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省纪委的赏识
接下来，唐书怡没有继续套陈汉卿的话，她选择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陈汉卿闲聊。
时间流逝，半小时后，两人的烧烤也接近了尾声。
陈汉卿这才把唐书怡送回迎宾酒店。
就在唐书怡前脚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就把助手刘东叫到了跟前。
“组长，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刘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唐书怡点了点头：“是有一点意外的发现，你待会儿就去了解一下烧烤街上的一家烧烤店，名字叫千里香烧烤。”
刘东重重点头，并且还拿出小本子记下了这个烧烤店的名字。
唐书怡紧跟着又问道：“之前我让你查陈汉卿的信息，有什么反馈了吗？”
刘东赶忙回答：“组长，从我各方面的调查来看，这个叫陈汉卿的同志没有什么问题。”
“首先，他背景干净，党性也很纯正。”
“其次，他的综合能力很强，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担任过学生会主席，并且学业成绩也很亮眼，是年级前三名的保持者。”
“另外，他在公务员笔试和面试里的表现也是相当出类拔萃的，他以双科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县委办。”
“最后，他在体制里的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因为超强的文字功底，县委办主任黄伟很是器重他，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白云县委书记的很多发言稿也都是他写的。”
如此说着，刘东还特意把陈汉卿写的那几篇县委书记的发言稿递给了唐书怡观看。
唐书怡认真浏览过后，不得不承认这陈汉卿思维清晰，逻辑稳健，文字功底又很深厚，是写材料的一把好手。
这种人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都能获得领导的喜爱，并且被提拔。
“有点意思，像他这种背景干净，党性坚定又有能力的人，倒是很符合咱们省纪委的用人标准。”唐书怡突然感慨一句。
刘东愣了愣，然后试探性的问道：“组长，你是想将他引荐到咱们省纪委吗？”
唐书怡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倒是想，只不过这样做的话有些屈才。”
刘东身子一震，难免吃惊。
省纪委，那可是省里的实权部门。
能进到里面工作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可唐书怡对陈汉卿竟然会有这样的评价。
真不知道这陈汉卿何德何能，能让唐书怡都如此高看。
说实话，刘东也认可陈汉卿有点实力，可即便如此，陈汉卿若真的凭借实力，也未必就能进入省纪委部门。
现在倒好，连唐书怡这种毕业于顶尖学府北大，又是体制内的天之骄女竟然都对陈汉卿如此看重。
一时间，刘东这个政法系的学霸对陈汉卿有些不服了，若是有机会，他倒想当面和陈汉卿接触接触。
他倒想看看，陈汉卿具体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让唐书怡都如此推崇。
这时，唐书怡接着又说道：“我和陈汉卿的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具抱负，真心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
“既是如此，我也该帮帮他，给他提供一个舞台。”
刘东闻言，不敢再接话了。
凭借他混体制的经验他知道，下属在上级面前永远不要多说没用的废话。
只是刘东更加心惊了。
唐书怡的背景绝不容小觑，对于省委常委的那些人，唐书怡哪个不熟？
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唐书怡向省委组织部说句话，陈汉卿想干个县委办主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
翌日，早上八点。
陈汉卿来到县委大院，走在狭长的走廊里，迎面遇到的都是县委办公室的一些同事。
陈汉卿礼貌的和这些人打招呼，只是让陈汉卿意外的是，他今天的热情和礼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见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疏离感，似乎想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这种遭遇，陈汉卿以前很少遇到过。
毕竟，他进入县委办之后就被分配到了秘书科，从始至终都很受主任的器重。
正因如此，他身边的这些同事都对他无比的热情客气。
甚至还有一些人已经表现出了对他的巴结之意。
可今天，似乎一切都被打回了解放前。
陈汉卿也没多想，自顾自的来到秘书科，坐到自己位置上。
不到五分钟，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陈汉卿身边。
方学贵。
县委办综合科组长。
无论在业务还是在服务对象上，方学贵和陈汉卿都存在着竞争关系。
所以，方学贵和陈汉卿的关系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
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陈汉卿，方学贵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汉卿同志，听说你马上就要高升了，真是恭喜啊！咱们是不是要摆个酒局庆祝一下？”
