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你……你……你要宫殿租给我?”景毓指着文静,声音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文静笑得十分温柔:“怎么,不行吗?”
    “可以,不过……你似乎不缺钱吧?”景毓实在震惊得不行,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皇帝出租皇宫的先例,他也想不通文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将皇宫租给他。
    “钱嘛,谁都不会嫌少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想,就算是我开出了天价,一定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的。”
    “那怎么行?你租给我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其他人就算了吧。”景毓赶紧摇手,一时受了太大的刺激,甚至没想到以文静那多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真的将皇宫租出去,而且就算她愿意,那帮大臣也绝对不会同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文静笑得狡诈。
    从未见过文静这样的表情,景毓一时有些呆愣,心里的那一丝丝犹豫立马被跑到九霄云外:“当然,我已经决定了,你可不能反悔。”
    “好,那就交钱吧,一年一百万两黄金。”
    “静……静儿,你……你……你……你不至于吧?以我们的关系……”
    “我们可没关系,一百万两一厘都不能少,爱租不租。”
    “好,我租!”景毓咬牙,一百万两黄金已经是他烟雨楼一年一半的收入,可他却不能不答应,否则怕是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离文静更近了。
    文静现在心情可谓是极好,之前的郁闷全都烟消云散,开始她原本只是想逗逗景毓,谁知这人竟然真的同意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再反悔道理。
    反正,就像之前说的,宫里的房子实在是太多了,不用反而浪费。而且一百万两黄金,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为了掩人耳目,景毓这个家搬得是十分小心翼翼,宫里知道的人也都被禁了口,那些大臣也只是知道宫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虽然好奇他的身份,却没人知道那座宫殿其实是文静租给景毓的。
    就在某些人蠢蠢欲动,打算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参上一本,询问文静原因的时候,却都收到了一封密信,打开上,薄薄的一张纸上却写满了他们的隐私。
    于是,虽然有人知道宫里多了这么一个人,第二日早朝上却无人敢提及此事,唯独段天瑞和梁文广一直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却谁也没有站出来。
    午膳的时候,饭桌上便多了一个人。
    文静皱眉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自顾自坐下的景毓,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我记得,你好像带了厨子吧?”
    “带是带了,可是御膳房的东西他们都不敢动,结果到了中午什么也没做,我想你是皇帝,菜肯定多得吃不完,所以才过来帮忙嘛。”
    “你还真是为我着想,不过要吃可以,先交伙食费吧。”
    “伙食费?”景毓的声音扬高了不少,没料到文静竟会这样说,“这……这……”
    “这些菜可是御厨做的,选料都是最好,世上独一无二,你说值多少钱?”
    “那他们……”
    “他们是我的亲人。”
    司空和文静在一起那么久,对她的性格最是了解,自然知道她是在故意逗景毓,此刻见景毓的脸已经有发白的趋势,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静儿,别这样。”
    “好啊,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当你是我弟弟,如何?”
    听到‘姐姐’二字,沐云脸上突然有了笑意,他想到很久以前,文静也是执意让他叫自己姐姐。
    于是,沐云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朝景毓看去,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景毓的脸色僵住,惊叫道:“姐姐?静儿,你不会是想明王了吧?”
    “静儿,别胡闹了。”司空再次出声,顺带瞪了文静一眼,然后命令一旁的宫人再准备一副碗筷。
    景毓虽然不喜欢司空,但也乐得他帮自己,特意对他笑了笑,接着继续看着文静。
    “静儿,你看,我可是把烟雨楼一半的收入都给你了,这次,就算了吧。你看,我也是怕你孤单,才特意过来陪你的。”
    这话一出,沐云和梁文广纷纷怒视景毓,就连司空也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以景毓那超厚的脸皮,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况且到目前为止他唯一顾忌的也只是文静而已,于是这些眼神,直接被他给忽略了。
    沐云和梁文广同时开口:“静儿,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司空看着文静笑得温柔:“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时景毓的碗筷已经拿来,他知道这三人在文静心中的地位,不能拿他们出去,只能愤恨地用筷子戳着碗,外加翻了个白眼。
    自从景毓进宫后,梁文广看着文静的眼神便越发奇怪起来,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在文静犹豫着要不要派人查查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梁文广总算忍不住开口了。
    梁文广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眼神躲闪地开口道:“静儿。”
    文静正在批阅奏折,见这人终于肯开口了,赶忙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了?”
    “额……我是想……我是想……我在想宫里好像还有很多空屋子吧?”断断续续地,梁文广总算说了出来。
    闻言文静便猜到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问道:“是有很多,你想做什么?”
    “额……你看我每天往返于宫里和家里也不方便,不如……不如你也在宫里给我找个住的地方怎么样?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在宫里就可以了。”
    文静看着他,想着他说的那句‘不方便’,对于这人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就要忍不住对他翻白眼了。
    天知道这人早上从不在家吃早饭,都是来到宫里之后吃的文静特意命人为他准备的早餐。午膳和晚膳他也都是在宫里用的,用完午膳中午又不用回去,还可以在宫里到处逛逛,在御花园欣赏风景。
    直到完善过后这人才念念不舍地坐着自己的专车离开,他住的正是以前的宰相府,虽然距离皇宫不是很近,却也绝对不远,文静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至于‘要求不高’文静更是怀疑,要知道梁文广以前毕竟是宰相府的小公子,虽然不是梁正南亲生的,他宰相府公子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都快要和宫里差不多了,这样娇生惯养出来,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点不挑剔?
    亏他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句话!
    文静自然是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于公无论如何他也是朝廷命官,且身居高位,于私以文静和他的关系,文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他一间下人的屋子。所以,梁文广基本上是胜券在握的。
    “梁爱卿真想住进宫里?”
    听见‘梁爱卿’三字梁文广先是一抖,话说自从文静继位到现在,他最怕的便是文静叫他‘梁爱卿’三字,不仅提醒了他二人的关系,而且还很疏远。
    “静儿,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梁文广这句话说得是心不甘情不愿,说完了还小声嘀咕道,“我不就是见你想法独特,想和你一起研究嘛。”
    自然,梁文广很清楚以文静的耳力后面这句话她是一定能听到的。而这句话,也不过是他一个用来接近文静的借口而已。
    文静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偏偏想起了童年那一段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生活,那时候她唯一的快乐便是梁文广,沐云,以及司空。
    所以,即便是知道梁文广的心思,文静还是只能选择妥协。
    “承德殿是你的了。”
    承德殿虽说是殿,但却极大,而且所有设施齐全,梁文广不仅可以在里面住,还能在里面工作,而且承德殿不属于后宫的范围,梁文广也能够在这里接见下属官员,朝中大臣也不会有异议。
    于是梁文广高高兴兴地接了旨,直到晚上出宫脸上都一直挂着傻笑。
    第二日早朝,梁文广规规矩矩地进言,说了一大堆的原因导致自己办公不便,希望文静为他解决难题,于是文静便下旨将承德殿赐给了梁文广办公,并且平时可以住在里面。
    有几人想要反对,但想到在自从那次之后便一直在家卧床不起的贺峰,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意义。
    段天瑞铁青着脸,冷冷地瞪了眼一脸傻笑的梁文广,朝文静看去,却见她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似乎知道他会看她一般,只得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他知道文静并不相信他,而且也顾忌着朝中不少忠于他的大臣,此刻他若是站了出来,那群人少不得便会站出来支持他,若是那样,文静的顾虑只会更重,他们的关系便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还会害了自己以及那帮大臣。
    看见他的反应文静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收回视线不在看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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