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的表现仍旧像个没吃药的,继续说道:“李子墨与郑板桥为邻,数月后便离开了,你们有谁知道他带走了什么吗?”
    那孙老头此时对陈星的看法已有不同。那本野史并不是很多人读过,而且偏偏周公子和这孙老头都读过,孙老头没想到面前这个土不拉几,被自己讥讽过的年轻人居然也读过那本书,这时便接口道:“据书上记载,这李子墨其实是带走了郑板桥的几幅笔墨。”
    陈星看着这老头笑道:“你脑子还没老到不能动嘛,没错,李子墨带走了郑板桥年轻时的几幅笔墨,你们可以将它对着阳光照一照,肯定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人们看欣赏画作,从来都是让光打到画面上,这样才可以更好地欣赏画作,却从来没有人会把一幅画背对着光看的。
    陈星的这个提议不只怪异,还相当令人不解。
    周公子冷笑不语,但并没有说话,光凭陈星刚才说的一些话,他已可断定此人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了,他现在想看看他到底会出什么鬼主意。
    那孙老头依着陈星的话,将李子墨的山水图拿到门口,背对着阳光照了起来。
    许多人也伸过脑袋来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古怪。
    一看之下不觉都吃了一惊。只见那李子墨的山水画里,似乎还隐隐地透着一些笔迹。将画平放着,让阳光直照下来,李子墨的山水画又恢复如常。
    所有人都看见陈星,满头的问号。
    孙老头不解地问陈星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还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水?但是,就算他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水,那模糊的笔迹也并不会给这幅画作增色,相反会破坏这幅画作协调性。”
    陈星轻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一群人表示很是失望。说道:“这李子墨很是痴迷郑板桥的笔墨,到了爱不释手,怕人夺走的地步,他知道郑板桥的作品日后肯定会被人哄抢,为了保护它们,他想了一个办法,让自己的作品跟郑板桥的作品合而为一。”
    孙老头瞪着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这时全场的人,连那周公子都被陈星的话吸引了,齐齐看着陈星,等待他揭晓答案。
    陈星这个土包子却突然伸了个懒腰,找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我累了,先坐一会儿。”
    坐下来后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直把那些准备听答案的人等得心焦。
    有人已经开始催促陈星道:“你倒是说啊,到底什么意思?他怎么把自己的作品跟郑板桥的作品合而为一?”
    “说累了,我有点渴,不说了。”陈星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继续发言的意思。
    那孙老头也急着等陈星揭密,便对李老板说道:“李老板,还不赶紧给上茶?”
    孙老头在这条街上名望颇高,李老板倒也不敢得罪孙老头,不然以后生意可就难做了,而且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画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于是便给陈星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陈星喝了一口茶,这才对李老板说道:“我这幅和周公子那幅画你是怎么个卖法?”
    “那幅画刚才我已跟周公子商妥,八万元卖给他了。至于你这幅嘛,你随便给个四五千就可以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你倒是说这李子墨怎么把自己的作品跟郑板桥的作品合而为一啊?”李老板说道。
    虽然这李老板现在知道刚才卖给周公子的画,如今突然升值到了几十万,但古董生意就是这样,哪怕你是一千块卖走,人家回头就赚上千万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也不是太计较那画。至于陈星手中这幅嘛,陈星要是愿意给个四五千他也收了,要是没钱,送给陈星他也无所谓,他现在就是急着想知道,李子墨那画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那可就亏大发罗,你这店里也就这两件东西还过得去,你这么便宜就卖掉了,真不会做生意。”陈星摇头说道。
    “我们做这一行的,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不会因为到你手上后升值了就要追回来。你刚才别不是胡说八道吧,其实都是你瞎编的!”李老板已经开始怀疑陈星的话了。
    陈星又喝了口茶,这才说道:“好吧,现在告诉你们,其实这李子墨将郑板桥的笔墨藏在了自己作品的下面。也就是说,李子墨这幅山水图实为双层画,底下还有一层画,只是他的装裱技术相当高超,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陈星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薄薄的一张画纸下面居然还藏着另一张画?难怪刚才对着阳光一照,隐隐地透过一些笔画来,原来这画的下面还有另一张画,而且还是郑板桥的真迹?
    所有人都来兴趣了,齐齐看向周公子。因为现在画是属于周公子的,愿不愿意进行验证,就全看他了。
    周公子倒也惊讶于陈星居然知道这么隐密的事情,也很想验证一下陈星这个土鳖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便对孙老头说道:“孙老,这个你在行,你来看看?”
