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知道外面还有正事,很快收回玩笑?之心,问:“最先发现封铻的人是谁?”
    “紫玉。”李华章说,“就是我?们进来时摔倒在露台上的丫鬟。”
    明华裳点头,说:“先去问她吧。”
    紫玉被?官差看押在一个空房间里,明华裳进来,看到她神志恍惚、瑟瑟发抖的样子,对衙役说:“给紫玉姑娘拿一杯热水来。”
    紫玉看到李华章和明华裳,紧张地?站起身,双手不?断搓衣服:“奴……奴婢参见王爷、王妃。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紧张。”明华裳从衙役手中接过热水,放到紫玉手里,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拉着她坐下,“我?们只是来了?解线索,并非怀疑你?。先坐,我?们慢慢说。”
    紫玉恍恍惚惚坐下,小口啜饮热水。明华裳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才问:“你?是今天第一个来水榭的人吗?”
    紫玉小心翼翼点头:“是。下人传贵客来了?,在前厅等着见二郎,二太太让我?去水榭找二郎君。我?在水榭外面喊了?好几声,二郎都不?回话?,我?趴在门缝上瞧了?瞧,床榻上似乎无人,但门又是从里面栓好的。我?有点慌了?神,就叫人来帮忙,我?们一起喊了?很久,二郎还是不?答话?,小厮就狠心将门撞开了?。我?们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二郎君,众人散开找,我?注意到水里有一枝荷花折了?,心里奇怪,就过去看看,谁想到一扒开就看到……”
    紫玉的证词和另几个小厮的相符,所?有人都说他们来的时候门从里面拴着,撞门时是好几个人合力,做不?得假。水榭孤零零建在水上,除了?大门再无出?路,而门却?从内锁着,看起来,封二郎应是意外死亡无疑了?。
    明华裳问:“你?是什么时候来水榭的?”
    “奴婢没看时间。”紫玉说,“二太太一听到贵客来了?就打发奴婢出?来,奴婢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到水榭后喊了?差不?多一盏茶,然?后就去叫人了?。”
    明华裳在心里默默换算,他们是辰正来封家,等了?一盏茶去找封二太太,然?后和封二太太一起来水榭,那时候门已经撞开了?。算算脚程,和紫玉说的差不?多。
    明华裳又问:“封二郎昨夜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大概戌时。当时二郎和二太太刚吃完饭,在屋里闲话?,奴婢去大厨房送东西,回来的时候就见二郎不?见了?,而二太太自己坐在屋里,心情不?太好。其他丫鬟悄悄告诉奴婢,二郎和二太太拌了?几句嘴,出?去了?,二太太正生气呢。奴婢就没敢进去打扰二太太。”
    明华裳问:“从封铻出?去到今早,期间有人见过他吗?”
    紫玉想了?想,说:“有吧。奴婢一直在二太太跟前伺候,不?知道水榭的状况。不?过戌正的时候,二太太派人去请二郎回来,二郎说他喝了?酒,就不?回来了?,要宿在水榭。二太太念叨了?许久,抱怨水榭寒气重?、睡着不?舒服之类,直到亥时才歇下。”
    明华裳追问道:“让谁传话?,封铻原话?就是这样吗?”
    “让玛瑙去的。”紫玉抿了?抿嘴唇,不?确定道,“是不?是二郎原话?奴也不?清楚,当时外面很冷,玛瑙嫌麻烦没披外衣,回来的时候冻得受不?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还抱怨说外面又黑又冷,本来就够吓人的,二郎连门都没让她进就打发她回来了?,以后这种跑腿苦差她再也不?接了?。”
    明华裳轻轻应了?声,安抚了?紫玉几句就让她回去了?。李华章见她若有所?思,等了?一会,问:“接下来叫谁?”
    明华裳回过神,说:“叫玛瑙吧。”
    玛瑙正在照顾晕倒的封二太太,突然?被?通知雍王和雍王妃传召,整个人都懵了?。她走过来的时候,神情还是战战兢兢的,诚惶诚恐行礼:“奴婢见过雍王、雍王妃。”
    玛瑙垂着眼,都不?敢抬头看人。李华章的脸得天独厚,但不?说话?的样子确实很唬人,明华裳只能更温柔可亲一点,含笑?将人叫起来:“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几句话?。昨天,是你?来水榭找封铻?”
    玛瑙听到明华裳这样问,声音都哆嗦了?:“是奴婢。”
    “谁让你?来的?”
    “二太太。”
    “何时来的?”
    玛瑙想了?想,说:“大约戌时两点。”
    “你?来的时候水榭是什么样子?”
