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寒一脸苦涩地看着林小雅,“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对这桩婚姻这么多怨言,是我错了,我不该绑着你。正如你说的,当初我们签那个契约也指明只要你生下继承人,你随时可以离婚走人。”
    有始有终,当初他立下那张契约就错了,不知道隐患会埋到今天来爆发。
    “谢了。”
    林小雅故作开心地拿着离婚协议书走出书房,转过身的同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作天作地,她终于把这桩婚姻作没了。
    她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了,但她不想认输。
    乔少寒能这么爽快地签字,怕是蓄谋已久,就等着她提出离婚了。
    “呜呜……”
    回到房间,林小雅趴到床上,闷着被子哭了起来。
    越哭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原来过去几年的夫妻恩爱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乔少寒的心里同样难受,林小雅说得那么委屈,他若不放手,就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他逼着自己签字,如果这是林小雅想要的,他成全她。
    一晚上,两个人都一夜无眠。
    乔少寒躺在客房里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乔老夫人这件事。
    以后女儿若是问起妈妈,他又要怎么回答。
    林小雅躺在主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得更多的是,她离开以后,孩子们会不会很想她。
    儿子们还小,还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女儿已经会说想爸爸想妈妈,她若是走了,女儿会哭闹吗?
    女儿不想只选一个,她想要和爸爸妈妈都在一起。但现实却替她做出选择。
    ……
    翌日一早,林小雅下楼,看到乔少寒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这次他没再逃避,看来是真的决定和她去办离婚手续了。
    她原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不见踪影,是她想多了。
    冷笑一声,林小雅冷着脸,从乔少寒的身旁走过,往大门口走去,被他捉住手腕,“好歹吃过早餐,也不差这几分钟。”
    林小雅抿了抿唇,坐到餐桌旁,拿起勺低头喝粥。
    乔老夫人下楼来,看到两人,笑着说道,“哟,难得看到你们俩这么早在一起吃早餐。”
    平日里林小雅还在睡梦中,乔少寒就已经出门了。
    “奶奶早。”
    两人极有默契地向乔老夫人问了好,没有让老夫人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
    “少寒,你出差这么多天,也该好好陪陪小雅了。”
    乔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小雅这几天亲力亲为地带着四个孩子,也实在是很辛苦。”
    “好。”
    乔少寒点头,看到林小雅只是低着头喝粥,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既然她这么舍不得孩子,可以不离婚。
    “我吃饱了。”
    林小雅站起身,仓促地出开餐厅。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在乔老夫人的面前掉眼泪。
    “奶奶,我们走了。”
    乔少寒起身,跟在林小雅的身后走出大门。
    两人坐到车里,林小雅冷着脸看向车外,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样子。
    乔少寒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往民政局开去。
    “小雅,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乔少寒想做最后的努力,林小雅嘲讽地笑了笑,“你字都签了,现在问这个不觉得很虚伪吗?”
    “是你逼我签字的,我若不签,你是不是要和我耗一晚上?”
    乔少寒的语气很无奈,他昨晚也是被逼得在气头上把字签了,事后想想还是冲动了。
    “我逼你?”
    林小雅摇头,“乔少寒,我不想再和你沟通这件事了,就这样吧。离婚对我们来说,也许会更好。本来就不平等的婚姻,结束了也是必然。”
    听到林小雅这么说,乔少寒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离婚。
    女人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物,这场离婚对他来说更是莫名其妙。
    到了民政局,乔少寒停好车,林小雅拉开车门下车,往大厅里走去。
    他叹了口气,追上前,伸手拽住她的手臂,“林小雅,我不想离婚。”
    林小雅侧头看着乔少寒,嘲讽地说道,“我说过,谁不离婚谁就是孙子。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她甩开乔少寒的手,走到工作人员的面前,将离婚协议书和证件放到柜台上,“我们是来办离婚的。”
    工作人员抬头看着两人,“协议离婚需满足三十天的冷静期,你们先回去,等期满了,你们再来办手续。”
    “三十天的冷静期?”
    林小雅很诧异,“我们已经很冷静了,也协商好了,不需要那么多天。”
    乔少寒对此却暗自高兴,三十天的时间,足够他让林小雅回心转意了。
    “抱歉,这是程序。”
    工作人员递了一份资料给林小雅,“你先看看这个内容,等三十天满了,再过来找我办手续。”
    林小雅看完内容,脸色黑得不行。
    她第一次离婚,哪里知道还有这些程序要走?
    “走吧,今天是办不成手续了。”
    乔少寒的心情变好了,将证件收好,揽着林小雅离开。
    “手放开。”
    林小雅撇了撇嘴,“不要以为今天办不成手续,这事就算了。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分居。我搬去酒店住。”
    “小雅,真有这个必要吗?”
    乔少寒目光深沉地看着林小雅,“既然你决定三十天后还是要离婚,为什么不珍惜这三十天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
    “我……”
    林小雅知道乔少寒说得没错,咬了咬唇,瞪着他,“要我呆在老宅可以,我们必须分床睡。”
    “你让我一直住客房,奶奶肯定会起疑心的。除非你想告诉她,我们要离婚了。”
    乔少寒知道林小雅不愿意刺激乔老夫人,只能用这点拿捏她了。
    “那……那你就睡主卧,但不许床上。沙发、地上随便你选。”
    林小雅瞪了乔少寒一眼,先走出办事大厅。
    冒出一个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阻碍了她办离婚手续的决心,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乔少寒看着林小雅的背影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没办成离婚手续,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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