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郇玉从未说过有关自己过去的事。
    冷若也从未问过他的家世,他为何易容,他有没有……娶亲生子,有时心静下来的时候,自己也会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冷若在心中设想过很多例子。
    可能是因为被他一次次在自己耳边一声声的喃喃自语,乱了心。
    或是被他眸中那化不开的柔情与爱意迷了眼,而导致最后连心也渐渐沦陷其中。
    可能喜欢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可言的吧。
    所以她在等,等有天郇玉将自己的那些过往全盘托出。
    午后缕缕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棂折射了进来,外间不知名的鸟儿在外间的枝头上吱吱的叫着。
    缕缕春风顺着窗户缝,徐徐灌入,带着淡淡青草的与泥土的气息。
    冷若坐在床榻上醒神,深嗅了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侧眸,看着身侧睡得很香甜的男子,嘴角划过一抹暖如春风的笑,修长白皙的手无意识的顺着他的如墨如画的眉摸到了他的眼睑、高挺的鼻子,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最后停留在他的莹粉色的唇上。
    待回过神,她不禁有些懊恼,连忙收回了手。
    她居然因为看了一个男人而失神,这样的事情冷若内心有些难以接受。
    掖了掖郇玉身上的被角,起身下了床去。
    咯吱……开门,关门声后,郇玉缓缓睁开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眸中清明一片,完全没有刚醒的迷蒙,莹粉色的唇角微勾,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楼下,身形瘦弱的小二,一把将手中的白布巾甩到了肩上,哈腰微笑道:“这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冷若细想了下,郇玉身上的刀疤现在正处于结痂的时候,不宜吃些油腻的东西,不然伤口会发痒。:“小二,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便可。”
    小二应了一声:“好。”转头冲着后堂厨房内大声的吆喝道:“掌柜的,四菜一汤,两碗米饭,都要素的。”
    小二转过脸来,道:“客官是要在楼上房间内用饭,还是在楼下吃?”
    冷若目光顺着客栈内环视了下,发现客栈内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两个书生打扮的公子,一个身穿藕色衣袍,一个身穿青袍,那身穿青袍的男子身上发上沾染了不少灰尘,衣袍也有多处破损,显得很寒酸。
    此时他们正背对着冷若,是以她看不清那两人的样貌。
    “就在这处吃便可!”
    “好嘞,”小二继续殷勤笑道:不知客官可还要些其他的?”
    冷若从袖间掏出了一串铜钱,递给了小二,淡笑道:“有劳小二哥,暂时没有其他需要的。”
    小二欢喜的接过了冷若的赏钱:“若是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便是了!”
    冷若点点头,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做了下来,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手中的话本。
    好像已有数多日没再做那个梦了呢!?
    不知此去天祁朝会有一番怎样的际遇。
    正在神游之际便听到邻桌小声的议论声。
    身穿藕色衣袍的男子道:“东流兄,前些日子听镇上流传说,你之前一个人在外游历之时,在荒郊野外入住了一间客栈,没成想那间客栈竟是做些杀人越货的买卖。后来那些贼子将你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好几日,此事可是真的?”
    冷若闻言一怔,抬眼像那个身穿青袍的男子望去,由于位置的问题,冷若只能微微看到他的侧脸,暗道:是何东流那个书生?
    正待冷若向那青袍男子细看之时,便感受到一双饱含怨念的墨玉眸子正紧紧盯着自己:“那脏兮兮的小书生有我好看吗?”
    自恋狂。
    仔细在他面上细细的打量着,面如雕刻般精致,眉眼如墨如画,肌肤细腻如雪,比自己这个真女人还要好看数倍。
    虽然说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依旧不影响他的盛颜仙姿。
    虽然说眼前的这个人长得十分养眼,可是张嘴说出的话,句句让人瞠目结舌!
    冷若垂眸继又看着手中的话本,好像对比之下,是对面的那个人要好看许多呢。
    冷若不禁抬眼又多看了几眼,只见对面的男子作势十分配合的在冷若面前摆着各种撩人的面前的>
    “……搔首弄姿!”冷若给于点评。还是初遇时那会儿的郇玉虽然易容成一个相貌平平的小生,但一颦一笑,抬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迷人,仿若那误落凡尘的仙!
