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营地里立刻慌乱成了一团,巡逻的士兵捧着各式水具纷纷赶去东面的库房。
    悄然无声地,钰儿跃入了营地,环顾左右无人。她一翻跟头来到了韵儿的帐门前,侧耳倾听,帐内并无声息。她挑帘翻入帐内。
    昏暗的烛光下,帐内只有一张床,一个矮桌,另一角落堆了几个箱子。一个瘦弱的女孩,被麻绳捆绑着,侧卧在一旁的床榻上。她听到声响,翻身看过来。是韵儿!
    钰儿一看她的模样,悲从衷来。韵儿头发散乱,满脸是泪痕,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姐姐——真的是你吗?姐姐——”说着,她泪如泉涌。
    钰儿疾步上前,“妹妹,你受苦了。姐姐来晚了。”她伸手去解韵儿身上的麻绳。
    “不,姐姐,你快走,这里有陷阱。你别管我,快走啊——”韵儿喊着。
    钰儿不由分说,伸手解开了她背后的麻绳,刚拉扯开韵儿脚上的麻绳时,突然帐外铜铃声大作。原来床边隐秘的地方绑了引线,引线一直连到了帐外的一串大铃铛。钰儿暗自骂自己“太疏忽了!”
    “我们赶快走!”钰儿背起瘦削的韵儿,提着宝剑冲到帐外。不远处,几队士兵已经闻声提枪冲了过来。钰儿急奔几步,一跃而起,凭着自己不凡的轻功,跃出重围。刚落到营地外的草地上,后面已喊杀声四起,火把照亮了本已漆黑的夜。钰儿背着韵儿朝小山丘狂奔,远远地她看到了武寒和马匹。
    武寒牵着马,疾步迎了出来。
    “你们快走!”扶着韵儿上马,钰儿朝马屁股上击了一掌,扭头朝回就跑。
    “钰儿——钰儿——”韵儿凄烈得喊了两声,但她的声音已经被后面的喊杀声淹没了。
    黑压压的士兵举着火把瞬间铺满了小山丘,燃烧着的火把照亮了他们手里的刀枪剑刃。
    钰儿拔出宝剑眯了眯秀目,不由地回首望去,那两匹马儿飞驰而去,已然融入了苍茫夜色中。
    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北魏士兵,黑压压地排列在草原上,一眼望不到头。钰儿深吸一口气,紧握手里的剑,心剑合一,气归丹田,她凌空而起,气运剑身,一招白虹贯日,用了她九成的功力,剑携夺命的戾气,冲在前排的十几人应声倒地,嘴角流血毙命。倒把跟在后面的兵士吓得不敢靠前。
    “真是好剑法!”传来一个人慵懒的声音!
    钰儿眯眼寻声望去,一匹通体黑色的桀骜骏马上,坐着一个异常高大威猛的人,背着冷冽的月光,一袭黑色绣金线猛虎的长袍随着夜风飘起,火把照亮了他身上猛虎图样,金光夺目,虎眼玲珑,虎爪欲腾空扑来。他带了一身的戾气、霸气,剪影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北魏太子拓跋征!
    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出马捉拿自己,钰儿觉得自己荣幸直至,另外真觉得这罗刹“平易近人”,不放过任何一个从地狱杀出来的机会!钰儿想到这,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手里的宝剑。
    “中原这是没人了?让你一个小小的士兵来劫我们大魏的营地?就这么看不起我们?!”拓跋征用手里的鞭子指着马下的钰儿,目光凛冽犹如出鞘的利剑。即使隔着这么远,他身上的杀气都一下子袭了上来。他扬了扬手里的擒灰软鞭,“我这软鞭,好久没占血了,今天就用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的血来滋养一下吧。”
    声落马到鞭到,钰儿深知这厮武功不凡,硬碰硬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她亦不能久战。她探了探袖筒里的银针。她侧身躲过犀利的鞭峰。鞭身刚过,鞭尾一转,软鞭似乎缠上了她,即刻又抽了回来。钰儿心喊不妙,使出飞波空余夜的逸水阁轻功,鞭子左右掀起,却丝毫伤不了她。这样有三十多个回合,拓跋征似乎有些恼怒。趁他心神不稳,钰儿又扔出六根银针。拓跋征一惊,伸手一拂,银针纷纷落地。可是,再后面六根才是钰儿真正要打的利器。六根银针分上下六大穴道飞向拓跋征。果然,他即刻慌了神,收回了软鞭,只顾对付眼前的银针。
    钰儿脚足一蹬,凌空飞起,跃过小山丘,那儿有寒为她准备的马。疾步飞奔,眼见就要来到马儿身旁,她突然觉得心跳异常,一阵熟悉的痛楚从血液里猛地翻涌了上来,她脚下一软,五脏六腑立刻如放置在火炉上焚烧一般,痛、痛、痛......赤火毒!
    她猝然倒地,身体缩成一团,疼痛铺天盖地般袭了过来........恍惚间,一根软鞭狠狠地抽到了她身上,可是,她已丝毫觉不出它的痛楚。
    “行了,不用追了。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实在无趣。留下这个吧,只身闯我太子大营,我看,更有意思——”她听到那个恶魔最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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