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大院有一个四方形一米高的台子,栽着两根柱子,宽约一米多,柱子上有两个吊环。下人触犯家规,剥光上衣,两手扣在吊环中,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接受火辣辣的皮鞭。舒家本是清朝望族,今已经成为历史,但这座刑台舒家继承了。
    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
    郁兰青**上身,双手扣在刑台柱子吊环内,脑袋耷拉着,他不是昏迷,是睡着了。本来在舒楠莹的强烈反对下,太太当场放过了他。但他刚进入侧院就被管家押到刑台,在太太的监督下重打三十鞭。原来太太在舒彤莹面前放过他,是在演戏。
    三十皮鞭之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郁兰青咬牙不哼一声,他受得了。相比过去岁月里玄阗宝殿的残酷魔鬼训练,三十皮鞭是儿科,更抵不上双龙火球烧伤。
    突然,郁兰青睁开眼睛,听着右院方向的动静,半响后忍不住道:“老兄,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下人受罚?你应满载而归,心被抓住砍下你那双贼手。”
    墙角树后出‘咦’的轻微惊呼声,显然惊讶被现。或许忍不住好奇心,短暂的几十秒后,一个黑影从树后灵活的闪了出来,慢慢接近过来。
    “胆子不嘛,你就不怕我大叫一声。”郁兰青看清是一个年轻人,脸上充满机警,脚向前移动,姿势却是随时溜走准备。
    年轻人翻上刑台近距离打量着郁兰青,不屑道:“你胆子也很大,心在你叫出声前,我割破你的喉咙。你是怎么现我的?”
    “老兄,你翻墙时笨笨的,像老牛拖破车气喘嘘嘘,我能不现吗。”
    “什么……”年轻人好像受到侮辱提高声音,随即机警地左右观察,狠狠地低声:“你敢骂我,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啊,我不敢,你厉害,我没现你,是你自动走出来闲磨牙。”
    他全然不担心威胁,不以为然。他是玄阗宝殿付出心血训练的间谍,在地球上是大名鼎鼎的国际自有间谍狐狸,岂会把一个的梁上君子放在眼里。
    “你……”年轻人气得双拳紧握,却不能反对,被现是事实。干脆坐在前面望着郁兰青,冷笑道:“这么……你自认为比我厉害了?请教,你是哪路神仙。”
    郁兰青慢吞吞道:“佩服啊,这个时侯你都镇静自若,我哪敢称神仙,你还是别请教了。”
    “什么意思?”年轻人摸不着头脑。
    “没意思,不就是抓贼的护院吗,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当然不怕。”
    “不可能?”
    话是这么,他机灵地翻下刑台向外移动。就在此时,光线一亮,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逃走不可能了,身子一缩藏在刑台后面。
    “你和谁在话?”管家带着几名护院走上太,气势汹汹厉声问。
    “话?谁和我话,有吗?”他刻意地四下张望,“没啊,你耳朵肯定有问题,要不是公报私仇,找机会泄私愤。”
    管家怒道:“你不是不是,好,等会你就主动告诉我。给我打。”
    啪啪啪……
    皮鞭在两名护院手里舞动,无情地朝着郁兰青招呼。郁兰青呲牙咧嘴,忍受着痛楚一声不哼。管家胸有成竹站在旁边,以他的经验,没有那个下人经得起皮鞭轮番招呼,最后还不是哭喊着求饶。
    几十皮鞭招呼之下,管家预期的情况没出现,逐渐失去冷静,怒视郁兰青:“出来我放你回去,不然,哼,有你受的。”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肉身,郁兰青无名火起,怒道:“什么,就算有人和我话,又怎么了,又不是杀人放火,值得你大动干戈吗?”
    “反了,反了……”
    管家气得全身抖动。身为舒家管家身份何等高贵,哪个下人敢撞。今天邪门了,不但下人敢撞,还怒气冲冲的质问,翻天了。
    “打,给我打……”
    第二轮开始凶狠地向郁兰青招呼了。
    年轻人躲在后面提心吊胆,心情矛盾,即担心郁兰青受不了出卖他,又有出去招认的强烈念头。但他清醒地知道,即使出去也救不了郁兰青,反而白搭上了自己。
    几十皮鞭之后管家担心死人,没法向舒大姐交代,舒家大院谁不知道姐护着石头!一挥手狠狠带着护院走了。
    “你没事吧?”年轻人一翻身跃上刑台,快解开吊环把郁兰青扶着坐下,满脸佩服,“你是一条汉子,近百皮鞭之下硬是没哼一声,我所见过的人里最硬气,佩服!”
    郁兰青浑身火辣辣剧痛,狠狠道:“有机会我如数还给他。上午十鞭,晚上三十鞭,刚才一百鞭一十二鞭,总共一百五十二鞭。我算他一百五十,零头舍了。”
    “铁人!”年轻人一翘大拇指,“挨了一百五十多鞭还能坐着,也就是你了。那家伙挺恨你,你得罪他了?”
    “算不上得罪吧。”郁兰青耸耸肩,接着冷笑,“不就是和舒家大姐了几句话,叫了几声名字吗。是舒彤莹的要求,值得舒家大惊怪?”
    “那就难怪了,舒家不是一般人家,是你自己找打。”年轻人恍然,笑道,“八成舒家大姐看上了你,艳福不浅,挨几百鞭值得。”
    “不许胡。”郁兰青神色一正,他对舒彤莹很尊重。
    在这个时代,她的思想站在时代最前沿,难能可贵。他最尊重这类人,单凭舒彤莹把下人当成兄弟姐妹这一,就值得他尊重。
    瞅了一眼年轻人,“你还不走,等着挨皮鞭?”
    “我不急你急什么。”年轻人轻笑没走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郁兰青,咧嘴道:“难怪舒家大姐对你另眼看待,你的气质根本不像个下人。认识一下,我叫巴三,你叫什么?”
    “名石头,大名郁兰青。”郁兰青来到这里第一次亮出了姓名,“巴三,你的身手算不上很高明,也能的过去,为何不去东交米巷摸几手?像舒家大院这类地方即使得手,又能拿到多少呢。”
    东交民巷是外国人的地盘,是国中之国。
    巴三搓着双手,不好意思道:“我也想啊,去过几次,差被逮住了。东交米巷不比其它地方,防守严密,手中都有抢,重要东西锁在保险柜里,很难打开。”
    这话提醒了郁兰青,兴起一显身手的念头,旁敲侧击地问:“真有你的厉害吗?”
    “你不信我?”巴三不高兴了。
    巴三为了证明自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倒了出来,郁兰青偶尔问一句。接着话题转移到东交米巷外,巴三不愧是梁上君子,对北京城大街巷如数家珍,哪个官员去**,某家大闺女出嫁等等,他没不知道的。
    郁兰青有技巧地打听两位好友和颜如玉,结果依然让他失望,来北京的陌生人很多,巴三一下子出了几十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两人聊的甚欢,形同多年的好友,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过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给我扣上吊环后你溜掉,除非你想挨皮鞭。”
    巴三机警地跳起来,给郁兰青扣上吊环,嘻嘻笑道:“我会来找你的。”一溜烟翻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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