高升？
哪门子的高升？
陈汉卿听出来了，这方学贵说的是反话。
抬头冷冷瞥了眼方学贵，陈汉卿淡淡道：“你的消息好像比组织部的同志都要灵通，这是你的特殊渠道吗？”
方学贵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容满面道：“一大早就有消息从组织部里传出来了，你工作要进行调动。”
“对了，你这次好像是被调离了咱们县委办。”
说到这里，方学贵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陈汉卿这一次调离县委办，绝不是因为受到重用，相反是被搞了。
陈汉卿这个头号劲敌终于要滚出县委办了，这对方学贵而言，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之事。
陈汉卿面无表情，心态也很淡然。
今天的遭遇，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拒绝和杨雪订婚，又公然叫板杨海平的那件事，已经把杨海平得罪死了，杨海平这位组织部长肯定会变着花样的来打压他。
这不，杨海平的小把戏已经来了。
陈汉卿一笑而过，无所谓的反击方学贵：“调离县委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身为党员，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是服务人民。”
听闻这话，方学贵呆住了。
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本来他一大早跑过来就是为了看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的失落和颓废的。
可哪曾想到，陈汉卿竟然对县委办这样的实权部门一点都不留恋！
该死！
没看到陈汉卿的不痛快，他心里就很不爽。
于是，方学贵阴阳怪气的继续放出大招来：“好！好一个服务人民！我就佩服你这种口是心非，善于装逼的人民好干部。”
“据我所知，你这次离开县委办，将会被分配到环卫局。”
方学贵一边说，一边发出夸张的笑声：“在环卫局工作好啊，手下最不缺干事的兵了，那些素质低下的环卫大妈倒是和你很搭啊，哈哈哈！”
方学贵眉开眼笑，摆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毫不留情嘲讽陈汉卿。
其实能在县委办工作的人，可都是些人精。
按理说，就算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方学贵也不至于如此赤裸的和陈汉卿撕破脸皮。
但陈汉卿既然是从实权部门县委办调到环卫局的，那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必然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
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
如此一来，方学贵肆意的践踏羞辱陈汉卿就毫无压力了。
甚至，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他肆无忌惮，毫不留情的打压陈汉卿，很有可能会获得上面大人物的好感。
在官场里，拍马屁的方式有很多种。
方学贵现在的投机取巧，也算是一种低级的拍马屁。
旁边，不少的办公室同事也都开始见风使舵。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那就是方学贵这位综合科的组长顺位受到主任的器重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要站队表忠心。
于是，一个个都纷纷加入了打压陈汉卿的阵营。
“我的陈大组长，以后咱们白云县公厕的卫生就靠你了，你要为咱们白云县的一百多个公厕负责啊。”
“哈哈哈。陈组长，你放心，我们这些老同事都会监督你的，公厕的卫生到不到位，将由我们给你评判，有我们这么多人的督促，你一定会进步的很快。”
“就是就是，你这也算是得到组织的重用了，像你这种深入群众，服务群众的工作，真是让我们慕了，可惜我们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啊。”
一时间，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是各种阴阳怪气和双标。
陈汉卿一言不发。
面对这些人的冷言冷语，他心里对权力的渴望又一次被刺激到了。
方学贵笑得合不拢嘴，还想踩几脚陈汉卿，但这时县委办主任黄伟来到了秘书科。
只见他抬手敲了敲门，对着陈汉卿说道：“来我办公室一下。”
陈汉卿起身跟上黄伟。
很快，陈汉卿就跟在黄伟身后进入了办公室。
黄伟面带笑意，说道：“经过组织部的研究决定，你以后就去环卫局上班了。”
像陈汉卿这种小科员的去留问题。组织部的确有拍板的权利。
陈汉卿没有说话。
黄伟则继续说道：“咱们共产党员的工作可不分高低贵贱，反正都是为老百姓服务。”
“所以在什么地方和在什么岗位并不重要，这件事情你不要有任何情绪。”
听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陈汉卿难免在心里冷笑。
这腐败分子黄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他倒是擅长。
而官场的世态炎凉，陈汉卿又一次体会到了。
在他没有出事之前，黄伟每次都会给他画大饼，只要他跟着黄伟好好干，黄伟就会提拔他。
可如今，在杨海平的打压下，这黄伟恐怕半句好话都没有替他说过。
黄伟还不知道陈汉卿的心思，便又厚颜无耻的说起话来：“汉卿，你和杨雪的事我听过一些。”
“其实在你这次的调动上，我是和组织部交涉过的，要不然你会被分配到最偏远的乡镇。”
陈汉卿点点头：“黄主任，那我谢谢你了。”