    孙老头早就按捺不住了,接过周公子的画,用李老板准备的工具,先是濡湿画的边缘,然后上了些脱胶药水,没一会儿就将李子墨的画取了下来,果然惊异地发现这画的下面真的藏着一幅瘦竹图,上面的落款正是郑板桥。
    “哇!”场里场外的人都同时发出了惊叹之声。
    果然如陈星所说,这画的底下真的藏着郑板桥的真迹!
    那周公子拿下的这件古画,价值可就相当高了,不只李子墨的画值几十万,这郑桥板的笔迹起码值个两三百万的。在场的都是行家,知道郑板桥什么行情,这笔墨虽然是郑年轻时候的笔迹,技法上不如晚年成熟,可是,郑板桥的真迹,那也便宜不了。
    只是人们都不明白陈星刚才所做的一切,是在帮对手啊,这样一来,他不是输得更惨了吗?
    “这个秘密你完全可以不告诉周公子,那样你输得没那么惨,如今这个局面你一下子就输了两三百万了!”徐晴看着刚才的一切,真不知道陈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解地看着陈星说道。
    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弄不明白陈星是什么意思,也都齐齐地看向陈星。
    陈星不解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输了?”
    “……”所有人都无语了。
    你还不明白吗,周公子的画现在可是值两三百万的,你难道不知道你手中的仕女图只值几千块?
    徐晴疑惑地问陈星道:“难道,你这仕女图也是张双层画?底下也藏着谁的手笔?”
    徐晴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陈星。也只有徐晴提到的这个可能,陈星才有机会翻盘,看陈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他手中的仕女图底下竟也藏着一个古代名画家的杰作?
    “哈哈,别那么幼稚,哪有那么多双层画。我手中这仕女图就只是仕女图而已,关键可不在这里,关键在于这挂画的绳索。”陈星笑道。
    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你那挂画的绳索确实是金丝编成不假,可是那也值不了几千块,难道你要拿它来跟周公子价值两三百万的画比吗?”
    陈星微笑着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孙老头,似乎在等孙老头说话。
    孙老头看着陈星手中那画上的挂绳,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脑中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突然,他一拍额头,惊道:“难道,难道这是《遗珠逸闻》里提到的金丝挂绳?”
    “咦,算你还有点学问,幼儿园能毕业了。”陈星笑道。
    “《遗珠逸闻》里记载着很多遗失的珍宝,其中金丝挂绳篇就有讲到,唐朝年间,外番小国派使臣向大唐进贡一枚美人簪,此簪工艺精绝,但真正的好处却无人得知。”
    “使臣在前往大唐的路上却路遇劫匪,这价值连城的簪子便不知所终。这则记载最后讲到的是,此物后来流入大唐,被一个书生将其封于画轴之中,以金丝为绳,瞒于世人。”
    孙老头将记忆中看到的这则故事简单地叙述了出来。
    陈星笑着说道:“没错,我刚才进店里来看到李子墨的山水画,本来挑那画,但是后来发现了这金丝挂绳,便将它拿下了!”
    陈星说着将仕女图的画轴取下来,折为两断,便见里面藏着一个用腊封着的长条物体,去掉腊之后有一层油纸包着,再打开这层油纸,显出一块丝绸,打开丝绸,便现出了一枚玉簪。
    陈星仔细打量起手中的簪子,说道:“据说这簪子真正的好处要在阳光下才能显露出来。”
    说着,陈星走到门外,将这簪子举起对着阳光,只见阳光透过那玉簪,一片影子打在了墙上,一个亭亭玉立,手执玉扇的美人便映在了墙上。
    原来这玉簪外形并无特别之处,全因这藏在玉中的暗绿天然形成了一个美人图案,透过阳光更显得维妙维俏,实在是天工夺人,世间仅有。
    孙老头看着那墙上的美人,感叹道:“真是天工夺人啊,这种东西乃大自然的造化,非人工可为,这辈子能看到这样的东西,真的是不妄活这一世!”
    外围人群也是一阵阵的惊叹之声,都为大自然的神奇感到不可思议。
    显然大家都看得出来,这簪子不说价值连城,起码比周公子手中的两张画要贵了十倍不只啊。
    孙老头看着周啸云,摇头说道:“周公子,这回,你是真的赢不了了!”
    就刚才周啸云看不出李子墨的双层画,而陈星一语道破这一点,周啸云在学识上已被陈星甩了八条街,现在陈星拿到的天然美人簪价值上又甩周啸云几条街。周啸云这回输得要多惨有多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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