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大不大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于道灵怒笑道:“昔年,你们人族将我妖族领地掠夺的只剩天妖一界,再加上人族对各界妖族不遗余力的追杀,几乎所有修炼有成的妖族修士都会逃到天妖界,经年累月下来,天妖界早已妖满为患了,如今只不过是要回半界之地作休养生息之用,多吗?”
    而后,于道灵看向上官琼,反问道:“你们天灵宗常以正道自居,怎么不见你们阻拦人族屠杀妖兽,是不是妖兽的命就比不上你们人族的命?”
    上官琼面无表情的回道:“你说的没错,妖兽的命就是比不上人族的命。昔年你们妖族强大之时,又何曾没有屠戮过人族,如今妖族不敢屠戮人族,只因为我们更强,所以妖兽的命就是比不上人族的命。”
    “好一个弱肉强食!”于道灵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嘲热讽地说道:“原本以为只有我们妖族才会奉行这一套生存法则,但现在看来,你们人族似乎对此更为深谙其道啊!”
    即便是独自面对三大九境修士,于道灵依旧没有任何惧意,反而威胁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论一论强弱,至今我妖族两位妖帝还未降临此界,便是在给你们天灵宗一个面子,留下一点余地。”
    就在于道灵说话之时,天幕忽然出现了两个庞大的兽首,一为凤首,一为虎首。
    两大兽首齐齐盯着上官琼三人,给了三人巨大的心头压力,因为她们三人都知道,那是两位妖帝的化身法相,化身的出现代表两位妖帝正处在距离天霜界不远的地方,随时可以降临天霜界。
    而且妖族的那两位妖帝皆是活了数万年的积年老妖,单拎出其中任意一位,年龄就要比上官琼三人加一起还要大,修士越老越妖的说法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两位妖帝都不是善茬。
    此刻两位妖帝现出化身,显然也是在为于道灵壮声势。
    而后,于道灵继续说道:“若是诸位非要讲究什么寸土不让,便彻底作过一场吧,就算是将整个天霜界打废,我妖族也是在所不惜的,到时候你们丧失的就不止半界之地了。”
    修士战斗,摧山裂地都是常事,尤其是这些站在九界顶峰的修士们,全力出手之下,足以破坏一界根基,但九界的地盘总共就那么多,打废一点便少了一点,因此高阶修士之间自古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战斗之时都会主动去往天外。
    所以于道灵的威胁不单单是威胁,真要大打起来,妖族完全有那个能力打废整个天霜界。
    上官琼微微沉默之后,开口说道:“黄龙江以南的全部区域让给你们是不可能的,神风国已经是灵山宗的属国了,所以神风国的疆域必须保留,至于其它的地方,你们随意,我们管不着。”
    “哈哈哈,没问题。”于道灵爽快地答应说道,上官琼的语气虽然强硬,实际上却是答应把黄龙江以南除却神风国的全部疆域割让给了妖族,而这恰恰符合了妖族的预期,之前一直没有攻打神风国也是考虑到了这点,给两大宗门留一点面子。
    然后,于道灵继续说道:“我这就联系妖族大军停止攻击,还请上官道友说话算数,否则一会停了又打,反惹得天下人耻笑。”
    于道灵本尊在这里,分身却是远在天妖界,通过分身联系妖族大军高层同样留在天妖界的分身,瞬间就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
    就这样,这场妖族袭击天霜界的大战,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
    下达命令之后,于道灵继续说道:“停战时间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妖族会接管全部领地,这一个时辰是留给你们人族撤退的时间。”
    而后,于道灵转身离去,大战虽然暂时结束了,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天哭大帝见打不起来了,便对着上官琼二人告辞说道:“妖族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日后两位道友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去海外玄机岛找我。”
    上官琼辞色缓和下来,合剑执礼说道:“天哭道友大义当前,仗义相助,令人钦佩,日后也可来我天灵界交流一二。”
    “一定。”天哭大帝回道,身影飘然而去。
    天哭大帝走后,肖念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姐,真的要把神风国以外的疆域全部割让出去吗?如此,你我岂不是成了人族的历史罪人?”
    肖念圣很不甘心,就算必须割让一块领地给妖族,也应该继续“讨价还价”一番,而且上官琼的刚刚的承诺只是口头约定,并未立下心魔大誓,随时可以反悔。
    “话是我说的,要做历史罪人就由我来做。”上官琼冷声道。
    而后,上官琼眼睛瞥向肖念圣,反问说道:“若是继续要打,你能请幽无双出山吗?还是说,你想让师尊她老人家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战场上打不赢,怎么谈都是废话,若不是神风国之前因为那座大型灵石矿,转投到了我们门下,这次恐怕连神风国也保不住。”
    “就算师尊不能出手,还有易千欢呢?”肖念圣再次问道。
    “别想了,易千欢从一开始就被黑魔出手拦下了。”上官琼冷冷地说道,她也是得到了易千欢的通知,才急急赶来天霜界的。
    “黑魔也出手了。”肖念圣心中一震,这是她所不知道的,黑魔善分身之术,分身众多,行走于九界,对方出现在天霜界不稀奇,稀奇的是妖族居然能够请的动黑魔。以黑魔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妖族手中恐怕是有着黑魔所需之物,才能请的动他。
    黑魔这次出手的背后,还蕴含着极大的信息量,既然妖族能够请的动黑魔一次,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黑魔与长生大帝向来是狼狈为奸,妖族或许也能够请的动长生大帝出手。
    于是,肖念圣不由得沉默起来,她终于明白上官琼刚刚的决策是正确的,真要打到最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良久之后,肖念圣抬头望天,口中喃喃道:“不知不觉间,这九界的形势竟已经糜烂至此。”
    上官琼面容肃穆地说道:“近几万年来,九界从未真正太平过,即便是有天火大帝、阳无极前辈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横空出世,也没能为这九界拨乱反正。”
    “乱世需用重法,你这些年来在天霜界实在是太过怀柔,若是你能早早将整个天霜界收归一统,如今妖族恐怕就没有开战的借口,事实证明,你在天霜界的这些年,做错了。”
    “或许吧。”肖念圣微微摇头说道:“但我还是觉得修士本该自由,不应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之中。”
    “乱世之中,自由是需要代价的。”上官琼冷声说道:“如今神护国几国便为他们的自由付出了代价,若他们肯早些投靠我宗,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无妄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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