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人员用车运来一个透明大蛇缸。
    蛇缸里放了无数条眼镜王蛇,有的昂首挺立,有的蠕动着身体,看得一群常年在山里摸爬滚打的武装军,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母还在世时,宋暖和哥哥跟着父母学过训蛇,此刻看到蛇缸里的蛇,猜测到自己可能被扔进去,突然不寒而栗。
    宋暖稳住心神,楚楚可怜道:“阿行哥哥,是不是漾漾不喜欢我住在别墅?不喜欢你管我?那我可以去清迈,以后再也不回来。”
    死到临头还敢挑拨漾漾和行哥的关系。
    去清迈?
    南星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冷嗤一声,“你不该天真的时候倒是挺天真的,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离开基地?”
    武装基地是重要军事基地,行哥既然让林屿森把这个外人带来基地,就没打算放她活着离开。
    宋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们要杀了她?
    兔子不接电话,战慎行的心情又阴沉了,着急见兔子,男人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南星,“扔进去,不开口就开枪。”
    “是!”南星兴奋应下。
    “不要,阿行哥哥。”宋暖疯狂摇头,蛇对血腥的气味最敏锐,如果开枪,那些蛇会顺着伤口钻透她的五脏六腑。
    “不要,我说我说!”
    “晚了!”南星拎起宋暖,轻轻松松地扔进去。
    头磕在透明缸上,宋暖痛得无助额头惨叫,感觉到无数条蛇爬到身上,宋暖顾不上痛猛地坐起身。
    蛇缸不大不小,宋暖坐在里面,蛇缸刚过她的头。
    其他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蛇缸,寻常女孩子要是被扔进去,瞬间就被吓疯了,宋暖不仅不害怕,反而眼神诡异的看着那些蛇。
    那些蛇慢慢停下,昂首挺立看着宋暖,吐着蛇信。
    这得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在蛇缸里面不改色的训蛇。
    楼湛惊呆了,这不是他认识的乖乖女,这是个蛇蝎美人。
    南星冷笑一声,持枪对着宋暖的手臂。
    宋暖看到南星要扣动扳机,急忙开口,“我说!”
    宋暖看了一眼战慎行,缓缓低下头,“我听我哥提过,小......漾漾最怕蛇,卡莎一直在找漾漾报仇,我......我就找到卡莎,把漾漾怕蛇的事告诉她,把蛇交给卡莎。”
    “那天晚上是我把漾漾引到贵宾室门口,刻意让漾漾听到卡莎一家的谈话。战家人是为打击毒贩而生的,我知道漾漾听到卡莎一家构陷你做毒,一定会去他们的贵宾室.......”
    战慎行看过公爵府那晚的监控,他那只兔子只有生气到极点,才会抽烟。
    她生气到极点,才会没有防备的被蛇咬伤.......
    战慎行心里柔软,英俊的脸冷到极点,“借刀杀人,好手段。接着说。”
    宋暖咬了咬唇,“那晚不是漾漾让我骗你,是我故意去漾漾的房间,我喜欢你,喜欢你好......”
    “还有呢?”战慎行不耐打断。
    “没有了。”宋暖摇头,战无漾不接电话,就说明他还不知道昨晚的事,她不能说。
    说了南星立时就会开枪。
    楼湛愤然大怒,“宋暖,行哥没管你吗?漾漾伤害过你吗?你为什么要杀漾漾?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感情?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哥吗?”
    北越怒道:“漾漾是行哥的命,是五爷的女儿,你杀漾漾的时候,没想过漾漾的父亲是你哥的救命恩人吗?没想过没有行哥,你哥早死了吗?”
    程放声音沉怒:“宋暖,敢伤害漾漾,你真该死!”
    战慎行从椅子上起身,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
    “开枪。”
    宋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喜欢的深爱的男人真的要杀了她?
    宋暖绝望的落下眼泪,心寒了一片。
    为了活下去,宋暖急中生智,“我哥哥是你们的战友,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你们不可以这么对他唯一的妹妹。”
    “你哥优秀,不是你犯错的权利。”周南渡嗤笑,“宋赞要是还在,会亲手处决你。”
    林屿森盯着宋暖,冷笑道:“没有道德的人最擅长搞道德绑架攻击这一套,可惜,我们对伤害自己人的恶毒女人,没有道德可言。”
    亚连指着宋暖,厉声道:“宋暖我告诉你,我几个的命是五爷和行哥的,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伤害行哥,伤害他在乎的人,我们就送你下地狱!”
    南星将枪口抵在宋暖的后脑,“宋暖,我警告过你,胆敢破坏漾漾和行哥的感情,我第一个做了你,你以为我吓唬你呢?”
    语毕,南星对着宋暖的后脑扣动扳机。
    行刑处决式一枪,震响山林。
    宋暖瞪着大眼倒在蛇堆里,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血染红透明蛇缸,蛇是肉食动物,一涌爬到宋暖头上的伤口处,小型的眼镜蛇有的钻进那道血窟窿里。
    有的钻进口鼻耳朵。
    武装军看着那血腥残忍,触目惊心的蛇缸,没有一丝悲悯。
    宋暖自作孽不可活。
    战慎行回到战家别墅的时候已经傍晚。
    下车快步走进别墅大门,一眼看到在花园里喝酒谈笑的兔子和纪夜白。
    战慎行停下脚步,隔着小花园看着两人。
    兔子歪头看着纪夜白,纪夜白歪头看着兔子,看得战慎行想掏枪崩了碍眼的纪夜白。
    两人喝了一天,都有些醉了。
    纪夜白笑着对兔子说:“漾漾,如果没有战小叔,我就追你了。
    战慎行的脸色更沉了,这小奶狗什么意思?咒他死呢?
    兔子安静喝着酒,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战慎行蹙眉,谁惹他的兔子生气了!
    他要走过去时,纪夜白又开口了,“漾漾,我有一计颇为恶毒。”
    “说来听听。”
    “不要战慎行了,你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
    战慎行掏枪时,听到兔子语气木讷道:“好计策。明天咱们就回黎城,跟姜阿姨谈我娶你的事。”
    纪夜白笑着凑近兔子,“那你先把彩礼给我呗。”
    “等你嫁给我再说。”
    “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战慎行走到琉璃圆桌旁,低眸看着战无漾,“看到这小奶狗就忘记你已经是我未婚妻了?”
    纪小奶狗:“......”
    战无漾放下酒杯,撑着桌子站起身,笑意晏晏地看着战慎行。
    昨晚之前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咫尺距离,无法靠近。
    “怎么?就许你们男人老牛吃嫩草,不许我们女孩子找小奶狗啊?”
    战慎行沉怒,“战无漾,喝醉了什么话都敢说是吧?”
    战无漾冷笑,“战慎行,你没资格管我了。”
    “你再说一次!”
    战无漾看着一脸怒容的男人,一字一顿道:“我说,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我要和你退婚,你以后没资格管我了。”
    战慎行的双眸倏然沉冷下去,视线紧锁着兔子的小脸。
    昨晚见纪夜白之前,这只兔子满眼只有他,爱意浓烈。
    见到纪夜白之后,兔子眼里再无一丝对他的爱,满眼冰冷,透着厌恶。
    语气凉薄坚定,字字如刀,一刀一刀戳着他的心。
    男人阖眸低笑一声,燃到一半的香烟被男人攥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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