    “湖面上黑黢黢的,唯有水榭里亮着灯,岸上风还极大,像刀子一样,挺吓人的。”玛瑙见雍王妃笑?容甜美,态度可亲,不?似雍王那般高冷,胆子慢慢大起来,话?也多了?,“二太太说二郎夜宿外面不?成样子,让奴婢喊郎君回来。但二郎似乎很不?耐烦和奴婢说话?,奴婢来时喊了?二郎君好几句,郎君没应声,奴婢见里面点着灯,二郎应当没睡觉,就想推门进来。但门已经拴住了?,奴婢推门推不?开,二郎才在里面说他喝醉了?,今夜不?回去。”
    “这是二郎原话??”
    玛瑙茫然?点头:“对啊。”
    封二太太今早唠唠叨叨一大堆,明华裳还以为封铻说了?很多呢,没想到对话?这么简短。明华裳问:“你?确定是二郎的声音吗?”
    玛瑙都被?问得愣了?下:“对啊,奴婢伺候二太太这么久,怎么可能连二郎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不?过……”
    经明华裳提醒,玛瑙似乎意识到什么,明华裳见状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二郎的语调有些奇怪。”玛瑙拧拧眉,说,“可能是因为二郎喝醉了?吧。”
    “你?走了?之后,还有人见过封铻吗?”
    玛瑙为难:“回王妃,这婢子就不?知道了?。”
    “多谢,你?这些话?帮上我?们大忙了?。”明华裳笑?盈盈道,玛瑙也不?由?露出?笑?意,突然?明华裳话?音一转,问,“昨夜封铻和封二太太吵架了??”
    玛瑙一怔,想收敛脸上神色时已经晚了?。明华裳诈出?了?结果,满意问:“他们吵什么了??”
    “这……”玛瑙越发为难了?,支支吾吾不?肯说。明华裳心领神会,给李华章使了?个眼色,李华章无奈起身,将房门关好。
    玛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明华裳对她眨眨眼,说:“现在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放心,我?会盯着雍王,不?让他说出?去的,你?大可放心。”
    玛瑙嘴唇喏嗫,犹犹豫豫说:“其实奴婢没听到什么……二郎和二太太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饭后紫玉撤碗筷,奴婢去屋里奉茶,二郎问二太太……”
    玛瑙说着小心瞄了?明华裳和李华章一眼,明华裳意识到什么,笑?得温和好脾气,道:“你?放心说,丁是丁卯是卯,我?们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不?会是非不?分。殿下,你?说呢?”
    她甚少叫他殿下,做戏的时候,使唤倒挺顺手,李华章淡淡瞥了?她一眼,轻轻颔首:“有话?直说罢,便是骂我?的话?,我?也不?追究。”
    “不?敢不?敢。”玛瑙忙道,“二郎只是询问上午雍王和雍王妃问了?什么,并没有其他意思。二太太如实说了?,还说以后厨房查得要更严一点,免得被?人下毒。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二郎,二郎突然?发火,数落了?二太太一顿,然?后就大步往门外走,奴婢们叫都叫不?回来。”
    “这样啊。”明华裳轻轻应声,脸上一副同情,“二太太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二郎反应怎么这么大?男人啊,果然?都不?讲理。”
    李华章喝茶的手一顿,幽幽看向她。可惜明华裳连个眼风都没分给他,玛瑙像遇到了?知音,说道:“是啊,若是都是自己人就算了?,可是琥珀还在呢,二郎就这样给二太太没脸,岂不?让人看笑?话??”
    明华裳应和,玛瑙像倒豆子一样和明华裳诉苦,不?知不?觉说了?许多事情出?来。玛瑙走后,明华裳都说得口干舌燥,赶紧拿起茶盏灌了?一大口。她放下茶盏后,发现李华章侧着眼睛一眼又一眼看她,但就是不?说话?。明华裳了?然?,主动问:“怎么了??刚才没冷落你?吧?”
    李华章高冷清贵,淡淡道:“没有。”
    “那就好。”明华裳道,“我?还以为为了?套话?拉你?做挡箭牌,你?生气了?呢。”
    其实李华章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但她主动说出?来后,李华章想她为什么只拿他做挡箭牌,不?用其他男人呢?自然?是因为足够信任他,和他足够亲密。这么一想,李华章就觉得无须在意了?。
    李华章自我?开解完毕,话?也多了?,道:“莫非我?在你?眼里,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这是她刚才对着玛瑙说李华章的话?,还记着呢。明华裳忍着笑?,眨眨眼,十分无辜地?喊冤枉:“我?当然?没这么想。只是你?杵在这里,就像放了?座‘正大光明’的牌匾怼在眼前,太有压力了?,证人有话?也不?敢说。要不?下次我?问话?的时候,你?出?去走走?”
