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靖霄是真的气极了,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以为她感动了,可以放下过去跟他重新开始,可是过去的轻忽冷漠就像是在他们心里深深扎下了根,她一扯动那些枝叶,根茎就拽着心头的血肉一阵阵的疼。
    她以为疼的只有她吗?
    他那时只是不爱她,他只是没有在她爱的时候也爱上她而已,是不是真的这样罪大恶极?
    荣靖霄摔门而去的声响大得让金小瑜一震,有些无力地放软身体坐靠在沙发上。
    他们这是怎么了,明明一整晚都好好的,现在却又吵得这么厉害!
    她只是想拿回婚纱留个纪念罢了,并没有责怪他们那段婚姻的意思。
    他为她做了许多,她都看在眼里的,有的事不能怪他,在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她都没有恨过他,又怎么会在他付出了这样多的努力之后还来惩罚他呢?
    荣靖霄的声音和身体的温度都从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消失了,周围的空气都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金小瑜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猜当年她离开清园路的那个房子,突然之间从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消失,他是不是也有跟她现在一样落寞的感受。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彼此习惯,点点滴滴都渗透到对方的生命里,一方退出的时候,就像从对方的世界里剥离了一片血肉,疼得刻骨。
    或许这就是他始终放不下她的原因?
    他之于她,是不是仍然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金小瑜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终于又有力气站起来,她来走向那扇门,总觉得一门之隔的,并不是以往那样冷冷的走廊。
    她打开门,就看到荣靖霄站在门口看着她,抿紧唇、挑高眉,有点矜贵冷酷的样子,好像余怒未消,又像是...有一丝欣喜。
    "你..."
    她才启唇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拉入怀中重重地吻住。
    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至,金小瑜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推进屋里,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然后她被摁在门板上吻得更深。
    他的唇齿噬咬着她柔软微凉的唇瓣,深深浅浅地吮着,一手绕过她的肩膀滑入她的发间,一手揽在她的腰上牢牢禁锢住,看起来跟以往一样霸道,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这突如其来的吻几乎夺走金小瑜的呼吸,她想躲藏,却又控制不了地被吸引。
    唇上轻轻一痛,荣靖霄轻咬了她一口,才喘息着放开她,贴在她的唇畔沙哑道:"我刚刚在门口就想...如果你打开门,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为什么没有走?"她声音也好轻,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像有钩子似的把他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
    还用问吗?他的魂都在她这里了,又怎么走得掉呢?
    "我说过了,宁愿在你身边听你说那些让人生气的话,也不再留下你一个人!我想你小金鱼,好想你!"
    最后几个字像呢喃一样轻,边说边将吻印在她的唇上,缠绵亲吻的声响像雨水落在桃花瓣。他的手从她发间退出来,滑过她秀气的耳廓停在她的颊边,略微粗糙的指腹轻挲着她洗去脂粉后幼滑的皮肤,蛊惑着她微微张开双唇,让他的灵舌可以诱导她滑软的舌一同起舞。
    身后是冷硬的木门,身前是他温热而不可撼动的身体,金小瑜就困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被他如燎原大火般的吻舔舐得目眩神迷,连挣扎都几乎忘记。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想推开他,荣靖霄的唇却已经悄悄地转移了阵地,沿着她的唇线、她的下颚一路吻下去,在她洁白如玉的颈间啄吻。
    "小金鱼,小瑜..."
    他叫着他心目中最亲切的称呼,每吻一下就叫一声,从颈吻到她的耳,潮湿的呼吸和唇很快将那白润的耳珠,他慢条斯理地舔吻着,感觉到她的身体忽地绷紧,抱住她的手臂也不由抱得更紧,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一时之间,金小瑜的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和荣靖霄愈发粗重的喘息。
    "不要..."她方才情不自禁闭上的眼睛睁开来,正好对上他晕染了情欲的眼,他那双英气锐利的眼睛此时像盛满美酒的深潭,望进去便像被催眠一样地醉了。
    他看着她,抚着她微肿的唇,又重新俯下脸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声音沙沙地说:"我爱你,小金鱼,爱你..."