他当然知道，这虚伪无比的黄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杨海平之所以没把他调到偏远的乡镇，必然是有原因的。
杨海平那个老家伙只是想把他踩在一个随时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这样才方便对他的收拾和打压。
这时，黄伟拍了拍陈汉卿的肩膀，又说道：“行了，你去吧，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干，你永远是我黄伟的兵，可千万别给我丢脸，放心，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会把你调到我身边来。”
黄伟直接给陈汉卿做了顺水人情。
毕竟只是嘴上说几句客套话，这对黄伟没有任何损失。
陈汉卿面对如此虚伪的人，只觉得恶心到家了。
随即，黄伟又叮嘱陈汉卿：“考虑到你这次工作的突然变动，可能在思想上会有些抵触，杨部长还有些话对你说，你去找他一下吧。”
陈汉卿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出黄伟的办公室。
两分钟后，陈汉卿见到了杨海平。
只见杨海平一边悠闲的看着报纸，一边惬意的喝着茶。
看到陈汉卿进来，杨海平就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皮椅上，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手里的权力有多大了吧？”
“呵呵。我早就说过，你一旦得罪了我就没法在白云县的官场里混下去了。”
“只要我杨海平还在白云县主持工作的一天，就能像踩一条臭虫一样的踩着你。”
杨海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嚣张霸道的话。
陈汉卿忍着怒意逼视杨海平：“有什么招数你尽管冲着我陈汉卿来，可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对我小姨下手，算什么男人？”
杨海平笑容可掬：“只搞你一个人，那有什么意思？你放心，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的狂妄和无知付出代价。”
“当然，我杨海平向来肚量大，最不屑于和一些阿猫阿狗一般见识。”
“这样吧，你先在我面前跪着道个歉，然后再去给我女儿磕个头，赔个罪，我就可以饶了你这一马。”
杨海平似乎吃准了陈汉卿，一定会向他磕头道歉。
只可惜，陈汉卿压根就不吃杨海平的这一套威逼利诱，上前几步，那锋锐如刀的视线紧紧盯在杨海平身上，一字一句顿出：“杨老狗，别说你还不是白云县的天，就算真如此，我也有胆量把你捅了。”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今天的一言一行感到后悔。”
“到时候，就算你跪在我的面前忏悔都会于事无补。”
静！
杨海平的会议室突然寂静无声！
而陈汉卿字字如雷的声音则狠狠砸在杨海平的心上。
时间流逝，半小时后，两人的烧烤也接近了尾声。
陈汉卿这才把唐书怡送回迎宾酒店。
就在唐书怡前脚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就把助手刘东叫到了跟前。
“组长，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刘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唐书怡点了点头：“是有一点意外的发现，你待会儿就去了解一下烧烤街上的一家烧烤店，名字叫千里香烧烤。”
刘东重重点头，并且还拿出小本子记下了这个烧烤店的名字。
唐书怡紧跟着又问道：“之前我让你查陈汉卿的信息，有什么反馈了吗？”
刘东赶忙回答：“组长，从我各方面的调查来看，这个叫陈汉卿的同志没有什么问题。”
“首先，他背景干净，党性也很纯正。”
“其次，他的综合能力很强，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担任过学生会主席，并且学业成绩也很亮眼，是年级前三名的保持者。”
“另外，他在公务员笔试和面试里的表现也是相当出类拔萃的，他以双科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县委办。”
“最后，他在体制里的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因为超强的文字功底，县委办主任黄伟很是器重他，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白云县委书记的很多发言稿也都是他写的。”
如此说着，刘东还特意把陈汉卿写的那几篇县委书记的发言稿递给了唐书怡观看。
唐书怡认真浏览过后，不得不承认这陈汉卿思维清晰，逻辑稳健，文字功底又很深厚，是写材料的一把好手。
这种人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都能获得领导的喜爱，并且被提拔。
“有点意思，像他这种背景干净，党性坚定又有能力的人，倒是很符合咱们省纪委的用人标准。”唐书怡突然感慨一句。
刘东愣了愣，然后试探性的问道：“组长，你是想将他引荐到咱们省纪委吗？”
唐书怡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倒是想，只不过这样做的话有些屈才。”
刘东身子一震，难免吃惊。
省纪委，那可是省里的实权部门。
能进到里面工作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可唐书怡对陈汉卿竟然会有这样的评价。
真不知道这陈汉卿何德何能，能让唐书怡都如此高看。
说实话，刘东也认可陈汉卿有点实力，可即便如此，陈汉卿若真的凭借实力，也未必就能进入省纪委部门。
