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殿下管天管地,还管着不让人出门了是吧?”
    “我以前的名声怎么样了?佛家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民间也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说法,圣人还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允许你们男子改过自新,就不允许我改过自新了?”
    “何况,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是脑子不好使,被人忽悠着到处惹祸……说起来,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声还不是拜王爷的妾室夏婧儿所赐吗?”
    “要是没有她在我身边撺掇,我能天天追在王爷屁股后面表忠心?你的喜好,不都是她透给我的?我就奇怪了,她一个内宅女子,怎么对王爷您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连您哪一天穿什么衣服,会出现在哪个场合都知道道得清清楚楚?”
    连穗岁眯起眼睛,成王的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轻嗤一声,“该不会,王爷跟夏婧儿早就认识吧?”
    “连穗岁,你少污蔑人,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这就是连家的教养?”
    成王恼羞成怒,连穗岁嗤了一声。
    “我家的教养一向不好,王爷又不是不知道。”
    “你……”
    成王拂袖坐在一旁,连穗岁也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互相戳对方的痛处,谁也不肯相让。
    见两人安静下来,慧荣长公主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别吵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争辩也争辩不出结果,有问题坐下来好好解决。”
    她又觉得头疼了,早知道成王对连穗岁是这个态度,连穗岁也不喜欢成王,她就不出面撮合他们两个了。
    谁能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成儿,你是男子,主动给岁岁道个歉,也别总是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岁岁说得对,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放在女子身上也同样适用,况且,外面的传言不可信,都是空穴来风,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慧荣长公主亲自出面调和,成王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压着,况且,连穗岁有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他跟夏婧儿确实早就认识,让连穗岁喜欢上他,也是他设计的。
    有夏婧儿从旁协助,一直都是连穗岁看他脸色,他高兴了逗逗她,不高兴了晾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
    连穗岁蛮横,说话不管不顾,他怕她再说出什么难以收场的话来,不如给长公主一个面子,也好趁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否则真闹到了父皇跟前,那就说不清了……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慧荣长公主又看向连穗岁。
    “岁岁,你们的婚事是我一手撮合的,先前我只当你们两个是欢喜冤家,现在看,可不就是欢喜冤家吗,夫妻两个哪儿有不吵嘴的,吵吵闹闹,日子才热闹,成儿这孩子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气你,给本宫一个面子,你也别跟他计较了!”
    给别人面子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她要是真嫁入了成王府,估计她能把成王府的屋顶掀了!
    古人三妻四妾,正房妻子有管理内宅妻妾的职责,慧荣长公主又把目光投向翁灵儿。
    “灵儿这丫头也是乖巧懂事的,岁岁嫁进府上,你们就是姐妹,日后朝夕相处,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宅里安宁了,男人才能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才能给你们体面和尊荣,你也得好好规劝丈夫,打点内宅……”
    三人中,只翁灵儿颔首应了声是,另外两人都没开口。
    成王在等连穗岁主动开口,连穗岁在想这桩婚事是长公主作保,想要退婚难如登天,不知道九皇叔那边有什么好办法。
    怎么在不得罪慧荣长公主的基础上,把婚事退了?
    室内短暂地安静下来,连穗岁才想起来今天来长公主府上的任务。
    “长公主,我帮您把脉吧。”
    成王本想刺儿两句,怕连穗岁又跟他吵起来,这次干脆闭上嘴巴,目光投过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连穗岁取出小方枕,垫在手腕下,食指和中指扣在脉搏上,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换另一只手。”
    连穗岁拧着眉头,十分严肃的样子,青禾没忍住问道:“三小姐,我家长公主不要紧吧……”
    专心致志的连穗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长公主,最近是有什么事情让您不开心吗?郁气伤身,您最近都没有睡过好觉吧……”
    脂粉盖不住慧荣长公主眼底的青影,她的神情透着憔悴,却又想掩盖住不让外人知道,青禾几次欲言又止。
    “只一些琐碎的事情扰心,岁岁既然看出来了,帮我开几副药吃。”
    连穗岁劝道:“药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须心药医,最好能解开心结,否则一直吃药也不是办法。”
    “医术不行,哪儿来那么多借口!”
    成王还是没忍住刺了她一句,连穗岁瞪他一眼。
    “人多不方便说话,长公主身子不适,成王殿下留下来只会添乱,不如等长公主身子舒服的时候再来拜访?”
    她拿着鸡毛当令箭,赶人的举动令成王的气又上来,但他知道轻重,见慧荣长公主面色确实难言憔悴,只得起身拱手道:“姑母好生养好身子,侄儿改天再来拜访。”
    连穗岁瘪了瘪嘴,总算把成王这尊瘟神赶走了。
    慧荣长公主失笑道:“年轻真好,连斗嘴生气都这么令人向往。”
    她从小有心疾,身边的人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没有人敢惹她生气。
    但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年少时羡慕别人可以骑马,可以蹴鞠,可以玩很多游戏,长大后羡慕同龄女子嫁人生子,她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子女。
    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难过也没用,她这辈子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连穗岁安慰道:“您身份尊贵,谁要是敢气您,您就打他板子!”
    长公主性格温婉,就是对下人,也从来没有动过刑罚,犯了事儿的下人也大多发卖,或者送到庄子上,给他们一条生路。
    她的话把慧荣长公主逗笑了,手指点在她脑袋上。
    “你这泼皮,要是个男子,定然很难管教!”
    连穗岁对上成王一点儿也不吃亏,这个性子,很有活力。
    见她始终不愿意说,连穗岁也没办法强求,说了些趣闻逗她开心,同时心里也有个疑问,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驸马爷呢?
    她来了两次,也从没见到过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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