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莽此话一出,白栀瑶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那是旁人家事,哪怕是周莽,无理无惧都不能随意插手。
    更何况,周莽辅佐皇上登基立下大功特破例赐了爵位,朝中本就有人对他不满。若是此刻他在贸然对百姓出手,怕是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人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她咬咬牙,道:“侯爷的顾虑我知道,但是眼下情况紧急,若是那妇人事后觉得她婆家不公自然可以去告发,可眼下她命都快保不住了,哪儿还有机会去告发?”
    钱柒柒自然是想帮白栀瑶的,可她也明白眼下的局势确实是不大方便。她略微愧疚地看着白栀瑶,将他们的处境说与白栀瑶听,刚说完,外面便传来张扬至极的声音:“来求本座,本座就替你做主。”
    几人回头一瞧,那人鲜红的衣裳格外耀眼,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翘起来像极了那种沉迷花街柳巷的浪荡公子。一双异瞳微微眯起假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上去抽他俩大嘴巴!
    凤翎夙听了昨夜派来的手下所以,心中很是气不过,再听她还有个孩子,不知怎地火气蹭蹭蹭就上头了。
    他刚来,就听到白栀瑶那番话,便说了方才那样的话。
    不知为何,看着白栀瑶像小野猫一样气呼呼的表情,他就想将她那小利爪给磨平了。
    “凤翎夙......”
    “他怎么会来这里呀?”钱柒柒不禁往周莽怀里靠了靠,她很怕这个笑面虎。
    周莽揽着自己爱妻,朝凤翎夙点头:“国师大人怎会来此?”
    凤翎夙俊眉微挑,“宁国侯这话说的,此处你能来,本座来不得?”
    周莽深知凤翎夙的为人,阴狠毒辣、睚眦必报,所以不愿与他交恶。便说:“我陪同我家夫人来看望好友,不知国师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何事?”凤翎夙漫不经心地来到几人面前,慢悠悠地开口:“本座昨夜丢了一只猫儿,一只...牙尖嘴利的猫儿,所以前来寻找。”
    周莽虽是武将出身可他不是傻子,他立马听出来了,凤翎夙这话是话里有话。
    “不知是什么样的猫儿,能让国师大人这样上心?”
    凤翎夙目光扫了眼白栀瑶,笑道:“一只...踩了本座轿顶,留下一串小脚印的猫。宁国侯说...这样的猫儿是不是该抓起来打断她的脚丫,再关起来,让她好好悔改?”
    钱柒柒听着这么血腥的话,忍不住往周莽怀中缩缩。
    周莽点头,“确实。”
    周莽知道凤翎夙可不是个会在意猫、狗的人,只怕...另有所指。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白栀瑶,就看对方咬牙切齿地看着凤翎夙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咬他一口。
    “你方才说肯帮我救人?”
    时间紧迫,白栀瑶也顾不上自己和凤翎夙‘私人恩怨’,开口求助:“那就麻烦你派人和我一同前去,也不用你做什么,让我替那妇人诊治即可。”
    “求本座。”
    凤翎夙盯着她,勾了勾嘴角,“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嗯?”
    白栀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要求,顿时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碾压,怒不可遏。冷哼一声略过他准备出门,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脑残,不然怎么会觉得凤翎夙会帮她?
    她从家里出来回到周家,刚进门就看到周母和另一位老妇扭打在一起,周家那没用的儿子和一位老汉扭打在一起竟没占上风,甚至被老汉坐在屁股底下打。
    只见那老妇用力一扯竟扯下周母一缕头发,口中叫骂道:“你这毒妇,竟敢害我女儿性命!我女儿难产到现在你连个大夫都没给她请,还让你那没用的儿子对她加以责备!若非我夫妇二人担心女儿赶来,怕我女儿的命都被你害了!”
    “你这个老妪婆,敢打我?谁家媳妇不生孩子?偏生就你女儿娇惯难产,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有脸怪我?你、你还敢对我动手!我让我儿子休了你女儿!让她给我滚出周家!”
    “你还敢休我女儿?我呸!等我女儿生完,高低要她跟你这个没用的儿子和离!真以为你儿子是什么香饽饽!”
    白栀瑶很是无奈,里面的人生命垂危,他们却在外面打架。虽说女方父母是为了她,可眼下哪里是打架的时候?
    她上前去将二人拉开,趁机狠狠地推了周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转身对那可怜妇人的娘家道:“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救你女儿要紧!我是大夫,我可以救你女儿,可周家不愿意让我出手相助。眼下,就看你们做爹娘是是否愿意让我出手。”
    虽说救人是本职,可眼下也需要他们同意,不然那自己根本无法好好替那妇人接生。
    “你能救我女儿?”老妇一把抓住白栀瑶的手,像是看到了希望,眼里泛着泪光:“你、你救救我女儿,我、我将我家房子给你,地也给你,银子通通给你!我只求你救救我女儿!我给你跪下了!”
    老妇说着,身子也跟着滑了下去,白栀瑶立马托住:“您不必如此,我也不要银子,只为了救救这个可怜人。且让我进去瞧瞧您女儿的情况,”
    老妇被她这句‘我也不要银子’给惊住了,缓了口气才拉着白栀瑶往屋里偶组。
    周母见状立马爬起来阻拦,叫嚣着:“这是我家!你们敢擅闯,当心我去顺天府告你们!”
    “你个疯妇,休要阻拦!我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就跟你拼了!”
    老妇和老汉上去跟周母拉扯到一起,白栀瑶只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冷哼一声进屋。
    屋中光线昏暗还伴随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她往里面走,只听产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下进气多出气少了。
    她进去,说了句‘我是大夫,现在给你检查’,就弯腰掀开产妇身上盖着的厚棉被检查宫口情况。
    宫口只开了两指半,也没有大量出血,目前胎儿情况看不到,单单从肚子的大小来看孩子确实是不小,生有点困难,但也不是绝对的生不了。具体的情况她需要将人带到手术室检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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