现在倒好，连唐书怡这种毕业于顶尖学府北大，又是体制内的天之骄女竟然都对陈汉卿如此看重。
一时间，刘东这个政法系的学霸对陈汉卿有些不服了，若是有机会，他倒想当面和陈汉卿接触接触。
他倒想看看，陈汉卿具体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让唐书怡都如此推崇。
这时，唐书怡接着又说道：“我和陈汉卿的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具抱负，真心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
“既是如此，我也该帮帮他，给他提供一个舞台。”
刘东闻言，不敢再接话了。
凭借他混体制的经验他知道，下属在上级面前永远不要多说没用的废话。
只是刘东更加心惊了。
唐书怡的背景绝不容小觑，对于省委常委的那些人，唐书怡哪个不熟？
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唐书怡向省委组织部说句话，陈汉卿想干个县委办主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
翌日，早上八点。
陈汉卿来到县委大院，走在狭长的走廊里，迎面遇到的都是县委办公室的一些同事。
陈汉卿礼貌的和这些人打招呼，只是让陈汉卿意外的是，他今天的热情和礼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见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疏离感，似乎想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这种遭遇，陈汉卿以前很少遇到过。
毕竟，他进入县委办之后就被分配到了秘书科，从始至终都很受主任的器重。
正因如此，他身边的这些同事都对他无比的热情客气。
甚至还有一些人已经表现出了对他的巴结之意。
可今天，似乎一切都被打回了解放前。
陈汉卿也没多想，自顾自的来到秘书科，坐到自己位置上。
不到五分钟，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陈汉卿身边。
方学贵。
县委办综合科组长。
无论在业务还是在服务对象上，方学贵和陈汉卿都存在着竞争关系。
所以，方学贵和陈汉卿的关系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
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陈汉卿，方学贵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汉卿同志，听说你马上就要高升了，真是恭喜啊！咱们是不是要摆个酒局庆祝一下？”
高升？
哪门子的高升？
陈汉卿听出来了，这方学贵说的是反话。
抬头冷冷瞥了眼方学贵，陈汉卿淡淡道：“你的消息好像比组织部的同志都要灵通，这是你的特殊渠道吗？”
方学贵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容满面道：“一大早就有消息从组织部里传出来了，你工作要进行调动。”
“对了，你这次好像是被调离了咱们县委办。”
说到这里，方学贵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陈汉卿这一次调离县委办，绝不是因为受到重用，相反是被搞了。
陈汉卿这个头号劲敌终于要滚出县委办了，这对方学贵而言，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之事。
陈汉卿面无表情，心态也很淡然。
今天的遭遇，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拒绝和杨雪订婚，又公然叫板杨海平的那件事，已经把杨海平得罪死了，杨海平这位组织部长肯定会变着花样的来打压他。
这不，杨海平的小把戏已经来了。
陈汉卿一笑而过，无所谓的反击方学贵：“调离县委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身为党员，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是服务人民。”
听闻这话，方学贵呆住了。
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本来他一大早跑过来就是为了看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的失落和颓废的。
可哪曾想到，陈汉卿竟然对县委办这样的实权部门一点都不留恋！
该死！
没看到陈汉卿的不痛快，他心里就很不爽。
于是，方学贵阴阳怪气的继续放出大招来：“好！好一个服务人民！我就佩服你这种口是心非，善于装逼的人民好干部。”
“据我所知，你这次离开县委办，将会被分配到环卫局。”
方学贵一边说，一边发出夸张的笑声：“在环卫局工作好啊，手下最不缺干事的兵了，那些素质低下的环卫大妈倒是和你很搭啊，哈哈哈！”
方学贵眉开眼笑，摆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毫不留情嘲讽陈汉卿。
其实能在县委办工作的人，可都是些人精。
按理说，就算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方学贵也不至于如此赤裸的和陈汉卿撕破脸皮。
但陈汉卿既然是从实权部门县委办调到环卫局的，那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必然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
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
如此一来，方学贵肆意的践踏羞辱陈汉卿就毫无压力了。
