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凌游收拾好了所有材料后,便迈步下了楼,然后乘车朝着瑞湖市而去。
    来到瑞湖市委时,正巧赶上许自清在开会,于是凌游便在休息室等待了一会。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凌游就听见走廊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然后便迈步走了出去。
    过往开会的市领导们看到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凌游后,都看向了他,凌游也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众人虽然也做了回应,可态度却是有些漠然。
    直到许自清最后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身边站着市组部的部长杨双群,当他们二人看到凌游之后,杨双群率先说道:“凌游同志来了啊。”
    凌游上前打了声招呼:“许书记,杨部长。”
    陵安县的事,杨双群自然也是听说了的,毕竟自从陵安报纸和电视台发布之后,省内其他媒体也都紧随其后发表了出来,于是杨双群看了一眼许自清,随即说道:“凌游同志是来找许书记的吧,部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凌游点了点头:“杨部长慢走。”
    杨双群嗯了一声,随后又和许自清打了声招呼,便抬腿离开了市委办公楼。
    而许自清看了一眼凌游之后说道:“去我办公室吧。”说罢,迈步就走了过去。
    凌游跟在许自清的身后,进到了办公室里,并带上了门;许自清来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才说道:“怎么搞得呢,开会之前,省里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凌游见许自清没有让自己坐下,于是也没有坐,便站在了许自清的办公桌前站稳了脚步说道:“是我没有监管到位,我向您检讨。”
    许自清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检讨又有什么用呢。”
    凌游随后将手里的材料放到了桌子上:“这是这件事所有的相关处理材料,我也向各有关部门说明提交过了。”
    许自清看了看桌上的材料,但却没有打开,而是对凌游说道:“再坚持几个月,等尘埃落定,尘归尘土归土了,到时候任你折腾,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再出乱子了,广平省长也联系过我了,董开山今天在省府会议上,拿这件事做了文章,搞得他很下不来台。”
    凌游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给领导添麻烦了。”
    许自清呼出口气,然后摆了摆手:“算了,事已至此,下不为例吧,陵安县既然交到你手上了,你就有义务把他负责好,以后像这样的情况,就不要再有了。”
    凌游也很郁闷,可现在他也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因为许自清生气的原因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点上,凌游很清楚许自清在想什么,现在吉山省在几个月后的人代会上,在私下呼声最高的就是董开山和郑广平,这个时候,很多人也都站好了队伍,而许自清站的,就是郑广平,所以现在一切对郑广平不利的事,也都是间接会影响许自清的事,所以这才是许自清不满的原因之重。
    一直在许自清办公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凌游才离开了市委,赶忙又朝着县里赶了回去。
    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历经了两天的时间才慢慢平息了下来,而很多人不理解凌游为什么要自己公布此事,更加觉得将此事暂时压下来会更好,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事从最开始就压下来,那么将会越发酵越严重,到对后县里受到的影响,可就不是简简单单这么轻描淡写就能解决的。
    这一天,凌游带着秦艽乘车再次前往了医院,去看望受伤的那个小女孩卫诺。
    当来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屋内那天砸了医院玻璃的小男孩许乐在病房里拿着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卫诺擦着脸。
    凌游敲了敲门,许乐转身看了过来,当在门上的小透明玻璃上看到凌游之后,许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眼神里也很惊喜。
    凌游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说道:“小男子汉,在照顾妹妹?”
    许乐笑着说道:“凌叔叔,您怎么来了?”
    凌游将手上提着的水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来看看诺诺,怎么样?醒过没有?”
    许乐闻言有些失落,低下头摇了摇:“没有,医生说,她伤的太重,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秦艽走进屋里来到了卫诺的病床边,给卫诺捋了一下掉落下来的头发,然后感叹道:“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凌游也走了过去,轻轻的拿起卫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然后在她的手腕处搭了个脉,感受了片刻脉象,又看了看她的几处外伤的骨头。
    当凌游把卫诺的手放下之后,秦艽赶忙问道:“怎么样?”
    凌游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了。”可话虽然这么说,凌游却是明白卫诺为什么醒不过来,这是卫诺潜意识里的一种逃避心里,是她在潜意识里不想醒来而已,这个在脉象里是能够感受到的,卫诺的脉象很平稳,可明显心绪杂乱,偶有惊慌。
    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来了几个人,见到凌游之后便走了进来:“凌书记,您什么时候来的?”
    凌游回头看了过去,见这几个人自己看着面熟,可却没什么印象,那人看出了凌游眼神里的疑惑,于是便自我介绍道:“书记,我是县医院的副院长毕绍杰。”
    凌游闻言便迈步走了过去:“哦,毕副院长。”说着,凌游随意的伸出了手。
    毕绍杰见状赶忙伸手握了上去:“凌书记,刚刚看您在给病人号脉?”
    凌游抬眼看了一眼毕绍杰,就听毕绍杰赶忙解释道:“之前就听他们说,是您给这小姑娘手术的,这小姑娘才保住了命,我还觉得是他们胡乱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凌游收回了手,然后淡淡说道:“医者,术与道也,术可暂行一世,而道,才能流芳千古;我现在虽说身不在医者之列,可道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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