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警察作为国内的暴力机关,打击犯罪、扫黑除恶极其危险,甚至一些老刑警常年奔波、熬夜,年轻的时候还无所谓,可年龄增大,身上会出现各种病症。”
    “还有一些因为受伤,而不得不退下来的刑警,虽说国家都在养着他们,也有退休金,可扪心自问,够用吗?”
    王逸潺潺吐出。
    电视剧中,
    有些警员变节。
    有些警员退休。
    有些警员因为身体不得不退出。
    老干部闻言这话。
    不由的沉默。
    够用吗?
    不够!
    有些家庭的确困难。
    有太多警察因公受伤被迫离开一线。
    有太多警察无休止的透支身体而导致病痛缠身。
    有太多警察长年累月的吃药而入不敷出。
    国家管吗?
    管!
    国家有救助金、有退休工资。
    也是杯水车薪。
    所以这也是孟德海所头疼的事情。
    因为警员为社会安定拼搏、受伤,难道不能解决他们的生计?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能争取的,
    孟德海都会争取。
    就算放到二十年后,治安稳定。
    全国也有数百名民警、数百名辅警因公牺牲。
    更何况是现在这年代。
    也就更多了。
    “你有什么办法?”
    孟德海语气有些沙哑。
    “安保公司!”
    “我能让他们去各个部门当保安,嗯,只是保安。”
    “甚至临广市某些高档小区也能进驻当保安。”
    王逸很自然的说着。
    “你?”
    听到这话。
    孟德海目光诧异。
    就算是他,
    都没办法给这些老警察安排就业。
    更别说是进入各部门当保安。
    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办到?
    就算只是个守大门的,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
    别人凭什么就同意?
    “孟叔,少瞧不起人,你就说这算不算给你送政绩吧。”
    王逸翻了个白眼。
    当然算。
    公安是因工伤退休最多的部门。
    有些可以调离到其他部门。
    可一个萝卜一个坑。
    根本无法满足所有人。
    这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如果真的能解决。
    不光能得到所有警员的拥护。
    还属于一笔隐性的政绩。
    “那你就试试吧。”
    老干部仍然抱着迟疑。
    不是他瞧不起王逸。
    而是,
    这件事实在太过难办。
    这么多部门,说不卖你面子,就不卖。
    有这个轻松的岗位。
    安排给自己部门的人不行?
    非要从公安部门调过来?
    王逸自然也听出老干部的不信任。
    暗自腹诽。
    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就闪瞎你的老眼。
    要是换成以前。
    他也不敢夸下海口。
    二代们既然得到了利益。
    也需要力所能及的帮忙。
    二代们非但不会拒绝。
    反而还会很高兴的帮忙。
    毕竟他们占了大便宜,若是王逸无欲无求。
    他们也许都会忐忑不安。
    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有陷阱。
    但只要开口了。
    一颗心就能放进肚子里。
    只要这件事情办成。
    老干部受益无穷。
    赵立冬拉拢中层。
    他直接釜底抽薪。
    即使以后老干部调任。
    警员的心也都是向着老干部。
    能有效阻断赵立冬的手!
    …………
    此时。
    潮州市、广林县。
    小岭山村。
    曹闯、李响以及广林县协查配合的警员走在泥泞的土路上。
    “小岭山村属于贫困山村,基本上所有的青壮年都会去外地打工,你们要找的刘成就是这个村的。”
    “他家里也很困难,早年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实在受不了贫困的生活,然后跑了。”
    “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谁知道也是个不争气的,半年前跟人打架,不小心将对方的腿打断,赔了一大笔钱。”
    走在前方的民警唏嘘一声。
    这件事情他很了解。
    毕竟他当时就是处理这起案件的民警。
    小岭山村道路泥泞,没有一条完整的路。
    几人都小心翼翼。
    生怕摔倒在泥地里。
    顺着小路。
    很快就看见一间间由泥草搭建的土屋。
    屋顶的瓦片布满沥青,有些都已经破碎。
    泥瓦房外坐着一位耄耋老妪独自枯坐屋檐。
    吃力挥舞着带豁口的柴刀切猪草。
    目光呆滞,一板一眼。
    犹如机械似,让人觉得别扭。
    “这是刘成的母亲,几个月前刘成出事,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就变得浑浑噩噩的。”
    曹闯皱眉,不解问道:“他不是还有个孙子吗?”
    闻言。
    民警叹息一声。
    “唉,老太太的儿子是个孝顺的,可孙子刘贺……”
    话为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也不知道刘贺在不在家,这小子常年偷鸡摸狗,都被关了好几次,就是不改好,要不了几天又会被逮住。”
    “前天才从看守所释放,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在家。”
    曹闯点了点头。
    走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刘贺在家吗?”
    “老太太?”
    无论曹闯怎么叫。
    都似乎没听见一般。
    如此的情况让曹闯也有些难以言明。
    麻绳专挑细处断。
    厄运专找苦命人。
    曹闯想了想,示意李响跟上。
    土屋贫瘠,家具都没有几件。
    一进屋就闻到潮湿的霉味和臭味。
    曹闯忍不住捏了捏鼻子,目光落去。
    床边摆放着一双鞋子,而后面的窗户已经打开。
    顿时,脸色一变。
    连忙走上前摸了摸床。
    上面还残留着温度。
    曹闯来到窗边,抬头一望。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朝着前方逃跑。
    不知是不是没穿鞋的缘故,速度并不快。
    “追!”
    几人翻过窗户,紧追而去。
    没多久。
    李响便将刘贺按在地上,正要给他带上手铐。
    却忽然发现他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似乎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道。
    李响将其翻转,掀开衣服。
    其腹部赫然有一条如蜈蚣般的伤口,鲜血挣从上面溢出。
    李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爹卖肾,你也去卖肾?
    难怪这小子见到他们就跑。
    显然也知道卖肾是犯法的。
    一旦被抓住,铁定继续进去坐牢!
    没一会儿。
    曹闯气喘吁吁的跟上。
    “李响,这是什么情况?”
    “师父,这小子也跟他爸一样,卖了个肾!”
    曹闯闻言,紧皱眉头。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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