    “若儿……”又是那种极其委屈可怜的声音。
    冷若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郇玉扁着嘴,坐到了冷若的身侧,一脸哀怨的看着冷若,
    冷若“……”
    身穿青袍的男子闷闷的应了一声,一口饮进了杯中的酒水,拱手道:“不瞒李兄,却是如此。说来实在惭愧。愚弟我如今在荒郊野外见到这客栈心里不禁都有些害怕。”
    姓李的男子闻言不禁扑哧一笑:“东流兄你如今的这种心境,刚好应了孔夫子的一句话。”
    青袍男子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拱手道:“愚弟不解是那句话,还请李兄直言!”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青袍男子闻言,拍上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拱手道:“李兄说的甚是,如今愚弟确实如李兄所言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姓李的男子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不屑于嘲笑,又将青袍男子的酒杯中斟满酒水,笑道:“东流兄既然如此之怕,为何不随身带个书童、小厮在身边壮胆,一路上也方便伺候东流兄你的起居啊!”
    青袍男子,被酒色熏染的面上布满了霞红,眼神有些迷离道:“不满李兄,愚弟这次上京赶考前确实也带了一个武师与书童随行……”
    “哦~”姓李的男子四处环视了眼,道:“东流兄莫不是酒醉胡言,这处哪有什么武师与书童,分明就你我二人,和两位住店的公子还有一个小二。”
    青袍男子打了一个酒嗝继又说道:“……这里自然没有什么武师与书童了。他们在途中的那片树林中便与愚弟我走丢,银两也都放在我那个书童身上……这顿酒钱便先谢过李兄了,待愚弟找到我那书童与武师之后,再双倍奉还与李兄!”
    闻言,姓李的男子闻言,眼中的讥笑一闪而过。
    呵呵~找到吗?痴人说梦……待你找到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提起桌上的酒壶又给青袍男子斟满了酒杯,笑道:“东流兄若是再提起这般扫兴的话,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青袍男子一怔,眸子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咬着头道:“愚弟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愚弟与家奴失散后,孤身一人在那荒郊野外的,整整两日滴水未进,若不是遇上李兄,指不定小生这会子便横尸与那荒野数年,也无人知晓,李兄大恩大德,小生铭记于心,他日定涌泉相报!”
    姓李的男子闻言,哈哈一笑:“喝酒,喝酒,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
    青袍男子连连摇头,摆手道:“李兄,小生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就真的醉了!”
    姓李男子仿若未闻继续给青袍男子斟着酒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过不了数月便要科举了,此时在不尽兴,更待何时。”
    青袍男子闻言笑道:“李兄说是甚是,甚是,来,愚弟敬李兄一杯。”
    “东流兄人人都说你是兴化镇的第一聪明人,你对这次科举可有什么想法。”
    “咳咳……李兄莫要嘲笑小生了,愚弟哪敢当着第一聪明人啊,这不过是镇中一些好友酒后戏言。……若是论想法的话,小生心中倒是有分。”
    姓李男子闻言双眼冒光:“东流兄若是信得过小弟,可否与我讲讲?”
    青袍男子哈哈一下:“有何不可……历来科举考试基本上都是千年不变的,无非是要考些《诗》、《书》、《周礼》、《礼记》、《易》、《春秋》、《孟子》、《论语》、《大学》以及《中庸》等儒家经典与一些诗赋。
    “这我也知晓,东流兄可能猜到策问具体要考些什么内容?”
    青袍男子思忖下:“策问的内容历来大部分都会涉及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吏治等方面的问题。我离家之时,闲来无事也写了几张有关当下天祁朝内政治、经济、文化、吏治等方面的文章,便等入城后交给右相阅览。”
    姓李男子闻言看着青袍男子目光更甚,急道:“不知东流兄可否借与小弟拜读一番。”
    想也未想便道:“自是可以!”说罢便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了那几篇文章。
    “李兄请……”话还未说完,手中的文章便被姓李的男子一把夺了过去。
    青袍男子一怔,也没多想。
    姓李的男子眼神炙热的看着手中的文章,想是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这一幕意外的眼熟,冷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无意识的挪到了身边的郇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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