甚至，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他肆无忌惮，毫不留情的打压陈汉卿，很有可能会获得上面大人物的好感。
在官场里，拍马屁的方式有很多种。
方学贵现在的投机取巧，也算是一种低级的拍马屁。
旁边，不少的办公室同事也都开始见风使舵。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陈汉卿被调离县委办，那就是方学贵这位综合科的组长顺位受到主任的器重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要站队表忠心。
于是，一个个都纷纷加入了打压陈汉卿的阵营。
“我的陈大组长，以后咱们白云县公厕的卫生就靠你了，你要为咱们白云县的一百多个公厕负责啊。”
“哈哈哈。陈组长，你放心，我们这些老同事都会监督你的，公厕的卫生到不到位，将由我们给你评判，有我们这么多人的督促，你一定会进步的很快。”
“就是就是，你这也算是得到组织的重用了，像你这种深入群众，服务群众的工作，真是让我们慕了，可惜我们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啊。”
一时间，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是各种阴阳怪气和双标。
陈汉卿一言不发。
面对这些人的冷言冷语，他心里对权力的渴望又一次被刺激到了。
方学贵笑得合不拢嘴，还想踩几脚陈汉卿，但这时县委办主任黄伟来到了秘书科。
只见他抬手敲了敲门，对着陈汉卿说道：“来我办公室一下。”
陈汉卿起身跟上黄伟。
很快，陈汉卿就跟在黄伟身后进入了办公室。
黄伟面带笑意，说道：“经过组织部的研究决定，你以后就去环卫局上班了。”
像陈汉卿这种小科员的去留问题。组织部的确有拍板的权利。
陈汉卿没有说话。
黄伟则继续说道：“咱们共产党员的工作可不分高低贵贱，反正都是为老百姓服务。”
“所以在什么地方和在什么岗位并不重要，这件事情你不要有任何情绪。”
听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陈汉卿难免在心里冷笑。
这腐败分子黄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他倒是擅长。
而官场的世态炎凉，陈汉卿又一次体会到了。
在他没有出事之前，黄伟每次都会给他画大饼，只要他跟着黄伟好好干，黄伟就会提拔他。
可如今，在杨海平的打压下，这黄伟恐怕半句好话都没有替他说过。
黄伟还不知道陈汉卿的心思，便又厚颜无耻的说起话来：“汉卿，你和杨雪的事我听过一些。”
“其实在你这次的调动上，我是和组织部交涉过的，要不然你会被分配到最偏远的乡镇。”
陈汉卿点点头：“黄主任，那我谢谢你了。”
他当然知道，这虚伪无比的黄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杨海平之所以没把他调到偏远的乡镇，必然是有原因的。
杨海平那个老家伙只是想把他踩在一个随时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这样才方便对他的收拾和打压。
这时，黄伟拍了拍陈汉卿的肩膀，又说道：“行了，你去吧，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干，你永远是我黄伟的兵，可千万别给我丢脸，放心，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会把你调到我身边来。”
黄伟直接给陈汉卿做了顺水人情。
毕竟只是嘴上说几句客套话，这对黄伟没有任何损失。
陈汉卿面对如此虚伪的人，只觉得恶心到家了。
随即，黄伟又叮嘱陈汉卿：“考虑到你这次工作的突然变动，可能在思想上会有些抵触，杨部长还有些话对你说，你去找他一下吧。”
陈汉卿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出黄伟的办公室。
两分钟后，陈汉卿见到了杨海平。
只见杨海平一边悠闲的看着报纸，一边惬意的喝着茶。
看到陈汉卿进来，杨海平就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皮椅上，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手里的权力有多大了吧？”
“呵呵。我早就说过，你一旦得罪了我就没法在白云县的官场里混下去了。”
“只要我杨海平还在白云县主持工作的一天，就能像踩一条臭虫一样的踩着你。”
杨海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嚣张霸道的话。
陈汉卿忍着怒意逼视杨海平：“有什么招数你尽管冲着我陈汉卿来，可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对我小姨下手，算什么男人？”
杨海平笑容可掬：“只搞你一个人，那有什么意思？你放心，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的狂妄和无知付出代价。”
“当然，我杨海平向来肚量大，最不屑于和一些阿猫阿狗一般见识。”
“这样吧，你先在我面前跪着道个歉，然后再去给我女儿磕个头，赔个罪，我就可以饶了你这一马。”
杨海平似乎吃准了陈汉卿，一定会向他磕头道歉。
只可惜，陈汉卿压根就不吃杨海平的这一套威逼利诱，上前几步，那锋锐如刀的视线紧紧盯在杨海平身上，一字一句顿出：“杨老狗，别说你还不是白云县的天，就算真如此，我也有胆量把你捅了。”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今天的一言一行感到后悔。”
“到时候，就算你跪在我的面前忏悔都会于事无补。”
静！
杨海平的会议室突然寂静无声！
而陈汉卿字字如雷的声音则狠狠砸在杨海平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