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不是我有什么安排,而是这地上的物品,就这么样的丢在这儿吗?”文德生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
    “那能怎么样呢?大哥,你快说呐。”孙狗剩依然不解,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文德生。倒是站在一旁的钱得利,若有所思的眨了一下眼睛,但没有吱声。李石头倒好,只是双手抱臂,站立在水边听文德生吩咐。
    一地的狗骨,还有丢弃了满地的狗内脏,以及用剩下的柴禾。这么一个现场,不管是让任何人来看,都能一眼辨识出来这是有人偷狗吃的第一现场。如果再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通过四双脚印找到作案者。
    对于孙狗剩的迟钝,文德生有点无语。就这么拔腿走人,明天早晨就会让丢狗的人家找到这儿。如果让有心人数数脚印,再与庄中经常在一起的人对上号,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庄子里就会闹腾起来,丢狗的人家就会找上自家的家门。
    这三弟兄好说,除了钱得利的父母仍然健在,那两个人都是孤儿,又住在城中。即使失主知道是他们二人所为,也无法泄愤。自己和钱得利不行,家在庄中,怎么说都要面对失主的怒火。
    更为重要的一点,自己是个秀才,是个读书人,如果坏了名声,不但会要成为笑柄,今后的仕途也将全部毁于一旦。前面的麻烦还没能消除得掉,后面再要摊上偷鸡摸狗的事,今生的那对养父母,岂不是要活活的给气死嘛!还有文二郎夫妇,肯定也会要借机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听得文德生说清其中的瓜葛后,李石头一拍文德生的肩头,口中懊恼地说:“嗨,我真笨。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出来哟。大哥,幸好有了你,不然就得闹出大事啰。”
    “轻点,轻点。石头兄弟,你大哥这么一副身板,可经受不住你的折腾呐。”文德生一脸的苦涩。
    看到他这副搞笑的样子,几个不讲道义的兄弟一起大笑起来。笑到最后,钱得利点头说:“大哥,你变嘞,变得好厉害。”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病了一场,就不是我们的大哥吗?”孙狗剩有点不服气的顶了一句。
    一听这话,钱得利也不气恼,只是故弄玄虚的抹了一下自己那不长的八字胡须,‘嘿嘿’笑道:“三弟,且莫焦躁。你好好想一下,过去的大哥,会冲着二郎发火吗?会随着我们一起偷狗吃吗?会有刚才那副大义凛然的风采吗?能懂得这些毁赃灭证的事情吗?”
    “嗯,有点道理。我们和大哥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大哥说过那些小国家的事。”孙狗剩也有了新的联想。
    文德生一听要糟,再让这几个小子说下去,岂不是要让别人都对自己产生怀疑?再说,自己不管如何掩饰,总会有些不同之处。此头不可开,此风不可长,一定得从现在就把这猜疑的情形给彻底灭掉。
    “二弟,此话错矣。”为了增加说话的效果,文德生故意露出一脸的不屑之意。
    钱得利有点不服气,平时虽然尊重文德生,言语上还是总想压这大哥一头,却总是难以如愿。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哪能轻易放过。他把脑袋一昂,振振有词的说:“请问大哥,小弟我********?”
    “想我文德生读书无数,岂能不知这些区区伎俩。过去不说,不做,只是不屑为之。而今为了兄弟同心,方才牛刀小试,让你们见识一下大哥的厉害。嘿嘿,如果我们真的走上去海外求生的路,今后让你们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呐。”
    “对呵,对呵,大哥的才华就是高。二哥,你拍马也是追不上的哦。”孙狗剩连声附和。李石头也‘嗯’了一声,算是支持。看到自己只是孤家寡人,钱得利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咧嘴笑了一下,将手一拱,扬长而去。
    “这家伙,就是喜欢偷懒。”孙狗剩咕噜了一句,拉着李石头一起打扫完战场,将文德生送到家门口,方才去了李石头在庄中的屋子睡觉。
    夜,挟着凉爽的微风越来越深,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天空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清冷的月色从薄薄的云纱里透出,将一缕淡淡的清辉洒在大地上,使村庄显得格外的幽深凄凉。
    告别了孙、李二位兄弟,文德生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返回了自家的小院落。眼睛扫了一下,见到所有房间中都没有一丝灯光。也难怪,这灯油也要钱买呐。
    文德生站在院落之中,静静地打量着夜色下的一切。他知道,此时回房间躺到床*上,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睡得着觉,不如就在院子里凉上一会。也好把自己的思路理一下,从而决定自己今后的出路。
    脑海之中盘旋的事情,还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文德生清楚得很,大明这盘棋已经成为死局,已经是危机四伏的状态。东北满清,中原流寇,都已经成了气候。再过六年时间,李自成就要进京,鞑虏也要入关。大好的华夏文明,就要再一次在野蛮人的铁蹄下遭到践踏。
    可恨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祟祯皇帝,依然是陶醉于自己的文治武功之中。还有那些文武百官,犹未发现身边的危机,还在混混沌沌的大唱赞歌,还在你争我斗,相互倾轧,大玩什么党争的游戏。即使有上几个真心报国的大臣,要么是不得善终,要么就是只知空谈,济不上什么用处。
    人生之中,什么才是最为痛苦的事?要让文德生说起来,莫过于明知事情的结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要一步步地往火坑中沦陷。眼前这样的情景,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我不能这样活!”文德生想要狂吼一声。却又担忧惊扰了家人,话到了嗓门那儿又给强行咽了回去。
    文德生在抱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能让我穿越成为祟祯,为什么不能让我穿越成为一个拥有精兵的将领?为什么要让我成了一个酸秀才,成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秀才?
    没有钱,没有权,更没有争霸天下的利器。要说拥有的一切,除了麻烦,还是麻烦。外有黄世郎的赌约,内有文二郎夫妇的倾轧。在这乱世之中,一介书生如何安身立命?难道就让我等到满清入关以后,缩起脑袋象乌龟一样活着?
    他恨自己不会生计,没有金手指,只能是飘流出海,远渡重洋,方能安度一生。说不定,几百年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成为华侨巨商,让那些祟洋的人顶礼膜拜。
    可是,要想不做奴才,总要有自己的本钱哟!就是想要飘流出海,到东南亚去避开即将到来的这一切,也得有钱有物才行喔。就凭自己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就凭原来主人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能做得了什么呢?文德生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想到这儿,他灵机一动,立即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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