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等人都惊得呆了,愣在当场。失神片刻,七八人“哪个狗杂种不要命了!”纷纷抄起砍刀。
    “千万别激动,有话好商量。”沈之默沉稳冷淡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处,手里提着卡拉波徒弟的垃圾猎枪,还作态吹掉枪口的硝烟。奥布里和几名血鸦堂兄弟跟进来,扑向他们。
    沙恩怒道:“兄弟们,上,不用给我面子!”那个抓他作弊的人不屑道:“你早就没有面子了,叫什么叫了。兄弟们上,不用给独眼狼面子!”
    奥布里的阔剑与他相交,叮的一声,两人各自分开,放弃了刺杀技巧的盗贼纯粹就是在以己之短,攻人之长。黑手兄弟会常年出生入死,刀口舔血,格斗还是群殴的经验都不输过黑暗葵花会这帮乌合之众,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房间面积狭小,人群挤成一团,极难施展,都是靠着本能乱打,这个时候就单靠各人的力量和勇气了。
    奥布里手臂挨了一刀,快要拿不到手上这把二十多斤重的阔剑,那个独眼鸟人又向他一刀劈来,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弃剑,往后跳。”当下不假思索把剑朝前扔开,往后跃开。
    与此同时,火光迸,枪响了,沙恩原本完好的左眼除了肉渣和黑洞,什么都没剩下,血像箭一样喷出来。
    填充好弹药的沈之默完成第二次射击,快感十足。只需要勾勾手指便能达到惊人效果,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各位,我说过了,有事好商量,不要意气用事,你们接受洗礼了吗?本人免费送你们升天堂。”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黑暗葵花会地人稍微退后,对方也不再逼上前,均是感到**裸的死亡威胁。十分恼火地盯着他手里的武器。虽然这把垃圾火枪只有三十米射程,但在五米内的近距离,几乎完全致命。
    沈之默再次装弹,枪口抵在最近一人的脑门上:“告诉我,锡得尼在什么地方?”他身高一米八六,拿着一支矮人的短火枪,看起来不太相称,十分滑稽。却没人敢笑。
    单手抓枪,另一只手插进袍子的兜里,眼神中透出冰冷的怜悯,好像在看着一只卑微的蚂蚁,盛气凌人,让每一个人在他面前地人都极度压抑。葵花会成员大为心折,奥布里心道:“果然是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换做是我。这回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被枪指住的人冷汗淋漓,连往后退了几步,大声说:“不。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你有种就杀了我!”
    “满足你的愿望。”沈之默扣响扳机,那人脑门一个大洞,流出脑浆和血。这么冷静的射杀一个人,比在激烈的搏斗中杀人更让人震撼百倍。尤其是那鲜血仿佛美丽的花朵在眼前溅开,然后倒下去一具还带着温度地尸体,不知多少人的内心开始崩溃。据说他可是凭真实武力单挑狮鹫骑士才坐上治安官位子的人。你有把握避得开他的枪吗?
    他把枪移到另一个人脸上,笑道:“对不起,我耐心有限。”
    “别杀我,我说,我全都说,锡得尼在二楼和姑娘快乐!”
