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模样精瘦,眉宇之间一丝傲色,双手附于背后,昂着脑袋,正是要做出头鸟的那人。
    韩凡心中呵呵一笑,正愁怎么装下去呢,没想到有急于展现自己的人才帮自己挡了过去,心中好奇,微微靠近司马后问道。“仲达!那位是何人??”
    司马懿确实认识这人,但却一是时间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似地,眉头皱了半响,才神色恍然的说道。“此人是卢植大人的门生,好像叫卜斐吧!!”司马也不确定的说道。
    “卜斐??”韩凡回忆了半响都没有从脑中找到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但居然是卢植的弟子,应该有些见识,至少和大耳贼刘备,公孙瓒等人是同门,应该有些独特的见解。
    “卜斐自小喜欢研究五行天文学说,对于天生异象,也算是略知一二,方才听闻几位大人所以,心中略有所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叫卜斐的神色恭敬的望着卢植,很明显是想得到老师的赞同。
    卢植倒是觉得无所谓,自己这个弟子倒是懂些奇淫杂技,见自己弟子有话要说,当然同意,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说吧,但切记不能胡言乱语!”卢植倒是老狐狸,言语之间暗暗警告自己的门生不要乱说话。
    可是叫卜斐的那位中年人,似乎只听到了自己老师的第一句,后面一句估计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第一句就把韩凡给吓的够呛。
    “如果按照几位大人的描述,以我二十多年的研究来看,天下之间,天子声旁必定有大事发生!!”说的时候还怕等下大家不相信,特意强调了自己二十年的研究成果。
    而他这话一出,作为师父的卢植脸色就没有那么从容了,原本心中就害怕自己这个桀骜不通人情的徒弟说出什么禁忌之语,可是第一句虽然没有什么,但后面的卢植心中没有一点地,看这摸样自己的弟子要总结出一个非常有爆炸性的分析来。
    卜斐环顾四周,见大家满脸兴趣的看着自己,心中欢喜,暗叹自己这头开的好,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大朝之上,忽然出现青色大蛇,我认为,此乃最不祥的一个异事,大家都知道我汉高祖乃是斩白蛇起义,后楚汉相争,并规于我大汉,而今忽现青蛇,按照玄道大揭,青白不两立,青蛇盘旋于龙椅,必定又贼人图谋我大汉江山,天公变降下预兆,而青蛇以西北方向居多,贼人必定是盘踞于西北方向。”卜斐慢慢的分析了过来。时不时的还打量着众人表情。
    而卢植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不敬的评论。
    而本来无精打采的韩凡也被吸引了过去,要知道最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是董卓,而董卓恰恰在西北,按照这个卜斐的分析,却也没有错,只是韩凡不能肯定对方是蒙的还是真材实料。
    “咳咳...第二个方才大人说道,雄鸡化雌,我观如今张让曹节和陛下甚是亲近,陛下处理政务知识几人常伴左右,时常给陛下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影响陛下断定,而这个预兆.......必定是上天降下警告,让众大人清君侧!!”卜斐说到这里是又激动又害怕,按照他的学术,确实是这个样子,但事情牵扯到了宦官,让他心中有些打鼓,不上不下的难受。
    而清君侧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皆的愕然,随即有人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有人义愤填膺抱怨着什么,有的人却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喝着酒水,但心中却思考着如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如果这么说下去,就不是论道了,成了几位大人牵线,准备向宦官们动手的意思了。
    而韩凡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从卜斐的表情来看,似乎对方真有些本事,心中来不及亲信,卢植已经受不了了,狠狠的瞪了卜斐一眼,旋即咳嗽两声说道。“咳咳...今日乔大人特意请了新人类中翘楚韩凡,韩小友来,我们还是先听一听韩小友的意见吧!!”
