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纯狐纤柔冰雪聪明,也早已察觉出异样,她凝视着天空道:“按道理,族人们应该早就到了,或许是那天上的蛋壳出了问题。”
    这时,涂山明才注意到天空中悄然出现的淡淡天幕。它就像一个巨大的蛋壳,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天空,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那块天幕似乎拥有着神秘的力量,连老柳树那庞大的身影也被它笼罩在内,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时不时的,天空中会有光芒从龙幕上射出,犹如闪电般瞬间划过天际。那光芒闪烁着诡异,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涂山明感到心头一紧,这块天幕的出现绝非偶然,它似乎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灾难。
    “大黄,你死到哪里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早晚吃死你,还不想办法?如果族人们少一根汗毛,我要你好看!”纯狐纤柔呵斥道。
    “小姑奶奶,那是颠倒时空的龙幕!这是天赋神通,时间不到,祖龙都没办法。都怪我贪吃,看来这次真的要完了。”大黄回应道。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冬深,龙乘时变。
    “龙幕”,是龙族一种隐匿时空、颠倒阴阳的手段,是一种大名鼎鼎的龙术,被隐匿的时空就算是走到跟前,也发现不了。
    古老相传,洪荒四兽大战,祖龙和元凤,就是用“龙幕”的手段,藏匿了始麒麟一族和神兽吼,才战胜了介鳞、介潭。
    一旦被这“龙幕”困住,就算是龙族自己,如果时间不到也脱不开身。睚眦本来只是龙族的旁系子孙,竟然能继承了“龙幕”的神通,可见天赋了得。
    如今这“龙幕”虽然只是个雏形,不过对付纯狐纤柔三人和黄鼠狼,已经足够了。
    听到是“龙幕”,纯狐纤柔倒吸了一口凉气,柳老也说过,“龙幕”就是一个外面硬,里面更硬的透明鸡蛋壳,就算是龙族被关在里面,如果天赋不够也没办法破开。
    睚眦用出“龙幕”,无非是怕大家逃跑,好让它逐个报复。
    涂山明看了看黄鼠狼,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空地上,睚眦红着眼,伸着舌头,犹如一头狂野的猛兽,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利爪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要将整个地面撕裂。
    它挺身向前,对着涂山卫猛烈地劈、砍、刺、杀,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利剑般的尾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让人眼花缭乱。
    涂山卫不甘示弱,两个拳头紧握,就像两把雷神之锤,带着无尽的力量砸向地面。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颤抖,火花四溅。
    两个家伙在这空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毫不退让。涂山卫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毅力,他顶住了睚眦的猛烈攻击,每一次攻击都让他后退一步,但每一次他又会站稳脚跟,继续迎战。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然而,他们都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们都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对方杀死。
    涂山明看了看还在贪婪舔舐的黄鼠狼,又看了看天空的“龙幕”,脑子里飞速急转。
    黄圣是黄鼠狼修圣修成了精,精通风毒术,一身黄风毒能使人中毒昏倒,能使人精神错乱、发癔症、撞客,还能控人魂,以命抵命,人称“黄二太爷”。
    黄圣的风毒术本质上是“驭风控屁”、“驭风控尿”,黄鼠狼的屁和屎尿含有剧毒,即使是妖圣,遇到后轻则头晕目眩,重则神经错乱。
    明白关键点后,涂山明拍了拍脑袋,看着肩膀上正在打瞌睡的的小青鸟,对黄鼠狼笑道:“能吃是好事,大黄,把风毒术的解药拿三份来吧!”
    黄鼠狼听到“能吃是好事”这句话时,还以为小少在替自己说情,替自己解围打圆场,谁知道刚准备得意一番,但听到后半句话,整个脸都黑了。
    所谓风毒术的解药就是黄鼠狼自己的内丹,三份解药相当于三十年的妖力。还未修成妖圣的妖族,内丹即是妖丹。
    此时,黄鼠狼眼中充满泪水,满眼委屈地盯着纯狐纤柔,希望“小姑奶奶”能帮自己求求情。
    纯狐纤柔一眼就看透了黄鼠狼的小心思。“大黄,我就知道你最有孝心了,你的意思是三份少了?”
