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因为身子不适,加之外头风雪漫天,寒风不止,即便白露着急于找寻到自己的妹妹,但顾及我之身体状况,也不敢提及让我去找,再者还有韵雯时刻陪在我身边,替我喂药、端水、盖被子之类,这白露被韵雯之前被骂过一回,哪还敢随意的再找我说及那些。
    我也偷得一日闲,能够好好的安歇一番,好好养养神。
    取回来的食物,大多是野果,这些当不了正餐,除了白露调点味道可以稍稍满足口腹欲之外,并未解决饥寒问题,吃多了当真寒性,若是这剩下的日子日日这般吃食,恐怕我们的肠胃也受不住,有言野果在自然的选择中,为了繁衍生息,多少会分泌一些毒性刺激肠胃以便于使用者排出籽粒。
    故此若是我们餐餐如此,迟早身体会受不住,我这两日也寻想着求存之道,该当如何才能勉强度过这些时段呢?而脑中给出的答案,大多是再上那座四季泾渭分明的四季山去,再找找是否有可食之物。
    只是这脑中理性也提醒我,那山顶上又一次出现过血瞳,上之则有危险,我也深知这一点的威胁性之大,不过身居野外,哪有安逸的选择,诸事百般皆需胆量,犯险也是基本操作,便也暂下决心,决定待身子烧退了,再犯险取食一番。
    从生病那夜算起,到今天晚上,基本上也休息了足足一日,精神恢复,烧已退下,我正打算她俩商量一下明日上山事宜,未曾想到韵雯倒先开了口。
    “周博,好一些了吗?”韵雯问道。
    我点头,说道:“好多了,明儿个便可以行动,今日风雪大,想来过了劲儿,到了明日就能小些,到时候我打算去采集些食物回来。”
    “大雪天的哪来的食物,再躺一躺吧,要不发烧严重了会得肺炎的。另外我也有件事儿,想等你稍好些,在跟你说及。”韵雯说道。
    此时白露在一旁熬药,也没有插嘴,但见她眼睛斜撇了一番,估摸着也想知道韵雯想说什么。
    “什么事儿?关乎哪方面?”我问道。
    “关于何魁前辈的事儿,我这两日一直在想它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依靠一具木头身子存活至今,为此我特地去看了一番何魁前辈木头残躯,它被白露姐刨开,也让我看到其内在构造,我发现前辈的心脏部分有股热气还未退散,只是在逐步的冷却,像是一种特殊的生命能量。”韵雯说道。
    “韵雯妹妹发现的没错,不过这股能量只是保存它心脏不坏而跳动,真正不死的原因,应该是它留存住了自己的先天之气,所谓人活一口气,一口气若是没了,便叫咽气,故此他未死,存活这般久,也跟他留着先天气有关。”白露说道。
    “那是什么能量能够让一个人心脏跳动五百年?”我问道。
    “是水!”韵雯说道。
    “水?”我问道。
    “水中近日有鱼蟹大量死亡,漂浮冰面之下,而前几日我们从水中救起木头人何魁前辈之际,水并未结冰,也没见到鱼蟹死亡的情况,而我去探看之时,却见这一幕,可见关系极大,另外之前前辈一直都待在水里存活着,可如今一上岸便说时日不多,之后你说及再将其带回水里,他则说生气已散,死期便至,这便说明,是水出了问题。生气散了,不能提供生命能量,前辈便就咽气而死,水中的鱼蟹亦是此理,水没了生气也开始与凡水相同,开始结冰虽天气寒冷而变。”韵雯分析到。
    “妹妹说有道理,可水中生气是什么?另外水为什么会突然没了生气。”白露问道。
    还是韵雯细心,诸事这般一联系分析,便替我解答了疑惑。
    “算上日子,应该是从地震那时开始转变的,至于生气,我也不知,但一定跟水源头有关。”韵雯说到。
    地震?我想起那日我无意触发了一根拉杆,之后地下便嗡嗡的响动了许久,说的便是那次吧。而那之后我去了山顶河水源头,却见蝙蝠白天飞出洞口,而洞口外诸多死蝙蝠和碎裂了的石块,还见到了一双血瞳眼。
    水源头洞口惊现血瞳眼,想必就是这次水源没了生气的原因。
    只是那双血瞳眼到底是为何物,仅仅出现一番便能够影响一整片河水生态,整个系统都随之转变,也因此让存活了五百年的木头人何魁前辈就此咽气,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未提及,毕竟还得待上几日,并且白露若是得知有其他血瞳族存在,必然会更担忧迎春的情况,那样反而无益,让我们陷于紧张趋势。
    不过所谓事物两面,有弊必有一利,得知韵雯所说,我也不免说道:“如果刚才我没听错,河里死了不少的鱼蟹对吧?”
    两个女孩一愣,随即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韵雯也娇嗔一声,说道:“说了这么关键的事儿,你却想着的都是吃的。”
    我装傻充愣的嘿嘿笑着,说道:“民以食为天,没什么不对嘛。”
    哈哈哈....
    她俩笑的越发的欢。
    就这样,还算愉快的渡过了又一夜,大家洗漱完便就继续相互抱着取暖而睡。
    只是,我脑中不免想着,何魁说觅龙营后来随着副使王罡的带领下,也开始了活人祭祀,他为何没有像猩猩一样存活多年?另外那洞头遇到的那个血瞳族,会不会跟他有关?
    左想右想,转眼也到了深夜,我也逼迫着自己睡下,忽而觉得有些戾气,抬头便又看到那把挂在墙上的刀,我也想起了,这不正是在爪龙山看到过的绣春刀吗?这个屋子难不成也住过觅龙营的?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睡下。
    到了次日,我们简单吃过,我吩咐二人在屋子里待着,我去找人顺便捞点鱼蟹回来,她二人则便待着。
    我到了外面,皆是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围城而绕,打算先按惯例再巡城一圈找找迎春的消息,虽知无用,也当宽慰其心了,不过还真找到一些奇怪线索,例如白雪路上,有脚印,但不是鞋印,而是整齐的足迹,整齐到可以说明它是个什么形状。
    “还有梯形的脚印?”我无比诧异。
    不过今日正事乃是找吃的和找人,其余事情先放放吧,于是我又去了一番水源头山顶,只见已无四季分明,整座山皆被白雪覆盖,花凋谢、蝴蝶也成片的死亡,再到山顶则是寒气逼人,不见任何野猴、松鼠等物,一片萧然,果树也顷刻之间树叶凌落,果实全无。
    什么情况?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了?
    不过倒是水渠河道上倒是见到不少死去的河鱼、河蟹之类,漂浮冰水之上,我便凿开冰,找来两根树枝,将其逐一的夹上来,放入背包之内,晚上可炖了吃。
    大概弄了四只螃蟹、三条河鱼,便就准备回去,但快到屋子经过河边之际,却见何魁前辈不见了,记得一直摆在河岸,寻想着会不会被风吹到河里去,也没多管。
    但这时,我突然听到屋子方向传来两个女孩的尖叫声!
    我一愣,赶忙冲回老树古屋方向,也看到了无比诧异的一幕!
    丫的,竟然这么多木头人围在古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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