    “我靠!!老匹夫太无耻了吧,居然点名让我上!!呜呜...躲不过去了”韩凡心中暗暗问候了卢植祖宗一百遍。
    原本想推脱一下,可是哪里知道,卢植的意见居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通通开始附和着,让韩凡发表一下心中的观点,本想推脱的韩凡,这下没了话说,心中又把众人的祖宗问候一边后,苦笑着起身。
    “呵呵...承蒙各位大人看的起!!韩某也不矫情,听闻了卜斐大人的想法,韩凡心中也觉得颇为有道理,而韩某对于天生异象不是很了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韩某心中倒是有几个疑问。!”韩凡抱拳朝众人施礼到。
    司马懿坐在一旁暗自点头,韩凡这一个说辞倒是非常不错,把先前的卜斐的话略微推崇一下,把各地异象的事情给接过了,逃开了最敏感的话题!
    “大人方才说了各地天灾人祸,异象连连发生,不知道各位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韩凡略微思考了片刻,自己不能触及到敏感话题,但不提到关键,又不能展现自己,难度还是不小的。
    韩凡话音一落,方才发言的卜斐大声说道。“自然是从殿下登基以来!!”话音才刚刚落下,顿时知道自己有说错话了,连忙坐下来,掩饰心中尴尬和害怕。
    卜斐的回答可正是把矛头直指当今天子,把各种祸事归功于身处洛阳的殿下,此话一出,人人色变,卜斐算是完全被韩凡套牢了。
    韩凡没有说什么,略有深意的环顾四周,见大家面色不一韩凡继续说道。“天子时常不上朝,乔公罢官,各大官员被害,不知道各位可知道其中缘由?”韩凡继续问道。
    虽然卜斐方才说错了话,可是并没有多少警告作用,以为中年官员起身面脸愤怒到。“当然是后宫几个宦官的.........咳咳.....。”中年官员话说到一半,随即和卜斐一样面露尴尬坐了下来。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做之人都是老油条,自然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而韩凡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位大人说的不错!!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各位大人如果有时间到处为他们擦屁股,不如!!!”韩凡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今日各位大人来到这里,都是聪明人,其中关键韩某也不多说,显得韩某有卖弄的嫌疑,如今天下百姓名不聊生,天灾人祸四起!各地官员有心无力,为什么!!!大家都清楚,而帝都之内,买官之风盛行,如今百姓连填饱肚子的钱都没有,更有甚者交换自己的骨肉,互相烹饪而食,但国库却异常充裕!!以殿下的英明决策,仁慈大义,难道会不闻不问,而又殿下为什么却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归根结底!是无人之话能入殿下其耳,而为什么不能入殿下的耳??想根本解决我大汉如今现状,必须从最!!!解决”韩凡指了指上面,意思在明显不过,韩凡这一段话说的飘忽不定,但大家都异常明白,看似断断续续,但说在大家心中,却如同敲钟一般,久久不散。
    往往很多事情,直接说出来,和隐晦的讲出来,效果不见得是直接的好,就如同现状,韩凡说的隐晦,不特指某人,不特指某物,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一思考,其中名堂是透亮的,这样直接顿悟出来的,自然比别人直接说出来的效果更好。
    司马懿在旁边暗暗点头,心中对韩凡一番话,很赞许,又清楚的表面的直接的观点,但又不说透,让别人自己想,自己悟,一切都是大家自己顿悟出来的,任何事情都和韩凡自己无关,韩凡充其量不过是把事情陈述了一遍罢了。
    “呵呵....徐兄!!这个韩凡不简单啊!!”一旁的荀说到。
    “是啊!!很有心计!!就是不知道才学如何”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心中对于韩凡却是高看了几分,说话圆润,该说的都说,不该说的却又隐晦的提及,确实体现了韩凡的心机。
    “韩小友所言不假啊,如今天子身旁小人当道,张让,曹节,赵忠,侯览等宦官迷惑妖言,蛊惑天子整日不理朝政,各地连连发送的通文皆要过了这几人只手才能送到殿下面前,我等今日聚集于此,也算是为了此事,可是我等人少言轻,虽有蔡,卢两位博士,可两位也不曾伴随天子左右,难以成就大事,依各位所见,这个君侧,要如何个清法?”乔玄倒是无所谓,说话也不顾忌,他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在座的人,除了韩凡,到是皆可信的,完全不用遮掩。弄的韩凡先前顾左右而言他,浪费啦许多脑筋。
    “我靠...又被这几个老狐狸玩了!!”韩凡心中郁闷,弄了半天,原来是真正的畅所欲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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