    “小姑奶奶,这,这………”
    “那就拿四份吧,柳老一份,青鸟一份,胡三太爷一份,我一份,大少………”
    不等纯狐纤柔说完,黄鼠狼突然间头顶冒出一阵黄风。那阵黄风瞬间化作四粒晶莹剔透的药丸,宛如明珠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那药丸香气扑鼻,充满了奇异的气息,让人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好东西。这四粒药丸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散发出一股股强大的气息。
    黄鼠狼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吹出。那四枚晶莹剔透的药丸在黄风的带动下,瞬间飞到了涂山明的手里。涂山明感到一股暖流从手中传来,那四枚药丸仿佛带着无尽的生机和妖力,那里面似乎蕴含着神秘力量。
    “小姑奶奶说话算话,本圣也不小气,说好了四份就是四份。”
    睚眦贪婪地看着涂山明手里的四枚药丸,一下子就认出那是黄鼠狼的部分内丹,这可是能够增加气力的妖丹,虽然还没成气候,不过聊胜于无。
    “嘶………”睚眦的舌头再次化成一条软鞭,对着涂山明卷了过去。
    “畜牲,你找死!”
    眼见睚眦的舌头卷向了涂山明,涂山卫一声大喝,身形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猞猁。他的动作迅猛而灵活,犹如猞猁般矫健,对着睚眦就是一顿狂轰乱炸的老拳。
    猞猁是睚眦的天敌,以敏捷和力量着称。涂山卫模仿猞猁的动作,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速度。他的拳头犹如铁锤般砸向睚眦,每一拳都准确地击中要害,让睚眦无法抵挡。
    睚眦被涂山卫的攻击打得眼冒金星,嗷嗷直叫。它想要反击,但涂山卫的速度太快,让它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每一次攻击都被涂山卫巧妙地躲过,而每一次反击都落空。涂山卫的攻击持续不断,他的小拳头犹如暴雨般密集。
    涂山明,接过内丹后,转眼间,天女散花般的撒了出去,一枚丢向了老柳树,两枚丢向了小青鸟,一枚又丢向了五圣庙方向的黄鼠狼和四不像。
    “柳老、大黄,还需要你们帮帮忙,去去内丹邪性!”
    人族羸弱,这黄鼠狼的解药,可是包含了十年妖力的内丹,妖力十足,需要化去内丹的邪性才能使用。如果直接用,会把纯狐纤柔、涂山明弄得爆体而亡,就算是年幼的四不像也不敢生吞食用。
    睚眦如今被涂山卫打得伤痕累累,急需补充气力和气血。当它看到那些妖丹药丸后,就像一只见到荤腥的猫,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然而,睚眦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刚冲到涂山明的跟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青鸟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青鸟的力量强大无比,一掌之下,睚眦犹如被巨锤击中,身体瞬间被拍飞了出去。它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终摔飞了上百米开外。
    “这是什么鸟?”睚眦盯着扇飞自己的小麻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小青鸟究竟是个什么?
