确不是慈善堂,自己也不是神族的弟子,怎么有权利要求别人天天免费给自己送饭。
    “你已经白吃了三天了,”忘险冷冷道:“你还想吃到什么时候?三个月,还是三年?”
    张剀额头大汗不断流了下来,不错,自己不但是白吃,而且是白痴,自己没名没分的,难道真的让坐望峰养上一辈子,这个念头张剀一想到就觉得可耻,忘险说的不错,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可是这山峰这么高,一个活物都没有,想养活自己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张剀苦涩道:“用来换取每天的饭钱。”
    忘险嘴角头一回出现了笑容,“听说你以前是砍柴为生的。”
    张剀缓缓点头,眼前一亮,“坐望峰需要我砍柴吗?”
    “坐望峰什么都不需要,不过更不需要不知道自食其力的人。”忘险淡淡道:“不过你既然只能砍柴,你就每天砍十担柴堆在那面的跨院。”伸手向远方一指,张剀随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看到那个跨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难道就是准备给自己放柴火的?只能砍柴?望着自己的双手,张剀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无用,是的,自己只有一身蛮力气,也只能砍柴,自己以前一直挺知足的,没有想到到了这里竟然是被人施舍才能换得饭钱。
    “就从今天算起了。”忘险淡淡道:“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今天的饭菜,吃完了再去?”
    张剀一咬牙,扭头大踏步走了出去,“不用,等我砍柴回来,再换饭菜了。”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却没有望见忘险眼中一丝复杂的光芒,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突然眼前光影一闪,砰的一声,一个东西立在了张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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