    他的唇又重新覆在了她的唇上,含糊未完的爱语全在两人唇间融化成蜜,粘着两人再也分不开了。这一回荣靖霄仿佛倾尽所有的吻她,直到感觉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已经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软软的一如记忆中那样,才打横抱起她,将她抱进房间里去。
    并不是太大的床,被两个人的重量压得凹下去,金小瑜纤弱的身体陷在柔软里,荣靖霄覆在她身上,细密地吻着她,不知又吻了她多久,两人就像离开水的鱼儿,快要窒息却相濡以沫。
    待到意识清醒一些的时候,他们已是裸裎相对。他还是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没有夸张的肌肉,却很结实精瘦,但因为那场伤病,他的确比以前瘦了;而金小瑜仍然白皙纤弱,深凹的锁骨、窄窄的肩膀,只有胸前两团雪软有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弧度,紧贴着荣靖霄的胸口挤压出暧昧的形状。
    "你的伤...好些了吗?"理智回笼的时候,本是想要推开他的,可是搭在他背上的手抚到那一片坑洼不平的皮肉,心猛地就揪紧了,指尖轻挲着,像要确认他没事,眼睛也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他说谎,她一定能知道。
    她的小手抚着他,痒酥酥的,像一根羽毛在他心间拂过。荣靖霄好看地一笑,又低头吻了吻她,"没事了,伤口都愈合了,有些结痂还没掉!"
    "我看看!"
    金小瑜作势起身,被荣靖霄压回去,他的眼光又恢复了锐利,带着男人看女人时会有的那种侵略性,从她曝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一一刮过那些敏感得会让人战栗的点,要将她拆吃入腹。
    "别看了,我怕吓到你!"他的语调却极尽温柔和暧昧,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仍旧是边说边吻她,从唇到下颚,再到锁骨,越来越激狂,甚至在她锁骨上轻吮出了红痕,然后往下含住一边的莓果,用舌尖轻轻的勾着打转,很快听到了她的第一声娇/吟。
    这无异于在已猛烈燃烧的烈火上浇上热油,很快烧成燎原之势,这个时候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不想让她从身下逃走,也不愿背上可怕的伤势吓到她。
    他拉起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背,感受着她软软的手抚过那大片的疤痕,痒痒的,却很舒服,竟让他心里生出些别样的兴奋。
    他是为她而受的伤,就像是功勋一样,值得骄傲。
    金小瑜承受着他时而激狂时而温柔的吻,手心那片凹凸竟一直延绵到他的腰际,他投入地亲吻似乎真的没有感觉到疼,但她却感觉到窒息的疼痛。
    她反反复复地确认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静书姐跟她说的那样,知道他为了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怪他?
    不仅是火场的那一次,还有如今重新调查父亲的案子,他也在用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押注。
    她突然觉得他好傻,这个专心致志吻着她、别扭地说爱她不肯离开她的男人,其实是个大傻瓜!
    她回吻他,技巧生涩,还有放不开的矜持,可荣靖霄却像吃到最甜的果子,欣喜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用胶着的唇表达着更深的渴求。
    他跻身到她腿间,手也从她的雪软慢慢蜿蜒而下,在她柔软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稍作停留,手心的火热温度熨帖着她,像一团火苗暖得她更放松了一些,诱着她的花房为他敞开。
    他的指尖触到幽谷的湿润,轻轻滑捻蘸满黏腻才倏地滑入深径。
    金小瑜的身体猛地收紧,他灵活修长的指根本寸步难行,被她紧紧箍住的滋味助长着他的欲念,可是他知道她的紧窒是源自于身体的本能。
    "小金鱼,放松一点,乖,放松!"
    他在她耳边低喘着诱导,听着她同样隐含忍耐的喘息,心隐隐作痛,仍旧万分耐心地吻着她,缠绵得让人心颤,好不容易下面放松了一些,他稍稍往里一动,又马上箍紧。
    "不行,我怕疼,好疼!"这样往复两三次,金小瑜落下泪来,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疼,只是记忆中那一处撕裂的痛苦又涌了上来,本能地就排斥这异物的侵入。
    "别怕,我退出来就不疼了,不疼了啊,乖,别怕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荣靖霄撤离了她的身体,忍耐着紧绷得有些疼痛的欲/望,俯身吻去她的泪水,怕她身体的温度会随着热情消退,半撑起身体覆在她身上,体温分她一半,却又不会压得她太辛苦。
    "对不起..."荣靖霄在她耳边轻声道歉,手心暖暖的抚过她的身体,想让她放松下来。
    她会有今天这样的反应,都是他自酿的苦果,当初因为金奉国的突然去世和周黎留在他公寓里的内衣丝袜,让他和金小瑜的情绪都极为失控,他弄伤了她,害她流了很多血,那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一直到现在都是他走不出的梦霾。
    他如今再要跟她这样亲密无间,她一定是会有心理阴影的,会疼,甚至排斥他,厌弃他,他其实很害怕她会说出什么撕心裂肺的话来把他驱逐出去,可是没有,她只是哭,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心疼。
    "没事了,小金鱼,别哭了!"