    李华章当然?不?肯,两厢对比之下,似乎明华裳为了?破案编排他,也并非不?可接受了?。
    明华裳接下来又叫了?封铻身边的长随、花园里的小厮,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长随也不?知道为什么封铻突然?情绪不?好,但水榭只有那么大,站不?下许多人,封铻看着眼烦,不?让他们跟着,强行把他们赶走了?,只留自己在水上清净。
    封铻赶他们出?来后,天那么冷,长随实在站不?住就回房睡觉了?,并不?知道有谁来找过封铻。至于?花园的小厮,理论上他们每夜都要在花园里巡逻,但昨夜实在太冷了?,他们觉得外面有那么多侍卫,不?会出?事,所?以就找地?方?取暖去了?。
    换句话?说,除了?玛瑙,没人在戌正后见过封铻,也没留意晚上有谁经过水榭。
    不?知不?觉,又到了?用午饭的时候。自从封家出?了?这些事后,李华章再也不?相信封家的食物了?,饭菜是他让人从外面送进来的,连衙役也分批回刺史府用饭,不?碰封家的米水。进宝进来布菜,明华裳见周围没封家人,就问:“我?让你?随便找封家丫鬟聊天,有什么收获吗?”
    明华裳问话?时,也没忘了?暗度陈仓,让进宝混到人群里闲聊,无须特意打探什么,这样得来的消息才是最真实的。
    进宝老实木讷,平时在府里只负责做饭,对打探消息一行着实不?精通。她老实摇头,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奴婢按娘子的吩咐,先去接近封老太爷院里的丫鬟。但她们都说昨夜没什么异常,一更三点时宝珠查房,确定所?有人都在就落了?锁。她们一晚上都在院里睡觉,直到卯时才开锁,所?以对昨夜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进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娘子,现在封家许多人都说,封老太爷和封二郎接连死亡,是受了?诅咒呢。”
    “啊?”明华裳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也压低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那颗随侯珠,不?是说是灵蛇为向随侯报恩,衔来的龙宫之珠吗?但其他诸侯却?为了?独占灵珠,灭了?随侯的国,从此这颗灵蛇珠就从报恩变成了?诅咒,谁得到它,谁就会遭遇横祸,全家人一个个离奇死去,直至灭族。”
    第187章 诅咒
    明华裳听到封家流传起来的竟然?是这种带有鬼神色彩的诅咒,着实意外了下,连李华章都?忍不住问?:“这是何人传的?”
    “大家都?在说,如?今,下人中都已经传遍了。”进宝有些怵,不由压低声音问?,“娘子,你说,这个诅咒是不是真的?”
    明华裳不着痕迹眯了眯眼,转瞬带上笑意,对进宝说,“怎么会?事在人为,连菩萨的金身都要人来塑,只要行?善积德,行?端影正,什么鬼邪能近身?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进宝闻言果然露出释然之色,她放下最后一个碗,行?礼道:“娘子说的是,奴婢省得了。娘子、二郎慢用,奴先?出去了。”
    等进宝退出去后,明华裳慢慢褪下脸上的笑意,对李华章说:“我记得我们第一天来封家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随侯珠的诅咒吧,没想到,如?今这个诅咒更详细了。得到随侯珠的人,家里人会一个接一个死去,直至全家都?死光……可真是一个贪心的诅咒啊。当初封老太爷想把随侯珠送给我们,我没要,果真是对的。”
    李华章拿起碗盛饭,淡淡应了声。明华裳见他反应冷淡,不满道:“这么可怕的诅咒,你怎么没反应?”
    李华章叹气?:“子不语怪力乱神。一会菜要凉了,先?吃饭。”
    明华裳正在兴头上,啧啧称奇道:“我还没见过哪本古籍记载随侯珠会给人带来诅咒,也可能是我没看过几本书吧。封老太爷保管随侯珠那?么久都?没事,闹出盗圣的事情?后,怪事频出,如?今连随侯珠的诅咒都?出现了。封家这块地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李华章将?碗放到她手中,上面甚至都?给她夹了菜,只差把饭喂到明华裳嘴里了。李华章就像一个孩子贪玩不肯回来吃饭的家长,苦口婆心道:“案子的事一会再想,先?吃饭。”
    “这么神秘的事,你就不好奇吗?”
