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来?”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刘方显然有些惊讶,“你又打的什么算盘?”
    同样惊讶的还有“撒旦”:“审判是早就定下的,你没有资格挑选审判者。”
    魏仁武根本没有理会“撒旦”,他只跟刘方说话:“我跟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交易?”刘方由惊讶变成了惊愕,魏仁武现在被五花大绑,性命也岌岌可危,他居然还能想得出来要交易。
    “你是当我不存在吗?”“撒旦”有些生气,好歹他在沈阳做了不少响亮的事情,结果却遭到一个自己的手下败将轻视。
    魏仁武还真当“撒旦”不存在,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说服刘方:“是的,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现在的形势你还没有认清吗?‘撒旦’就在你的面前,这整个教堂都是你的人,现在谁说了算,你难道不知道?”
    刘方看了一眼“撒旦”,“撒旦”也看了一眼刘方,他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刘方虽然看着“撒旦”,但实际上他是在对魏仁武说话:“听你的意思,你是想策反我?”
    刘方既然在反问魏仁武,魏仁武便感觉刘方似乎有些心动了,这可能真的是魏仁武的机会,所以魏仁武一直不放弃刘方这一点:“我不是在策反你,我是想让你认清形势,宁做鸡头,也不要做凤尾。”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敢跟我谈交易,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无论魏仁武说的有多么动听,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也不像是有交易的资本。
    “是的,我现在的确处境有些尴尬,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这样了,鬼才愿意跟你做交易,所以现在才是你我交易的最佳时机。”魏仁武费劲口舌去跟刘方交涉。
    “所以,你准备听这小子的一派胡言吗?”“撒旦”实在忍不住了,他非常严肃地问刘方。
    刘方只是对“撒旦”微微一笑:“反正这小子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听听他说的也没有什么坏处,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当刘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撒旦”的脸色极其难看,就意味着魏仁武的方针确实奏效了,刘方已经在给魏仁武机会,而魏仁武和“撒旦”在刘方的心中已经被同时放在天平之上,魏仁武要做的便是让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让天平慢慢朝他倾斜。
    “刘方,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你应该要明白你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当然如果你一心只想当别人的小弟,那你就当我刚刚说的话是放屁。”“撒旦”是个很容易发掘别人欲望的人,那么魏仁武则是一个很会说服别人的人,他曾经用自己的说服力玩的袁景和魏真团团转,所以他很有信心能够说服刘方。
    “不够不够,你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刘方又看向了“撒旦”,他需要“撒旦”也能说服自己,现在的局面就像是一场拍卖会,魏仁武和“撒旦”便是竞拍者,而拍卖向来都是价高者得。
    “刘方,你可知道,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吗?”“撒旦”急了,他知道刘方那块反骨已经露了出来。
    “我说老大……”虽然刘方嘴上还喊着老大,可是他的语言却没有一丝尊重,“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欺压我,我刘方可不是吃素的,您最好还是对我客气一点。”
    眼见刘方和“撒旦”的沟通已经受阻,魏仁武立即横插进来挑拨离间,所以他又对刘方说:“没错,你是他的小弟,他是你的大哥,你本来就该听他的话,但实际上冲锋陷阵的人其实是你,他只是一个在你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可他却是你的大哥。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其实是个当大哥的料,你根本不用当别人的小弟,你不就缺一个智囊吗?我来当你的智囊就是了,你拿下‘撒旦’,你不需要他当智囊,你需要的是当真正的老大。”
    刘方再一次看向“撒旦”,他似乎真的在严肃地考虑魏仁武的提案了,虽然魏仁武现在没有什么资本来做交易,但是魏仁武的提案还真有几分道理,刘方他跟着“撒旦”本来就是为钱为利,他现在已经是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他成为了“沈阳之王”,可是他还差一点的就是他的头上还有一个人在拉屎,那个人便是“撒旦”。
    刘方就差最后一步,他就能成为真正名正言顺的“沈阳之王”,而这一步就在眼前,他为什么又不走呢?
    “撒旦”似乎也注意到刘方表情那微妙的变化,他试探性地问刘方:“你想怎么样?”
