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玉看着冷若吞咽的喉结,眸中情、欲翻滚,脑中一幕幕全都是昨晚疯狂的画面,握住茶杯的手猛然攥紧,将手里还剩下的温水饮入口里,低头堵上冷若的唇,渡到她的口里。
    冷若双眼猛然瞪大,待回过神来,双手就抱住郇玉的腰身,随着这动作披在身上的薄被滑落而下,露出那一身凝脂如玉的肌肤,和几乎布满全身嫣红,让看见者心生蚀、骨、销、魂的麻痒。
    一口水渡完,两人却没有分开,反而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先勾引,舌吻间空气中传来那惹人面红心跳的水渍声,直到两人气息都急促起来才分开。
    冷若双腿跪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还抱着郇玉的精壮的腰身,未着寸缕的身子紧紧的靠着他,舔了舔唇瓣上的湿润,显然是一副还不够的样子!
    直郇玉看的浑身一紧,差点就要压上去。
    男子贪欢,初常情爱,食髓知味,蚀骨销魂的滋味,都让他欢喜的不得了,怎么会觉得够呢……自是觉得怎样都不够。
    冷若双眸对上头顶上那道灼热的目光,面色一变,急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起跌落在床上的薄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她可不想再被饿狼扑食,被某人压倒在床上狠狠的压榨一番,虽然最后蚀骨滋味还不错,可是……她可是清楚的记得昨晚那惨无人道的折磨,那撕裂般的疼痛,只要微微想起……就疼的人,面色发白,头皮发麻……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郇玉看着冷若一脸紧张、防备的样子,哀怨道:“难道为夫就这般可怕吗……即便再怎么不知节制,也不会在娘子身上伤还未好的情况下……咳……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来!”
    冷若看着郇玉此时一派纯良、正气浩然的模样,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心虚来。
    垂下头,暗自反思了一会。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
    目光不经意的撇到,他身下,单薄的衣袍根本掩盖不了的高高。。。凸起后.
    冷若心中抓狂,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无耻……真是无耻段位真真是到无敌……
    明明心肠黑的一塌糊涂,总是能装作一副浩然纯良的样子,让见着心生愧疚。
    斜睨了郇玉一眼脸恶嫌道:“说这话的时候,先管好自家兄弟!”
    郇玉顺着冷若的视线,缓缓向下看去……
    似是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一般,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绯红一片,似是能滴出血一般,猛然转过身,几乎是逃一般向外奔去。
    冷若看着那个逃一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怎么忍也忍不住的笑意。
    裹着锦被下了床,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同一颜色、风骚的红,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这个男人的怎生的变得这般风骚了……
    只是冷若不知的是,新嫁娘出嫁三天都要穿红色的新衣……若是稍微富裕亦或者极疼爱新娘子的夫家,是会为新娘子准备十天的新衣,而正在溪里降火的某人,给冷若准备了几大箱的新衣。
    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一件素色的衣裙,冷若无语的按了按有些发痛的额角。
    待郇玉回来的时候,便见厨房内,一貌美的小妇人,围着围裙,嘴角含着浅笑,在灶前炒着菜,一副等待夫婿回家用饭的**模样。
    身穿一袭红色广袖衣裙,衣襟处绣着朵朵相互交缠的合欢莲,一头及腰的乌发,盘成一个简单的妇人鬓,肤若凝脂,未施脂米分,眉眼尽含春情,说不出的魅惑人心、绝世妖娆。
    似是感受到院中之人的灼热的目光,冷若冲着院内之人,柔柔一笑,道:“洗洗手,该吃饭了。”
    郇玉猛然回神,翩然而至,一把将冷若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柔声叹喟道:“若儿这样真好……真好……真想抱着你一辈子!”
    冷若一怔,随之笑道:“一辈子吗……一辈子有多长……一百年……五十年……一天……或者就是一个弹指间?”
    郇玉被她问得一愣,埋首在她颈间,闷声道:“即便是弹指间……拥你入怀,我虽嫌不够,但也足矣!”
