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叫风魔决死地,可相对于墨玉,或者说墨家而言,又是一线生地,小墨臣,你姓的是哪个墨嘞?”
    吃饱后的雪姨仪态优雅,每一笑一颦都让人不由自主的痴迷。
    “不对,不是痴迷,怎么好想躺她腿上,挖挖耳朵,或摸摸头,额。”
    叶臣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跟个小孩子似的当面碎碎念,结果自然被盯成大红脸,正当尴尬之际,雪姨的笑语悠悠入耳:“可以呦,我也许久未抱过我儿子了,想想,年纪该和你差不多,就当帮雪姨回味下,做妈妈的感觉。”
    “呵呵,我只是有点……,有点不知所措,呼!况且,雪姨可不能小瞧我,别说半步宗师可敌,就算半圣一击也接过,还有,诶诶,别别……。”
    再往下根本说不出口,雪姨已笑着闪到近前,不言不语伸手便抱,被按到腿上就惨遭肆意摸头,关键,好舒服,好像睡觉。
    “不许睡哦,要陪我多说说话,管他姓什么,肯定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雪姨呢,全名墨雪茹,身处的墨家,是受到上天诅咒的一族,要么生来毫无天赋,要么,天生觉醒风魔邪脉,一日不达圣境,就无法摆脱死亡的笼罩。”
    抚摸的手从未停歇,以致叶臣闭着眼睛,也不知雪姨是以什么表情讲述的,不过有一点能确定,叶不屈当初讲给自己的,更为古旧溯源。
    “世间能人异士颇多,总会有办法挽救。”
    “当然有,但也是九死一生,你可能还没注意到,此地的风元素十分稀薄。”
    “想必是被某种魔法结界几近阻绝。”
    “呦,好孩子懂得不少嘞,奖你一个老娘的红唇。”
    话音未落,雪姨宠溺一亲稳稳落在额头上,待叶臣刚见慌乱,又迅速撤开继续道:“可是,即便是圣结界,也无法彻底阻绝,而且,总有能源不继的时候,每挺过一次,都跟死里逃生没区别,下一次过后,保不齐就没下次了。”
    “那,还有多久?”
    “哈哈,所以得恭喜小墨臣运气不错,明日便是结界虚弱之时,你就能出去了。”
    “那,那雪姨您,……。”
    “没事,雪姨都快成就半圣了,一定能挺过去的。”
    “雪姨,你要相信我,什么时候我都能离开,等您安全下来,我再走,或许能帮到您。”
    “相信,雪姨肯定相信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能相信雪姨呢?”
    “额!”
    叶臣直接被问蒙,再想解释却张不开嘴,雪姨伸手捂在上面,言语随之入耳:“别多说多想,先睡一觉再说,好让雪姨多抱会儿,……,风儿那个静,月儿那个明,树影儿映窗棂,娘滴宝贝,快快睡去,一觉就到天明……。”
    本想等会儿再劝劝,可入耳的哄睡歌谣足胜十坛酒劲,眼皮渐渐松懈,脑海慢慢放空,只想蜷蜷起身子,再委蹭的舒服点。
    “喂,你们俩快跟我走。”
    “怎么了急吼吼的。”
    “别问了,老祖要动家法处置大少爷,咱仨赶紧过去充人场也好。”
    “什么?”
    “还什么个屁,快走,大少爷平日可待咱们不薄。”
    “那禁地谁来看着?”
    “你见过有人来嘛,咋就那么赶寸。”
    “不去我走了,咱可不想当白眼狼。”
    “说啥呢,一起走。”
    ……。
    三人的交谈声传入耳中,叶臣听完猛的惊醒,睁眼,挺身,不分先后,看清周遭立马举拳砸地:“该死,怎么就睡着了,这,这可怎么办。”
    不用铁蛋儿出来提点,那圣结界准是身旁这面石壁,而三人口中的大少爷,应该就是七叔,还不知无情来人有没有露面,这什么老祖,真会挑时候。
    “不行,雪姨安危更甚,刻不容缓,至于区区家法,相信七叔能搞定,铁蛋儿,顺着气味儿寻过去看看,有事赶紧传讯我,诶等等,把这个……带过去。
    思来想去,叶臣扯下衣角奋笔疾书,交给铁蛋儿转身便施展兽力加持,毫无偏差缓缓没入墙壁,立见青芒如飘絮似星河,于漆黑中朝远处流动汇聚,心跳不禁加剧,赶紧催发魂力快步奔出,随着接近,青芒越发璀璨,等转过弯,心脏狠狠一抽,涡中心的雪姨,已通体湛青发亮,传出的咬牙声分外刺耳,可就在这时,传讯涌入脑海。
    “不好了活爹,那狗屁老祖要拍死你七叔,不是老墨拦着绝对一下完蛋,啧啧,散发的气势比神叨院长还恐怖好几倍,咋办呐?”
