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随手掐算便得知江茗之早已死去多时,听丁无嗟的意思是见到江茗之的鬼魂了,又直言自己不信,没搞懂他究竟想自己说什么的岑林脸色一变道:“怎么会?我怎会算不出他此时在何处?难不成是我学艺不精?”
    学艺精不精不知道,但咱俩是真没默契,该说点什么好嘞,怎么说他才能理解我的意思嘞。
    想了想丁无嗟道:“这样吗,不瞒大师,我不相信江茗之会抛弃我与他人私奔,此次我不愿嫁与赵柳生也是如此,我想……亲自去寻他,想找他问个明白,若是误会我俩也能比翼双飞,若不是,那我也能彻底断了念想,我知大师心善,可否帮一帮我?”
    这回岑林明白了,可要他说江茗之没死那就会崩人设,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请容贫道考虑一二。”岑林只得这么说。
    丁无嗟一时没控制住表情,表现出的不是失望,而是鄙视,这点小事你都干不好的鄙视,究其原因,还是他对岑林意见太大。
    “那道长你慢慢考虑,考虑好来我院子找我就行,或者我在这等你考虑?”
    岑林一笑,“考虑清楚我自会去寻大小姐,大小姐不必在此枯等。”
    得了他的话,丁无嗟颇为顺从离开了,漫无目的走在小路上,他得好好想想现在要做些什么。
    看着不远处的院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浮现,一个泼辣的大小姐应该是会翻墙的吧。
    是的没错,丁无嗟打算翻墙出去,去赵家看看情况,顺便再去大街上问问路人对周家的印象。
    想到就干,他三两步走到墙下,一下子就跃上墙头。
    【警告!严重偏离人设!】
    凭什么啊?丁无嗟不服,转念间他都想好申诉理由了,但又自己转过弯来。
    周明意虽不拘小节了一些,但作为大户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小姐,首先就不会做翻墙这种事,其次就算要做,也不是这种情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去拜访赵家。
    这才应该是大小姐的行事作风,偷偷摸摸翻墙什么的,确实不合理了。
    丁无嗟说服了自己,立刻从墙头跳下来,晃悠着出了府,果然没人拦着。
    走到大街上一看,还挺热闹,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
    先去赵家,以防迟久生变。
    顶着周大小姐的身份,丁无嗟被赵家下人请进门,赵家夫人满脸憔悴招待他。
    赵夫人不似周嘉德那般小心谨慎,又正处于丧子之痛中,没几句话就将厉鬼索命的事道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她也明白江茗之已死是个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交谈间不免会露出些破绽。
    “令公子品貌兼优,为何会惹上鬼物?”
    赵夫人略显慌乱,她总不能说自己儿子平时谦恭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只得含糊到:“谁知道是哪里来的恶鬼,我可怜的儿啊呜呜呜呜。”
    看着面前因丧子悲痛欲绝的女人,丁无嗟内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波动,不是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儿子,而是不能说,因为这其中牵扯了很多很多的,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利益关系。
    若是说了,首先她儿子就不能再维持一个好形象了,毕竟在大众观念里,能引来恶鬼报复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再往深想,说不准那个人的身份还藏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无嗟提出想去见赵柳生最后一面,好歹全了他们未婚夫妻之仪,赵夫人匆忙阻拦,言语中竟是说赵柳生已然入棺,马上就要下葬了。
    “夫人为何阻止我见赵柳生?现在还不到午时,距离他死亡也没过去多久,你们言说他是被厉鬼所害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匆匆下葬,难不成是你们残害亲子?才如此畏缩遮掩!”
    不得不说,这个大小姐的性格真的很好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不讲道理直接撒泼。
    赵夫人脸色大变,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丁无嗟只蹦出来两个“你”字。
    不过能坐到这个位置赵夫人反应也算是快的,“信口雌黄,诬陷他人,我竟不知周小姐原来是这种人!”
    “我诬陷?要真是诬陷你害怕什么?难不成是怕我被你儿子的死相吓到?”
    赵夫人打蛇随棍上,立刻说:“可不是,我为你考虑,你竟随口污蔑我夫妻二人,真真是没有教养!”
    给你挖坑你是真跳啊,丁无嗟翘起二郎腿又默默放下,撑着下巴问:“赵夫人不觉得,这过于牵强了吗?”
    撑着下巴的手也随之垂下搭在腿上。
    赵夫人也反应过来了,他前后说的都不是一码事,自己却因为急于撇清关系认下了他的说法。
    要问怕不怕尸体,丁无嗟肯定是不怕的,周明意就不一定了,但他此时来到赵家强硬要求要看赵柳生的尸体旁白也没有制止,那就说明因为想知道未婚夫的死因所以查看尸体在系统那儿是合理的。
    “看在赵夫人这么为我考虑的份上,我本该放弃这个想法的,但是不好意思,我还真就不怕看尸体,现在能带我去了吗?”
    赵夫人仔细思考了一下,反正儿子是上吊死的,与其让他继续纠缠,不如让他看上一眼尽快把人打发走。
    “跟我来吧。”
    赵夫人引他去了一间房内,如他所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棺材板都没运过来呢,赵柳生的尸体就放在几块木板临时拼出来的床板上。
    可能是怕人看见害怕,象征性在上面铺了层白布,嗯,很有氛围感。
    丁无嗟一把掀开白布,标准缢死的死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脸上有很多伤痕,看起来是撞击产生的。
    他试探着掀开赵柳生的衣服,果不其然被警告了,只得停手仔细查看赵柳生裸露出的皮肤。
    这怎么看都是自己上吊死的,脖子上也没有掐痕,厉鬼索命会让人自杀吗,难道是被吓到自杀的?这人心理素质不行啊。
    手上怎么也有擦伤?丁无嗟挑眉一想,这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磨出来的吗?
    还没看几眼又被警告了,他眉梢下压,面上露出几丝不爽。
    丁无嗟把白布盖回去,跟赵夫人告辞出了赵府,貌似还真是厉鬼索命,也不知道这个赵柳生得罪谁了。
    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挑了间周明意不曾去过的铺子,丁无嗟进去边挑拣货物边跟店小二套话。
    “您说周家啊,那可是个大户人家,有权有势着呢。”
    店小二也机灵着,不敢说周家一点坏话,只因周家的权势在此地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丁无嗟只得无功而返,边走边想,如果以游戏思维来说的话,严承云扮演的角色很可疑啊,如果真是他,那赵柳生自杀也就有解释了,他不会动手杀一个自己不知道底细的人。
    或者说,他不会动手杀人………应该吧,毕竟我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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