    心跳突然漏了几拍。
    “喵呜~”
    一声软糯猫的叫声传来,郇玉抬头,冲着站在院中的那抹单薄的青影,露出了一抹优雅淡定又深带挑衅的笑容。
    那抹青影身形一晃,双眸直直的看着被郇玉抱在怀中的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冷若顿时被这软糯的叫声拉回了心神,转头看向院中,没有想象中见到那抹乳灰色的身影,反而…………
    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院内站着一抹青色的身影,笔挺如松,面色惨白的吓人,他紧抿着双唇,征然的看着冷若,眸中有几丝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惊艳。
    目光看到冷若颈间露出的斑红,那双琉璃眸子被深深的刺痛着,那颗疼痛难忍的心,似是被烫红的刀子一刀刀捅上一般,那种深入骨髓、锥心蚀骨的痛,让人几欲癫狂,唯有死死的咬紧口中的肉,才不会让自己痛的叫出声来。
    双眸猩红一片,心中铺天盖地的怒火瞬间转变成受伤,憎恨、不甘和不可抑制的杀意。
    手中的药瓶,猛然落了地,碎成了四分五裂。
    就像他们之间一般……即便用心拼凑……也是伤痕累累,再无可能!
    容清缠裹着厚厚纱布,但依旧溢出不少鲜血的手,捂上生生作痛的心口,泪水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滚落而下,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转身,手扶着胸口,身形不稳、悠悠晃晃的向外走去。
    那摔碎在地的瓷瓶釉呈失透状,色白微青,好似鹅卵色泽,上面刻有松鹤延年的图案,瓶口用红布塞住,再寻常不过了!
    冷若看着地上碎掉的药瓶怔然出神,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
    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
    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最怕伤害的人也是你……可偏偏还是……还是……还是……将你伤得遍体鳞伤……
    冷若闭上眼睛,仰着头,不让眼泪再流下来,然而却适得其反,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眼角,不断的掉落而下。
    如此便等不得了吗……如此便受不了了吗……我以为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全交给你,你便会彻底的安心……我以为你该是这世间最该懂我的那个人……可是郇玉……你为何要做得这般狠绝……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彼此……
    冷若的手一点点的推开了郇玉,面无表情道:“郇玉,我们之间……真真的完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外间走去。
    郇玉猛然瞪大了双眼,眸中布满了惊恐、受伤、仓惶与难以置信,一把抱住了冷若的腰身,将脸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不准你离开……你哪里也不能走……哪里也不能走……”
    冷若用手去扯附在自己腰身的双臂,任她怎样用力也纹丝不动,她干脆放弃,冷声道:“此话我只问一句……放,或不放?”
    斩钉截铁道:“不放,死也不放!”
    冷笑一声:“郇玉你理当明白,我若想走,你拦不住……放手!”她说道最后,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变得越发的冰冷,似是要与郇玉彻底决绝一般。
    环住她的身子一颤,眸中布满了痛楚,毫无预警的笑出声来,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回荡在这寂静的三间茅草房上空,一颗滚烫的泪水悄然从眼底滚落:“你终于不再装了……怪不得你昨晚对我……呵呵,原来都是在骗我……呵呵……冷若,我在你眼里、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说啊……我到底算什么?为了一个他……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你三番四次的伤我,你到底要有没有心?我这般诚惶诚恐的待你……这般诚惶诚恐……你即便再是铁石心肠也应该感受的出来啊……你摸摸……”
    郇玉见她不为所动,眸中的痛楚与受伤之色更甚,粗鲁的拽住冷若的手,死死的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你摸摸……你摸到了吗?摸到了吗?这一声声的,一声声的都是你,我把我有的,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你为何……为何还要这般待我……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出来?真的感受不出来吗?”
    冷若眸中布满伤痛和不忍,手被他攥的青紫一片,即便如此她却紧咬着牙关,未痛呼出声。
    她心中清楚的知晓比起郇玉此时的伤痛,自己这点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将一身怒火全都发泄在他身上,明明知晓这样会使他们之间变得很糟糕……纵然如此,她还是想将自己满身心的愤怒,来寻找一个宣泄口。
    冷若别过脸不去看他:“郇玉……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时间……
    “我不想听……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郇玉有些恼怒的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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