    刘方露出了诡异地微笑:“我是有些想。”
    “撒旦”朝后退后了一步,他已经感觉到刘方似乎已经接受了魏仁武的提案,而且他马上就会动手。
    刘方大手一招,大喊一声:“小的们!”
    刘方的黑衣手下们,几乎同一时间,同一动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以说刘方的手下们简直训练有素,作为一群黑社会,并没有展示出黑社会应当有的散漫,而是像极了一支小军队。
    眼看着刘方要动手了,魏仁武暗自窃喜,果然他的话总是具有说服力,短短时间内,他便挑拨的两人自相残杀,这不能说“撒旦”不够相信错了人,这只能说是刘方太过于愚蠢。
    “撒旦”并没有因为刘方而感到恐惧,不但如此,他反而笑了,笑声极其放肆,就好像他并不知道刘方现在正在反水似的。
    “撒旦”如此反常的状态,让魏仁武感到奇怪,可是让魏仁武感到更奇怪的是,刘方没有感到奇怪,就仿佛“撒旦”这一声大笑本来就应该发生似的。
    是的,刘方的表情很轻松,他甚至跟着“撒旦”一起笑,他用手指指着“撒旦”,笑着问他的手下们:“这个人,你们打算对他怎么样?”
    刘方的手下们都看向正在得意地笑着的“撒旦”,突然大伙儿深深地朝“撒旦”鞠上一躬。
    魏仁武着实没有弄懂现在的状况,就算他是聪明绝顶的魏仁武,他也还是不明白。
    就在魏仁武不明白的时候,刘方为魏仁武做出了解释:“我发现你果然是太年轻了,是你自己没有认清楚形势,你以为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只会听我的话。其实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些手下都只是‘撒旦’分配给我的,他们都是‘撒旦’的人,除了‘撒旦’以外,他们才会听我的,你居然还叫我在这个时候背叛‘撒旦’,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的。”
    是的,刘方并不傻,傻的人成了魏仁武,他现在终于明白“撒旦”和刘方在笑什么了,他们是在嘲笑魏仁武。
    魏仁武这下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他现在唯一做的便是祈祷,祈祷魏真找不到魏仁武,当然“撒旦”既然要用魏仁武去引出魏真,那么他就一定会想办法让魏真知道魏仁武现在所在的位置,所以魏仁武只能祈祷魏真能够打败这帮人救出自己。
    也许,在教堂里做祈祷,或许能够祈祷加成,让祈祷的效果更明显,当然魏仁武这个无神论者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撒旦”又一次走到魏仁武的面前,对魏仁武说:“闹剧也差不多该谢幕了,你总是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总是很自负,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最后再满足一次你的虚荣心,现在虚荣心应该找回来了吧?”
    魏仁武沉默不语,他现在哪里还敢谈什么虚荣心,他的自尊都被“撒旦”践踏地所剩无几。
    “那么现在便要接着上演正剧了,关于对你的审判。”“撒旦”又摇晃起了魏仁武的匕首。
    “你亲自来‘审判’我吗?”魏仁武的声音变得微弱,他已经没有了底气。
    “撒旦”摇摇头:“我是那个宽恕你罪行的人,所以我不会来审判你的。”
    魏仁武又看向了刘方。
    刘方连连摆手:“别看着我,不是我,刚刚你不是让我来审判便遭到了‘撒旦’的拒绝,怎么可能还是我呢?”
    既然不是他们两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人们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就连魏仁武也不例外。
    魏仁武的心里还真的害怕了起来,又或许这就是“撒旦”想要的效果,当魏仁武的勇气崩塌,对他的折磨便也会加倍。
    “你亏欠了谁,谁就该来审判你。”“撒旦”大喊一声,“审判者,现在轮到你出场了。”
    魏仁武终于看到那个将要来折磨自己的人,他从教堂的大门走了进来,穿着黑衣,戴着墨镜,表情极其冷酷。
    魏仁武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便是阿豪,昨天正是魏仁武偷袭了阿豪,然后把阿豪关了起来,自己便假扮成阿豪捕捉了刘方的。
    阿豪走到魏仁武的面前,接过“撒旦”递给他的匕首,狠狠对魏仁武说:“让我来尽情享受享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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