    “是你说的,公事私事要分开,饭桌上不能谈公务。”李华章淡淡瞥了她一眼,“现在,是谁公私不分,耽误吃饭?”
    明华裳一时想不到反驳他的话,只能愤愤扒饭。她不吃饭的时候李华章担心她饿,吃饭的时候又怕她噎住:“慢点,小心烫。”
    等用完饭后,明华裳已迫不及待要去找那?枚会带来诅咒的明月珠了。李华章将?碗筷盘盏都?收到食盒里,进宝进来收拾,看到李华章动手,忙道:“怎么能让二郎君做这些事,还是奴婢来吧。”
    “无妨,顺手的事。”李华章将?碗整整齐齐放入食盒中,连盖子都?严丝合缝对好。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不光进宝惭愧了,连明华裳都?有些过意不去。明华裳蹭到李华章身边,狗腿说:“二兄辛苦了,我来帮你洗手。”
    “不用……”
    明华裳一把按住那?双试图反抗的漂亮手指,不由分说浸到水里:“你衬托的我像一个废物,不许动,必须我帮你洗。”
    进宝看着二郎君嘴上说不要,事实上挣扎力度也不大的手,心领神会,提着食盒默默走了。等明华裳“帮”李华章洗完手后,她自己的衣袖也湿了一块。李华章一边叹气?,一边用帕子把水渍擦干,说:“不会伺候人就算了,这种事以后我来就行?。”
    明华裳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他:“点我呢?怪我,以前太疏忽二兄了,以后我天天帮二兄洗手。”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房间,守在门口的衙役上前,低声传话:“王爷,王妃,封二太太醒了。”
    封二太太在看到封铻的尸体后就晕了过去,等她悠悠转醒,见到前来探病的封大太太、宝珠等人,顿时想起发生了什么,不由悲从中来,痛哭出声。
    明华裳和李华章进来时,就听到封大太太无甚新意的安慰声,和封二太太尖利的哭喊声:“要你假好心!你现在肯定得意极了吧,二郎死了,封家的产业就全是大房的了。我告诉你,你们杀了老太爷,又杀了亲弟弟,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明华裳和李华章对视一眼,屋里传来封大太太气?恼的声音:“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怜惜你丧夫可怜,好心来安慰你,你怎么血口喷人呢!”
    “不要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二郎绝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就是你们害死了他!”
    这时候屋里人发现明华裳和李华章来了,宝珠连忙高声问?好,打断那?两个女人旁若无人的争吵:“奴见过雍王、雍王妃。”
    听到雍王、雍王妃来了,封大太太和封二太太都?收敛起来,封大太太忙到门口行?礼,封二太太捂着脸哭。封大太太见封二太太只顾着哭,咬着牙骂道:“弟妹,你做什么呢?还不快来给王爷王妃问?安?”
    “没关系,封二郎遭遇意外,二太太伤心过度乃人之常情?,我们本就是过来安慰二太太的。”明华裳走到内室,道,“二太太,节哀。刚才见你晕倒,把我们吓坏了,你身体没事吧?”
    封家众人见明华裳这么通情?达理,都?称赞明华裳贤惠,唯有封二太太反应寡淡。她如?今不只是丈夫死了,而?是未来人生都?毁了。原来哪怕封老太爷死了,但只要封铻在,管家权还有一争之力。但是紧接着封铻也死了,封家理所应当该交给封锟,那?封二太太还凭什么管内宅?自然?应该交给封大太太。
    这对封二太太来说无异于?天塌了,她不仅没了权力,连以后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吃穿住行?都?要没着落了,封二太太还哪有心情?奉承王妃?
    明华裳看着却毫不在意,她主动坐在封二太太床边,问?候封二太太身体:“二太太,你可要保重身体。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因?一时悲痛,坏了自己的身子。想来如?果封二郎还在,也不愿意看你如?此消沉。”
    不提封二郎还好,一提他,封二太太情?绪又激动起来。以大房夫妻的心性,以后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呢,反正她下半辈子也没活头了,封二太太根本不管家丑不能外扬,当着雍王、雍王妃的面哭道:“王爷,王妃,妾身愚钝,礼数怎么学都?做不对,被?人欺负也没法声张。素听您二位贤明之名,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明华裳关切问?:“怎么了?”
    封二太太紧紧抓住明华裳的手,尖声道:“王爷王妃,您要明察,二郎他绝不是意外死的,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封大太太眉心狠狠跳了跳,忙道:“王妃见笑了,二弟妹她不愿意接受现实,都?疯魔了,净说胡话,您可别?放在心上。水榭的门朝里拴着,没人进得去,只能是喝多了失足落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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