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轻垂着,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了半个身子坐在护栏上、半个身子倚着他的小姑娘。
    南连枝死死的搂着身旁的白衣公子,即使如今的姿势不舒服,也不松手调整。好似自己一松手,这白衣公子就跑了去。
    最后何生弯腰伸手将南连枝抱起来,好好的放在了护栏上。似是看透了眼前小姑娘的心思一般,他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柔情,他道:“抱那么紧作甚,我又不会跑。”
    南连枝趴在白衣公子的怀里,声音软糯糯的道:“我想你了。”
    这阵声音传到何生的耳朵里,是能够融化了冰山的暖阳,传到旁人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噫——”
    比如何惟有。
    他听到了这声音,只觉别扭的很,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倒不能怪他,委实是由于平日里的南连枝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欠打模样,实不相瞒,他很多时候都将南连枝当个男子来看待。
    南连枝却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何惟有嫌弃的声音似的。她在白衣公子的怀里蹭了蹭,曼声询问道:“不过你怎么来了?”
    “听弟子说惟有被一位公子拎走,我放心不下,所以跟来看看。”何生顿了顿,看见南连枝之后第一次正眼看何惟有。
    他看了看提着剑的红衣公子,又看了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他冷声道:“然后就看到了这副景象。”
    何惟有误以为这话是在责怪他恃强凌弱,连忙慌乱的辩解道:“哥,我可没有欺负人,是他先口出狂言,说什么大哥是病秧子你是木脑袋,还说我是个草包!而且他还对门派出言不敬!直言泸州何氏迟早要完!”
    他越说声音越小,听着还莫名的憋屈:“你说这难道不该打嘛。”生怕被自家兄长训斥似的。
    南连枝难得与何惟有站到同一战线,她连连点头,时不时的发出认同的声响。待何惟有说完之后,她指着被吓得都快要哭出来的、瘫坐在地上的男子,告状道:“他还跟我打架,骂我小白脸,说的话可难听了。”
    像是一个与长辈打小报告的孩童一般。
    她将垂散在两侧的青丝挽到耳朵后面,亮出自己的伤口,她撇着嘴道:“你看,他都把我给打伤了,都流血了。”
    何生的眉头猛地蹙了一下,他弯腰心疼的看着那道带着血迹,仍在渗出丝丝鲜血的口子,再抬眼望向男子的时候,眉宇之间都带了杀气,他眸中有寒光闪过。
    他轻启薄唇,冷声道:“给他留条活命便可。”
    “好勒!”何惟有答应的很是爽快,他提着男子的衣领子,一手拿剑,一手拎着男子,他道:“那我找个宽敞的地方打。”
    “不……不要,我错了……”男子被拎起来的那一瞬间,早就吓得哭出了声,说话之间都带了哭腔,他哽咽着求饶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何惟有却不顾男子的求饶,他道:“放宽心,我也不会欺负你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儿,你要是还没有法器,我就变出个法器送你,我们公平的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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