    “咯哒!”又一声扳机响动的声音,大家的心脏都跟着跳动,那人突然两眼翻白,脑子一片空白,裤裆被尿液淋湿,直接吓昏了。沈之默说:“还没装弹药呢,黑手兄弟会就这副德性,还敢暴力抗法不交管理费?你看人家劳伦斯帮的逃犯们多识时务,现在活得多潇洒?奥布里,老规矩,把这帮蠢货都送到蔷薇街的街心喷泉雕塑上吊死,哦,不不,他们不是贵族,享受不了那种待遇,全部杀了就地掩埋,在荆棘鸟城区一带,无论出多大地事我都能压下来。”
    “在喷泉雕塑吊死?天啊,你们是黑暗葵花会的人!”有人屁滚尿流的叫起来。
    奥布里没想自己威名远震,笑道:“是地,你们唯一的荣耀就是死在黑暗葵花会手下。”
    春水街还是那么热闹,香奶尔酒馆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姑娘们迎来送往,数数腰间愈膨胀的荷包,没人会注意到附近的爱之夜酒馆哭爹叫娘,血腥冲天。
    治安所卫兵全部开到爱之夜酒馆维持秩序,在这一夜,黑手兄弟会盘踞在春水街的势力被连根拔除,老大锡得尼惨死,剩余部下仓皇出逃。
    从这一天开始,治安所每个月收到手地
    又比以前多了两成,荆棘鸟城区真正归了沈姓。
    天气越来越冷,街边的树木落光叶子,天总是阴沉沉的,空气干燥,温度很低。往日繁忙热闹地街头早已失去润朗,候鸟纷纷飞到南方越冬,到处都是清冷的一片,从蔷薇街一眼望过去,往往找不到一个行人。
    这一天是十二月六日,离沈之默来到艾瑞达世界已经将近一年。
    天空刮着凛冽寒风,飘起鹅毛大雪,整个伊利达城笼罩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这已是入冬以来第三场大雪,天气比往年都要冷得多,很多农夫、渔夫、船工和手工艺人只能呆在家里等待漫长的冬天尽早过去。玛瑙河结了厚厚一层冰,穿着镶有刀片的冰鞋,浑身裹得像面包一样在上面溜冰,那是贵族子弟才有的悠闲,而普通平民还在为生计奔波劳累。
    路边倒毙的乞丐比往年都多,卫兵们缩在治安所里取暖甚至不愿出门,铁匠铺的炉火边总是聚集一堆买不起炭火的穷人,铺主也不好意思把人赶走,谁叫这个冬天这么冷呢?
    蔷薇街渔夫马里奥的儿子小马里奥顶风冒雪,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街上。他是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外貌英俊,身材高大、魁梧,充满青春活力,眼下却在寒风里瑟瑟抖,像一条卑微可怜的流浪狗。他只穿一件肮脏破旧的皮祅,手肘和腋窝的线头已经开裂,露出冻得紫青的皮肤,身上沾满泥泞,万分狼狈。
    转过一个拐角,小马里奥站在杂货店的门口徘徊了好几分钟才推门进去,抖去身上积雪,用力跺了跺脚,才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哆嗦着嘴唇对坐在柜台边烘火取暖的男人说:“约翰叔叔,天气可真冷啊,对了,我能不能賖一把菜刀,等明年春天一定把钱还清,我在春水街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
    “哦,是小马里奥,快进来喝杯热咖啡吧,看你冻成这个样子。”杂货店老板热情的招呼。“约翰叔叔,我想賖一把菜刀。”小马里奥站着不动。
    杂货店老板把他拉到身边,说:“小马里奥,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对你的遭遇表示深切哀悼,唉,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你不要太难过了。对了,你要菜刀做什么?想报仇吗?”
    小马里奥眼中透出坚毅的光芒:“约翰叔叔,我要杀了他们。”
    杂货店老板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垫着皮毛的软椅,说:“你太天真了,想靠一把菜刀就能完成复仇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没有想过,凶手身边有多少卫兵,他又有多大权力?你就是能在他周围一百米范围内出现都算是了不起了,可能你还没碰到他就先被抓起来投入监牢。小马里奥,还是放弃吧,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报应的。”
    “不能放弃!”年轻人的眼中喷出熊熊火焰:“我要让他们全家都受到制裁,让他们的鲜血洗刷我的痛苦,让他们把强加在我身上的折磨全还回去。”
    约翰说:“可是你办得到吗?孩子,别让愤怒吞噬自己的心志,听叔叔的话,雄鹰留住翅膀,才飞得过青山,不如先找到地方隐姓埋名,过一段时间风头平息后再回来,总有报仇的一天。”
    “可是我等不及了,过两天就是丹尼小姐举行婚礼的日期。约翰叔叔,就賖我一把菜刀吧,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你的想法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我不能害了你。”
    “我知道,可是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活在这个世界。”
    约翰沉吟片刻,说:“或许有个人,他可能帮你完成复仇。”
    “是谁?”
    “你去青石巷子找亚当先生,他是制作乐器的手艺人,也是传说中的联络人,你把遭遇跟他说说,或许能行。我这里还有二十银币,你通通拿给亚当先生,务必争取得到他的帮助。”
    “约翰叔叔,谢谢你。”
    黄昏时分,小马里奥局促不安地站在亚当先生的身后,时不时偷眼打量周围建筑布局。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光线阴暗的侧门直接上了二楼。走廊幽深,壁灯没有点亮,踏在木楼板上出咚咚的声音,气氛压抑沉闷,好像通向地狱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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