    他抱紧她,依然亲吻着她,柔声安抚,没有纾解的欲/望像出闸的野兽随着血液奔流到全身,还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大冷的天里,他硬是忍耐得出了一身汗。
    金小瑜回过神来,在他身下动了动,碰到了他身下的坚硬,见他痛苦地皱了皱眉,有些尴尬道:"我...我想洗个澡!"
    这也是个好主意,两人热情如火地折腾了一番,身上都挂了汗水,贴在一起黏腻得很,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这个状况,不能一直这么绷着,洗澡兴许能让他也放松下来。
    他低头亲亲她的鼻尖,仍是打横抱起她,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
    "你...我...我想自己一个人洗!"
    金小瑜慌乱地在他怀中挣扎,他却已经打开了水龙头,热水从花洒里临空而下,将两个人围在暖暖的水雾之中,水流顺着两人的身体冲刷着疲惫和汗水。
    金小瑜一时睁不开眼睛,只得胡乱地推他,"不要,别这样,我想自己洗...啊..."
    她被荣靖霄轻轻一推,背贴在潮湿的瓷砖上,冰得她一凛,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覆上来的唇吻住。他的唇仍带着高热的温度,在热气氤氲的狭小空间里让她快要窒息。水花依旧拍打在两人脸上身上,噼噼啪啪的声响,都掩盖不掉两人喘/息的声音。
    "我现在很难受。"荣靖霄终于放开她沙哑地开口,拉着她的手覆在身下最灼热的地方,满意地看她红了脸,"所以要么就这样一起洗完,要么就让我继续吻你、爱你..."
    他声音越说越低,简直就是最深的蛊惑,金小瑜犟不过他,被他霸道地揽在胸前,涂上沐浴露然后冲水,一气呵成,他动作麻利得惊人,她甚至都没感觉到冷,就已经被他用浴巾包裹住,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他也只简单地围了浴巾,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为她擦了擦湿发,又接着帮她擦干身体,她想躲避,却根本是徒劳。
    "太冷了,你也穿件衣服吧!"虽然室内开了空调,可是毕竟是寒冬腊月,他这样很容易生病。
    荣靖霄一笑,"你这么关心我?"
    他起身把自己的衬衫披上,转身的刹那,金小瑜看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疤痕,怔住,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来不及收回。
    "这么好看吗?都看呆了!"
    他坐回她身边,重新拿起毛巾为她擦掉身上的水渍,被热水冲刷过的皮肤带着浅浅的粉色,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她的香气,诱人不已。荣靖霄知道洗澡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了,有这个小女人在身边,他今天都别想好受。
    尤其是她现在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伸出手来轻抚上他的脸。
    然后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他们的唇又贴合到一起,辗转深入,这一回他们都不想停下,本以为偃旗息鼓的热情又全都被调动起来。
    她的舌在他刚毅的唇线上滑过,被他敏锐地捕捉到,缠着她的小舌不舍得放开。
    荣靖霄费尽全身气力才用最后一点理智压住澎湃的情潮,拉开金小瑜,低喘着问道:"可以吗?小金鱼,我想要你!我保证会很温柔,不让你痛,可以吗?"
    金小瑜的手指流连在他英挺深邃的脸上,抚过他高高的眉骨和鼻梁、比以前瘦削的脸颊,最后来到他的唇。
    "傻瓜!"她说的很轻,但还是被他听到了,他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算什么,可是她带着一点点笑容,那是...肯定的意思吗?
    "小金鱼..."他感叹般地重新吻上她的颈,在她颈窝感慨般地叫着她的名。
    "嗯..."她不知是回应还是轻吟。
    "你好漂亮,别害怕,放松一点,嗯?"
    他诱哄着,吻一路向下,从锁骨开始留下暧昧的湿痕,越过浑圆饱满的雪峰,轻吮着顶端的莓果直到它们挺/翘起来抵在他揉抚的掌心里,她的腰肢也微微弓起一个弧度,可是他的吻还不肯停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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