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骑在雷电上,全身湿透,紧抿着嘴唇,打量着攻城的匈奴。
    此时的匈奴,早就没有了初到时的锐气,有气无力的样儿,这是连番攻势受挫的必然后果。更有些匈奴,不过是做做样子,敷衍军臣单于罢了。
    不要说兵士,不少将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睁,吼得山响,却是离弩的射程远远的,因为汉军的弩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箭下亡魂。
    “可恶!可恶!”
    军臣单于心里恨恨不已,可是,连番进攻受挫,再加上在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士气要不低落都不行。恨归恨,却是无可奈何,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暂停攻打,重新激励士气。
    “回营!”
    军臣单于传下号令。
    这是自进军以来,军臣单于最得军心的一道命令了,军令一下,匈奴欢呼声响成一片。
    “昆仑神!”
    “乌特拉!”
    欢呼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比起进攻时的冲杀声响亮了七分。
    军臣单于听在耳里,气在心头,又无可如何,气恨恨的一拉马头,就要回到自己的王账去歇息。
    “咚咚!”
    就在这时,惊天的战鼓声响起,这是汉军进攻的命令。
    “大单于,这是汉人的援军!”中行说忙着提醒。
    “汉人的援军?这么大的雨天,汉人能行军吗?这是汉人的诡计,本单于岂能上当?”军臣单于大嘴一裂,根本就不信:“他们打败伊稚斜用的是羊,肯定是羊擂鼓,吓唬我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中行说急急惶惶的指着北方:“大单于,您快瞧,那是汉军!”
    “汉军?”军臣单于仍是不屑,漫不经心的朝北方一瞧,只见一朵火烧云正朝匈奴大营飘来,正是建章军。
    “真有汉军?才这么一点人,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军臣单于根本就没有把一千五百名建章军放在眼里。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建章军弯弓搭箭,对准前来迎敌的匈奴就射了过去。箭矢所过之处,匈奴好似稻田里被收割的稻草似的,成片成片的倒下。
    军臣单于瞳孔一缩,惊讶失声:“射雕者!这么多的射雕者?”
    射雕者极为难得,就是军臣单于手中也不过七百多射雕者而已,建章军一来就是一千五百射雕者般的存在,他能不心惊吗?
    匈奴虽然善骑射,毕竟人口不多,而汉朝人口是匈奴的数十倍之多,要挑选数千射雕者般的射手,又何足怪呢?
    弓箭在建章军手里,已经不能说是弓箭,应该说是杀人利器,箭不虚发,每射必中,一轮箭矢过后,必是倒下一片匈奴。在他们面前,匈奴没有还手之力,只有做靶子的份。
    “快,射雕者射杀这些可恶的汉人!”
    普通兵士上去,只有挨射的份,徒增伤亡罢了。更重要的是,要是再给建章军几轮射杀,匈奴必然士气低迷,军臣单于不得不派出射雕者应战了。
    然而,射雕者还没有迎上去,只听东面战号冲天:“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中,一片红色的海潮向着匈奴营地涌来,正是李广率领的汉军杀过来了。
    汉军的军服是红色的,而地面的积水因为汇聚了匈奴的血水,也是红色的,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两种红色融为一体,分不出哪是汉军,哪是积水。
    汉军每一脚下去,必是溅起无数的红色浪花,格外好看,蔚为奇观,让人叹为观止。
    “飞将军在此,匈奴快快投降!”
    东面的汉军齐声呐喊,高举着汉剑,好似下山猛虎般冲了过来。
    “飞将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又是汉人的诡计!”军臣单于想起伊稚斜左冲右突一晚上,都没有跑出飞将军手掌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信。
    “大单于,飞将军真的来了,你瞧,在那里!”中行说脸上变色,朝东一指。
    军臣单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大汉,手里一张又长又粗的硬弓。每一次搭箭,都是四枝,他一拉弦,四枝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出,匈奴中者立毙。
    一枝接一枝的箭矢从李广手里射出,汇成一条优美的线条,好象他手里拿的不是弓,而是一挺机关枪,对准匈奴突突似的。
    他的箭矢所到之处,匈奴必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好象堆好的稻草给人推dao似的。
    放眼天下,不仅是汉朝,也包括匈奴,能有如此箭术者,只有一人,那就是飞将军李广。
    人的名,树的影,李广之名早就传遍了匈奴,匈奴闻之色变,李广亲至,还真是骇人。军臣单于强忍着心惊,命令匈奴迎敌。
    李广的威名正盛,匈奴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在军臣单于严令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大单于,西边也有汉军!”
    中行说急急的提醒。军臣单于这次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心,朝西一望,只见一片红色的浪潮卷来,不计其数的汉军挥着汉剑,大声吼着战号“汉军威严”,好似猛虎般冲来。
    一面面红色的汉字大旗迎风招展,舒卷如画,美不胜收。可是,看在军臣单于眼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仿佛这是魔鬼的獠牙一般,让人心惊胆跳。
    一面程字帅旗下,站着一个身长八尺,满脸络腮的大汉,手中一把汉军巨剑指着匈奴大营,威风凛凛,宛若天神。
    “来了,都来了!”
    军臣单于与此人打过多次交道,自然识得此人是汉军的另一名将,程不识了。
    如此良机,李广前来了,程不识能不来么?
    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汉军杀来,那么南方也会有汉军杀来,军臣单于想到此点,一拨马头,望着雁门城。
    正如他所想,雁门郡城门大开,一队队汉军好似出匣的洪水,挥着汉剑,吼着战号,杀了过来。
    一面冯字大旗下,正是雁门太守冯敬,正奋力挥着手中的汉军,大吼一声:“杀啊!”
    汉军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杀来,匈奴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
    此时的匈奴,正处于士气低落之时,完全没了以往的锐气。而汉军,养精蓄锐多时,个个憋足了劲,要狠狠打匈奴。这一消一长,士气不成比例。
    再加上,这里是积水之地,积水把地面泡软了,不利于骑射,匈奴骑马驰突,一个不注意就会马倒人翻,匈奴的骑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反观汉军,步战正是他们所长,剑法娴熟,挥着汉剑猛杀,灵活异常。最重要的是,他们遇到匈奴必是先砍马腿,再杀人。马腿一断,匈奴就会摔下来,不是给战马压住无法动弹,就是眼睛给积水迷糊住了,哪里还能抵挡,只有给屠杀的份。(ps:今天要陪朋友看世博,晚上的更新可能会晚一些,请朋友们放心,一定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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