    浑身打了个哆嗦后,睚眦,再次冲着老柳树的方向飞奔而去。冲到近前后,它发了疯一般,对着老柳树的树皮就是一顿咆哮。
    老柳树,岁月在其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陈年老皮如同古老的龙鳞,沧桑而坚硬。然而,此刻,这棵老柳树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小睚眦,极其凶残,以极快的速度在老柳树的陈年老皮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老柳树的树皮原本坚硬如铁,但在睚眦的利爪之下,却变得如此脆弱。片刻功夫,老柳树一身的陈年老皮就被搞得七零八落,犹如被狂风肆虐的破旧帆船,凄凉而悲惨。
    老柳树气得浑身打颤,那刚被雷劈过的枝叶都仿佛颤抖了起来。无数的柳条飞出,每一根都化成了一条巨大的鞭子,犹如无数条愤怒的蛇,在空中翻滚、咆哮。
    这些柳条鞭子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对着睚眦的脸上抽了过去。每一次鞭打都犹如雷霆一击,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而睚眦在面对这犹如天罚般的攻击时,只能狼狈地躲避,毫无还手之力。
    整个天空中再次响起了一阵阵古朴沧桑的声音,那是老柳树的怒吼。这声音如同古老的战歌,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让人为之动容,为之震撼。
    “小家伙,胎毛都没长全。就算是麦芽西,当年也不敢这么张狂。人要脸,树要皮,………人要脸,树要皮………人要脸,树要皮………”
    老柳树不停的重复着“人要脸,树要皮”这一个声音,每一声都是一鞭子。
    不到一分钟,睚眦的一张脸愣是活生生的被那些柳条抽成了猪头,一口细密的白牙被抽掉了一多半,说话都漏风。
    “………老猪睡过(老祖说过),指头(石头)、蜘蛛(树木)惹不得,啧(这)……啧(这)………”
    睚眦顶着肿胀的脑袋,眯着眼,盯着老柳树看了一会儿,又盯着涂山明肩膀上的小麻雀看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扑向了黄鼠狼所在的五圣庙方向。
    至于“麦芽西”是谁?小睚眦并没多想。
    古怪小青鸟惹不起,老柳树精惹不起,难道“灰黄狐白柳”五个不入流的精怪小妖圣也能玩出花来?睚眦呲牙咧嘴,抽了口风,发了狠直扑黄鼠狼!
    眼见睚眦被小青鸟、老柳树收拾了一番后,再次扑向了五圣庙和黄鼠狼的方向。涂山明暗自欣喜,看到那睚眦落入了自己的算计后,默默的扣住了一枚石子。
    此时,黄鼠狼一瞧,原来是涂山明丢过来的解药,自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化解了邪性,刚塞进四不像的嘴巴里就遇到了这事。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涂山明的一枚小石子正好打在了它的“钢门”上。
    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眼看着扑过来的小睚眦,生死攸关之际,被打中了“钢门”的黄鼠狼迫不得已放出了连天臭屁。
    有了五圣像和玄狐印的加持,一股浓郁百倍的黄风冲天而起,犹如狂暴的黄色巨浪,席卷整个“龙幕”之内。这股黄风带着无尽的恶臭,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使得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污浊不堪。
    一瞬间,整个大地上的皑皑白雪被这股黄风所覆盖,犹如被黄色的染料泼洒,一片灰黄的苍茫景象展现在眼前。原本洁白无瑕的雪地,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如同被玷污的纯净。
    这强烈的臭气在龙幕内弥漫开来,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它直接破了龙幕的屏障,使得原本封闭的空间变得通透,恶臭的气息瞬间弥漫至整个区域。
    众人被这股臭气所笼罩,无法呼吸,只能捂住口鼻,试图抵挡这股恶臭的侵袭。那强烈的臭气,犹如千年陈腐的屎尿,让人恶心欲吐,无法忍受。就连涂山明肩膀上的小青鸟,也用满是绒毛的小翅膀遮住了口鼻。
    …………
    【备注】
    睚眦者,龙生九子之一,虽为龙种,然身似豺狼。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
    十年成人,拜别家门,投天涯而去。于天地而立,但见海阔天空,不可丈量;风起云涌,纵深无限。不禁感慨万千:“吾虽身形非龙,然志气是龙。虽无龙族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之能,却也傲气冲天,志在四方。父以貌取人,吾实不敢言,夫有志者,能屈能伸,今自立门户,誓成大事,以正龙子睚眦之名!”言毕,浪迹天涯,以寻成事之机。
    麦芽西:狼的祖先是麦芽西兽,大约在距今5000万年前开始出现。麦芽西兽是一种哺乳动物,麦芽西兽在进化过程中分成了三个分支,最后生存下来的也只有今犬亚科,经过漫长的演化,形成了狼、狐狸和豺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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