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诶呦,虾,好大的虾,巴掌,更,更,更可怕,……,这这是哪里?”
    柳疯被摔醒就张口胡言,爬起来才想到询问情况。
    “银月板块,西部临海,会不会烤虾钳?”
    言罢,柳无双挥手丢出半丈多长大钳,一看便知乃圣虾之物,叫人怎能不颤声追问:“那巨虾,给弄死了?”
    “圣阶,岂会那么容易死,留此抵过,避免受伤。”
    “啊?都缺腿儿了还不算受伤?”
    “那只是小伤,很快会痊愈重生,圣阶对垒着重提防暗伤,或可成为,致命之始。”
    “嗯嗯原来是这样。”
    “会不会烤?”
    “试试呗。”
    这般粗腿必须伺候好,稍事比量转身去寻柴火,可没等迈出第二步就被大手截住去路,视线所及,脱口而出:“您这尾指是大虾咬的嘛?额有事请吩咐。”
    “半截尾指乃陈年旧事,非那畜牲所为,拦你想说,一般火焰怕是百年也烤不熟。”
    “对啊!毕竟是圣兽遗肢,那怎么办?”
    “用这些。”
    柳无双又挥手丢出一截木桩和两块火石,表面看着平平无奇,但个中气息隐透非凡,不禁偏头瞅瞅虾钳,来回一指,马上收获点头回应。
    “好吧,这下对等了,就是造价不菲。”
    “无所谓,等你有幸荣登圣阶,会明白的。”
    “那得猴年马月,还是请无双大人将虾钳劈开,方能更好掌握火候,这东西烤太熟必失真味。”
    “嗯。”
    “咔!”
    应声与挥劈几乎同时,蔚蓝波动随手而出擦身掠过,贯穿虾钳一路远去,柳疯下意识抹去冷汗,嘴角直抖不忘担忧:“那得劈出多远?”
    “不知道。”
    “误伤什么,可咋办?”
    “算他荣幸。”
    “靠,靠您这棵大树,真令人安心。”
    “烤不好,必定多一个误伤。”
    “不会,您放一万个心。”
    说完放躺木桩,抓起火石使劲对碰干脆整个烧,哪成想爆焰激发堪比三品伪咒术,就地炸飞燎成黑炭,好在余焰成功引燃,吐尽黑烟忙跑回来掰开虾钳,瞪眼看着半丈来长,只内蕴不到三尺的嫩肉,回过神全安排到半边钳壳里,驾到旁边小火慢溜,时不时翻转使之受热均匀,空闲下来就摆弄另一半钳壳。
    “虾蟹之流皆生外骨,也算半份圣阶材料,会用储物戒指自己收好。”
    戒指随话语抛来,柳疯伸指一接严实合缝,略作思索挥手试验,钳壳一闪消失,再挥手一闪出现,反复玩上几次又该给食材翻面,渐渐鲜香馋人。
    “无双大人请用,配点果酒味道更佳。”
    “我从不饮酒。”
    “那茶水更更佳,快请用,还有,那火能否先灭掉,起码六成未烧,以后继续用呗。”
    “呼!”
    袍袖一挥掀起飓风,定向波及只吹灭火焰,柳无双看都不看剩余木柴,默默来到大餐前,伸手撕扯吃相豪放,柳疯边看着咽唾沫,边收起被无视废柴。
    “味道不错,接着。”
    “谢谢烫烫烫。”
    一绺肉条脱手,柳无双便抱起钳壳豪饮残余汤汁,柳疯惊喜接稳本想好好致谢,但真真有够烫手,只好先收进储物戒指。
    “走吧,我不怕惹事,烦被找上门。”
    “哈哈,有道理,您请。”
    “被叼着不介意吧。”
    “我自己抱大腿成嘛?”
    “怕你不敢。”
    话音未落,柳无双身旁空间扭曲撕裂,两丈大虫从中挤出,额前撞角胜似巨型重剑,独占全长四分,通体披甲六腿如刀,颜色青中透着幽暗,开口瓮声瓮气:“是去欺负人还是找架打,先说好免的弄错出场。”
    “找人,或许会打架,你要抱着嘛。”
    柳无双认真回答完扭过头来,眼中绝不仅有质问,哪怕是一点点别的意味。
    “我,太年轻,得听您的。”
    柳疯彻底服了,不说那大刀腿会不会划断手,就这一身圣威也压得你手抖抱不住,表达完意愿自觉站到虫嘴处,随即听闻瓮声瓮气支招:“头和脖子你想都别想,剑角上边,翅膀下面,要试试不?”
    “咕噜,算了,我在嘴里凑合凑合,就行。”
    “切,没卵蛋。”
    “出发吧,剑王。”
    “得,进嘴喽。”
    剑角扫来,柳疯只能躬身躲避,结果被叼个正着翻天覆地,接着风压节节攀升,睁不开眼喘不上气,速度之快平生首次体验。
    “铁蛋儿跟这比弱爆了,诶?铁蛋儿是谁?妈呀不管了,好想,呕哕!”
