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江站在停机坪旁,看着远去的直升机,久久不说话。安德鲁端来一杯纸杯的热咖啡递给他,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大汉的安慰方法。
    “之前我的态度有些生硬。”安德鲁看着天空,有那么点歉意地说着。这应该算是道歉吧,但这个白人大汉可没那么容易认错,他很快说,“我是为你好,你要是回国,被会追杀对嘛?”
    齐江捧着温热的咖啡“嗯”了一声。
    “嗨,既然不能回去,好好找个新师傅让自己变得厉害些。”安德鲁充满希望地说着,只是他的安慰骗不了面前的少年。
    有阴阳眼的人曾真实的出现在各国的历史中,同样不管在哪个国度,是哪种文明。无一例外地会将拥有天生阴阳眼的人视为不详之人。
    这种人一般会被处以极刑,不被弄死,也最少要弄瞎眼睛。
    齐江救过一个贫民窟里的婴孩,他的眼睛里有一个会动的白点,他家里出现了灵异事件。当地的巫师直接给了他父母一瓶硫酸一样的药水,要他们拿去清洗孩子的眼睛。
    类似的事情齐江也经历过,当时他被绑在木柱上,眼睛要被人用钉棺材的棺材钉戳瞎时,才惊险地被救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家人宁可卖了祖宅也要把他送出来,其实也是为了保他的命。现在萧家人全部失踪了,不管是不是他引起的,他的不祥已经有了落实的证据。
    他在国内已经没有容身之处,即使在国外,也不会有人愿意收他当学徒。不怕和萧家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我只有一个师傅,别的人不会愿意,也不敢做我师傅。”齐江说着,默默喝着咖啡,也应了那句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嘴里的咖啡再涩,也没心里苦。
    安德鲁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咖啡交给齐江让他帮忙拿着。他拿掉自己耳朵上带着的对讲耳机,解下腰上挂着的黑匣子关掉放在一边。
    他看着前方,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接过咖啡继续看着前方。
    “我们在萧家整理出一些东西,你的师兄们记录了对付各种鬼怪的方法,对你应该很有用。”安德鲁唱着咖啡云淡风轻地看着风景,像依旧在安慰一个可怜的孤儿,他平静地说,“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会把这些资料一点一点弄出来给你。当然这是违规的会让我坐牢,所以我希望只有我们俩人知道。在爱德华家,你可以调皮,可以一般男生一样继续和强壮的同学们打架,抢女朋友,但记住从现在开始,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齐江起初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学着他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好。”
    安德鲁喝完咖啡重新带回耳机,坏笑说:“现在带你去见你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
    “喂喂喂,男孩,她咱天可住在你房间里,这么说可不绅士。”
    这和绅士有什么毛线的关系吗?齐江很想解释,“她……”
    但安德鲁不想听,“行了,不用解释。不过那个女孩很有潜质,居然轻松混过审问,她很适合我们这一行。”
    齐江顿时更无语,什么鬼,能骗过你们就适合你们这一行。你们fbi的招人口味还真是奇葩,那些黑帮老油条不是更适合你们。
    两人喝完全咖啡重新坐上车子,安德鲁开着车子带他回去,路途中车子路过被炸毁的圣安顿医院。那里依旧停了很多警车,路边隔着很远就拉了黄黑条纹的警戒线。
    齐江看着那里犹豫了一下,他不能前脚答应不捣乱,后脚就问警察案情进展。万一这个聪明绝顶的安德鲁直接送他回国去死怎么办?
    正想着,突然对讲机响了起来,“安德鲁刚才是你的车子过去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在废墟里发现一个实验室,可惜……”
    对方没说完,安德鲁突然关掉对讲。
    齐江有些尴尬地看着窗外,刚才他确实有竖着耳朵偷听,不过警察怎么才知道这么点线索。齐江有些忍不住,小声说:“我也许知道一些线索。”
    安德鲁突然转身,眼神像鹰似地盯着他警告:“不用!你应该知道,你的线索会让你被送去看心理医生。”
    齐江迎着他争道:“可是,有可能和我叔他们的案子有关系。”
    “我只知道有一个神精质的医生,在到处收集尸体做可怕的实验,因为警察介入调查他毁了所有证据。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等下次出现类似案情才有机会抓到他。”
    “那得等多久?”
    安德鲁将车开过山边的弯道,有些无奈地说:“齐江,在这个国家有很多这样的科学疯子,甚至有人把妻子的脑袋切下来,养活了十几年。这些人我们没办法去查,但可以告诉里,地下停尸房里并没有你师兄他们。那些尸体都是那些没事干的黑帮,从墓地里挖出来的,从医院里偷出来的。这个案子我们早就在查,必须得说,是因为你多事打草惊蛇,让我们断掉了所有线索。”
    虽然被他这样说,齐江并没有多少愧疚,他确实妨碍了警察办事。但这些国外的警察,他并不信任。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这些事会成为警方封存的秘密,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我看到他的背影,可能是亚洲人。”齐江说完这些,闭嘴不再多说。
    他也学会了菲丽丝的圆滑,和警察们打交道可不是三分真三分假,另外四分就得合理挑拨了。
    只要说科学疯子是亚洲人,警察们会更有兴趣把这个异族找出来。至于那个医生是不是亚洲人,他没有太大的把握。隐约觉得,那个医生像是中国人,但又感觉有哪里不像。所以他只说是亚洲人,并没任性说出是中国人。
    不过就像安德鲁说的,这种科学疯子很不好找出来,除非他再次进行大批实验,引起警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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