    “我……。”
    叶臣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恐怖好几倍,那绝对半圣无疑,可怎么就要拍死又是老墨拦着,这都哪儿跟哪儿,然而来不及细问,压抑的低吼声犹如利刃刺进耳中,一个大嘴巴紧跟甩到脸上,强自镇定边迈步边回讯:“快去别处搞点动静越大越好,再偷偷把字条交给七叔别让那狗屁发现,蛋儿,老子忙不过来,你千万小心。”
    “雪姨别怕,我帮你分担,一定要撑住。”
    话语脱口,兽力加持扩展全身,尽可量搂抱上巨颤的湛青人影,相较温和的风能开始涌进体内,源源不断迅速积蓄,好在怀中颤劲明显减轻,令人无比振奋抱的更紧,当快要饱和,干脆张开嘴朝四下狂喷倾泻,倒是没成想,还能打乱周遭流动再降压力,接下来如此往复,只盼结束。
    “活爹,狗屁被引开了,字条交到手了,我回去找你呗。”
    “不用,躲好千万别冒险,我,能行。”
    “你放心,不会……。”
    “听话,不说了。”
    铁蛋儿的传讯相当及时,且更胜强心剂,就算风能再温和,上百次的吸满释放也要难受死,嘴上已鲜血淋漓,体内可想而知,但该吸还得吸,该喷还得喷。
    “活爹,狗屁好像是因为你才要拍死你七叔。”
    “是吗,管不了了。”
    “知道了,我继续躲好。”
    又往复吸放上百次,身体内外僵麻糟糕,根本感受不到嘴的存在,反倒轻松很多。
    “活爹,听说被我咬断脚的孙五失踪了,上次拿琉璃火矛射你那家伙,跟狗屁达成了协议,是冲你来的。”
    “嗯。”
    再劲爆的消息,也抵不过生不如死,不下五百次的往复,很难再感受到为人的知觉,真真是全凭意志苦撑,不知几时结束。
    “臣儿,松开我吧,在这样下去……,再相信雪姨一次。”
    “啊,哦,呃。”
    除了发出点动静,半个字也凑不全,意志力越发消沉,好似要坠入无尽深渊。
    “活爹,我赐你力量,撑住啊,我被狗屁发现了,救命啊!”
    “跑!”
    精纯的暖流导入体内,干柴般的身躯奋力渴求,饱受摧残的灵魂转瞬重启,马上传出呐喊,待口齿率先痊愈,忙出言宽慰:“雪姨别哭,我还撑得住,别让努力白费,老天越不让咱们活,咱们就越要抗争,我不服,我……诶!”
    正要纵情呐喊,意识却被莫名抽离,恍惚过后,竟面对着两扇高耸大门立在虚空,相比之,自己形同蝼蚁般渺小,强自定神仔细观察,左侧大门鲜红如血不住震颤,右侧大门漆黑沉寂似亘古尘封,稍作思索不难明白。
    “我靠靠靠,魂体两大桎梏齐至=,这该高兴还是该哭,贼老天,你想玩死谁嘛?你特么说啊?”
    叶臣再不发泄发泄一准憋疯,而痛快完顿时愣住,说不清是两扇大门缩小了,或是自身变高了,总之渺小感少说十去其三,灵光一闪再度大骂,妥妥的污言秽语怼苍天,结果,并无软用。
    “我去,关键时刻犯二,重点是逆之真意,刚刚不过骂由心发碰巧应景,可,该怎么动用真意冲击,难不成干瞪眼?诶,诶,怎么感觉又渺小了一点,靠!难道还不进则退?啊!我真滴要疯了,不行,就算用魂识撞也要撞开,嗯?门小了还是我大了?哦!逆之决心,好,撞你何妨。”
    魂识离地径直冲出,顿觉渺小感再减,自觉与两扇门近乎齐高,但无论怎么冲,距离始终存在。
    “蛮冲没用,要由心而发,要逆的……一往无前,逆的,无怨无悔,逆的恪守本心,让逆之一字深入骨髓铸就坚实脊梁,愿望与未来,才能唾手可得,如此渺小的两扇门,怎奈我何。”
    随着句句心声发人深省,比例迅速调换,距离一并拉近,直至需要低头俯视,意识终于跨过界限抵住门面,既能感触到红门震颤呼应心跳,又能察觉黑门就耸立在灵魂深处。
    “你既然藏在我心里,你便挡不住我,何惜爆碎心房,给我破,破,破!”
    “嘭!”
    红门应声爆出巨响碎成齑粉,眨眼间又聚拢成一颗巨大心脏。
    “你则更可笑,纵然天生与我灵魂一体,也不能阻我,魂飞魄散何惧,给我灭!”
    “呜!”
    黑门竟发出哀嚎瞬间瓦解,被其遮掩的幽暗通路即刻呈现,下一瞬,两者齐齐被魂识吞没,整片虚空紧跟着急速收缩,直至归于虚无,叶臣猛的睁开双眼。
    “雪姨你没事吧?”
    “铁蛋儿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句问询,一份传讯,同时发出,雪姨的声音自是先一步回应:“臣儿,你刚刚怎么了,我如何喊你都不应声,结界应该开始恢复运转,周遭的风元素已经淡去很多,我准备趁机冲一冲境界,你快松手。”
    “嘿!真是,我这就松手。”
    叶臣后知后觉赶忙照做,站直身子才发现,体内外都已恢复如初,气血充盈足胜之前三倍,颇有种挥拳能开山的自足感,幸好铁蛋儿及时泼来冷水。
    “活爹你可有动静了,这边正对峙呢,老墨是你七叔的老子,狗屁也姓墨,但不是老墨的老子,更不是老墨老子的老子,是个旁支杂碎侥幸存活至今,听说修为快要入圣,只等与一个娘们双修好夺取啥玩应,因此整个墨玉总舵八成人,都站在你七叔这边,却绝对干不过人家,咋办啊?”
    “我办你大爷,等我捋捋。”
    讲的容易听懂难,叶臣一时有点发蒙,就差没掰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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