    忍啊忍终究没忍住,幸好飞速超快,吐多少都没人察觉,直至清空肠胃吐无可吐,高度猛然下降尿意上涌,还好最终卡死底线生生憋住,算是安全着陆。
    “嗜血宗听着,交出血破军杨八郎,不然我自己动手。”
    柳无双霸道直言,圣威随之激荡,圣兽剑王撒嘴低吼有样学样,柳疯一脸苍白近似濒死,勉强爬起来望向嗜血龙窟,见证茫茫血雾在两股威风波及下,境被压的露出最上层通道,丝丝熟悉感直窜脑海,一角记忆急速拼组。
    可就在关键时刻,四股圣威齐头冲出,凌乱的记忆碎片来不及梳理,两眼暴凸压倒在地,五人一兽六圣当面对质,气氛凝重到近乎凝固。
    “还真是你柳无双,不过,当这里是战宗不成?”
    仇子川当仁不让踏前搭话,在自家门口必须强势。
    “你才入圣几载,修为尚不及我座下剑王,滚一边去。”
    柳无双丝毫不给面,剑王更少不得嘲笑。
    “你……。”
    “仇焕,你不管管,我可出手了,剑王。”
    根本不给仇子川多话,柳无双边质问边腾起身子,剑王一步踏出气势汹汹,被点到名字的仇焕微微蹙眉,不动声色悄悄提醒。
    “哼,仇家,潘无忌,杨风雷,我再说一遍,交出破军杨八郎,不然,揍你们。”
    “咳咳,无双兄,且容我杨某人问问,为何寻我……宗,杨八郎,可知他长什么模样?”
    “别兄不兄的,直呼名字即可,至于是不是你杨家人,我不管,敢针对我侄儿,囚禁我侄女魂兽,此子长什么样,都必须带走。”
    “竟然还有这事,那再请一问,剑王身下那小子姓甚名谁?”
    “他是干云宗弟子,受伤失忆暂叫柳疯,问这何意?”
    “哦,因为他跟小八郎长得一般无二,我杨某人敢保证,换身衣服便是我宗破军小辈。”
    “我潘某人也愿担保。”
    杨风雷阐述己见,潘无忌赶忙帮衬,剑王闻言收敛气势,让开位置顺脚翻过柳疯,哪知柳无双仅扫一眼便断然道:“即便长得一般无二,可他绝非杨八郎,干云宗季长林死于我手之前,曾亲口挑明他的身份,交人。”
    “你……。”
    “你说得对!”
    仇子川刚要开口,始终沉默的仇焕突然抢言,待成为满场焦点,又继续道:“实不相瞒,毕竟家丑不外扬,可既然是柳无双阁下要找,自当如实奉告,那破军小辈,实乃阵宗安插的奸细,本名穆臣,力拒峰精英弟子,现已败露脱逃,让阁下见笑了。”
    “此话当真?”
    “我仇子川以项上人头担保,有半句假话,任你柳无敌来取。”
    “好,剑王叼上小疯子,去阵宗要人。”
    柳无双边说边闪身跃上头甲,剑王叼起人便掀起狂风腾空远去,做事之雷厉风行,着实令在场众人叹为观止,而倒霉的就只有柳疯,刚转醒再度享受上窒息风压,丝丝逆反于心底滋长,零散记忆随着涌现头痛欲裂,两相煎熬逼人发疯,干脆发声嘶吼以求抒发。
    “聒噪。”
    “啪!”
    训斥与气罡同时发出,柳疯脆生生中招,一歪脖子住声昏死,身为始作俑者的柳无双全然不当回事,直视前方挥手虚劈,顿时撕开空间有兽往外钻,先是獠牙扩口五目四耳露头,随后强壮体格脱出呈狮虎并生之态,踏空跟随嗓音出奇纤细:“无双哥,是不是想人家了。”
    闻言,柳无双皱眉斜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家伙,思虑片刻沉声道:“化作人形,去阵宗埋点暗手,别跟我讲价。”
    “切,不讲价多没意思。”
    “你回去吧。”
    “算了算了,我恶瞳大度,去就去。”
    言语间,强壮兽躯烈焰升腾转瞬成团,涌动片刻骤然收缩化作红裙女子,亭亭玉立前凸后翘,长发披甲肌肤赛雪,转过脸来挽起发梢,嫣然一笑闪身无踪,剑王后知后觉感慨发声:“真特么漂亮,我啥时才能幻化人形与之共舞。”
    “你眼睛是不大,可也不瞎。”
    “诶你这话啥意思?”
    “算了,也怪我,让她烙下那张男人脸。”
    “挺好啊,我喜欢。”
    “你……,专心加速。”
    “急啥子嘛。”
    剑王说归说,但速度丁点没含糊,赶在午时前遥见阵宗山门,刚一靠近三道身影腾空相迎,柳无双毫不意外直言道:“执事殿主关守义,兽峰李念生,还有傅青玄,听说力拒峰有个叫穆臣的,把人交出来。”
    “放屁!”
    傅青玄瞪眼没好词,几欲拔刀砍人,瞟向柳疯本想分散注意力,哪知越看头越歪,待调整到面对面眼对眼,身子一正剑出鞘盾入手,不顾旁边两人诧异目光,指鼻子大喝:“把那小子还来放你离去,别给脸不要脸。”
    一听这话,关守义和李念生才各凭本事探查,很快相视苦笑不禁摇头,后者赶紧暗中安抚,前者独臂施礼好言相邀:“柳副宗主远到是客,不管多大事,还请入宗看茶,坐下来慢慢商议。”
    “好,有劳开阵。”
    “痛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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