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自由军总司令阮福清,最终还是没能跑掉,穿上件想开溜,半路上遭遇第一旅的追兵,一排子弹将阮福清打成了筛子。阮福清的小妾倒是挺有情意的一个女人,没有跟着阮福清跑路,而是陪着卡尔蒙多留了下来。
    三十三名法国军官都没有逃跑,而是在指挥所里集中起来,穿的整整齐齐的,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安静的坐在里面等候胜利者的到来。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第一旅参谋长代理旅长弗朗索瓦,带着旅指挥部上来的时候,士兵前来汇报抓了一些法国军官。弗朗索瓦遗憾的耸了耸肩膀,来到了叛军临时的指挥所内。
    “弗朗索瓦!你居然没死?”卡尔蒙多惊讶的喊出声来,弗朗索瓦看见他的时候,不由的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哦,该死,你怎么在这里?上校,你不是在金边么?”
    卡尔蒙多苦笑着道:“很遗憾,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你的俘虏。我希望你和你的军队能优待这些绅士们。”
    “这个绝对没问题,沈从云总督是一个仁慈的人。”
    曾经的上司成了自己的俘虏,弗朗索瓦不由的感慨命运多变的同时,也为自己当时奔着高薪去给沈从云卖命的选择赶到庆幸。
    这场战役正式开打到控制局面,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说的上是速战速决了。能够取得这样地胜果。主要取决于充分的准备,克泽在半年前就开始收集情报,然后综合情报选择出一条最佳的进军路线,使得王潮部得以利用雨天的掩护,一日一夜急行军出现在渡口上。在战机的选择上,也完全达到了出其不备的效果。雨季在越南是不适合作战地,可是沈从云和克泽偏偏反其道而行。
    这同时又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战斗,作为获胜的沈从云而言,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辛苦经营了多年的新军,装备上投入大量的资金,人员配备上是国内第一流的,要是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赢。沈从云真的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这只能算一次实战演戏罢了!着眼未来吧!”沈从云在事后地总结会议上,简单的只说了这么一句。未来是什么?克泽随身的皮包里面,已经放着一份文件假如中日之间开战。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沈从云把文件交给克泽的时候,克泽惊讶的嘴巴微微的张了张,德国人的秉性这时候体现出来了,默默的接过去然后往包里一放,没有提任何问题。克泽的表现在沈从云地意料之中,沈从云庆幸自己一年两万两白银的年薪没有白花,今后看来主要精力应该花在赚钱。还有为甲午做好一切战争准备这上面去。
    一旦甲午开战,远在越南的新军,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调动?这个题目太大了,但是又必须去认真的对待,这是历史赋予沈从云的使命。
    铁路、航运这两项能大量快速地运输渠道自然是首选。
    沈从云从西贡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急电在上海的郑观应和克泽。马上将航运公司的业务摆在优先的地位。
    三大股东这一次又想到一块去了,航运公司的事情,郑观应和斯蒂芬早就放在心上了。随着中美联合集团事业的壮大,一向具有远见卓识的郑观应,在半年前就想到这个事情了,当时就和斯蒂芬商量过,可惜当时嘉定地工业区一切都没有进入正规。
    现在沈从云主动提出,三人当真是一拍即合了。目前越南运出的煤矿、铁轨主要运输渠道是租用李鸿章的轮船招商局的船。这是一个官督商办模式下地产物。其竞争力远远不如外国人的航运公司,沈从云出于政治目的租用招商局的船,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运输成本的提高。从越南运到广州、上海两地的煤矿,卖的比李鸿章开平煤矿产的煤还便宜。每10吨煤矿获利不过一钱银子。这当中固然有沈从云想借此打开市场的因素,但是高昂的运输费也是制约了煤矿赢利的主要原因。
    “必须要有自己的货轮和船队!”这是沈从云在电报里面下的死命令。
    1889年上海的冬天雨水多了一点。。低,但是雨水天气的时候,冷风夹着冰雨往袖口脖子里面钻的时候,让人感觉愈发的冷。
    四轮马车在上海的马路上穿行着,郑观应和斯蒂芬坐在马车内,斯蒂芬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收回目光不满的诅咒道:“该死的天气,该死的英国人。”
    “别生气了,英国人的贪婪,你早就该知道的。这也是我当初建议和英国人的谈判只是做个样子给别国看看的缘由。我们还是
    一点德国吧,作为新兴的资本主义强国,德国人对市足以让我们拿到一个好价钱。六艘五千吨的货轮啊,上哪去弄这笔钱才好呢?”郑观应说着开始愁眉苦脸的叹气,斯蒂芬也是皱起眉头来。
    “郑,我非常的不理解,就算我们搞航运公司,用的了这么多大型才船舶么?我们有那么多货物运输么?”斯蒂芬从商业的角度出发,提出了一个非常理性的问题。
    郑观应瞟了斯蒂芬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六艘货轮,就算现在就开工,最快也要三到五年全部到位,到时候这些货轮就有用武之地了。子归老弟考虑问题,往往都是从长远的角度出发的,你就不必怀疑了。”
    马车停在中美联合集团的大门外,郑观应刚刚下来,唐绍仪打着雨伞上来。接郑观应下车地同时,低声在郑观应的耳边低语道:“盛宣怀来了。”郑观应点点头表示知道的时候,唐唐绍仪又来了一句:“胡雪岩也来了。”
    “啊!”郑观应的脚步停了下来,苦笑道:“他们没撞上吧?”
    —
    “没有,胡雪岩先来的,我安排在后院等着呢。”
    “嗨!唐。我是股东,是你的老板,你有什么话不应该瞒着我。”后下车地斯蒂芬见郑观应表情怪异,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唐绍仪看了斯蒂芬一眼,没有反驳他,郑观应回头轻声道:“斯蒂芬,中国人之间的私事,你知道做什么?去。好好招待轮船招商局的盛大人。”
    盛宣怀这时候正站在窗前注视着外面,清楚的看见郑观应和斯蒂芬下车的场面,还有郑观应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盛宣怀不由的露出苦笑,看来自己还真地是不受欢迎的人的啊。自从郑观应离开招商局后,盛宣怀成了轮船招商局实际上的新掌权者,随着唐庭枢的去世,盛宣怀在李鸿章洋务事业上,一跃成为不可替代的人物。
    轮船招商局的业务上,当年郑观应就是因为不满盛宣怀数次挪用资金办其他事情而离开的,两人之间多少存在着各种矛盾。郑观应一直非常不满盛宣怀拿官员的身份来压制商人的做法。认为既然要做买卖,就应该按照买卖地人的规矩来做事,随便的挪用流动资金,对轮船招商局的发展和壮大是一种摧残。
    盛宣怀和郑观应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平时脸上互相笑呵呵的,暗地里都隔着一层。要不几次沈从云和郑观应说话地时候,盛宣怀为啥都主动离开呢?就是不想让沈从云为难。不过,这一次恐怕沈从云真的要为难了,盛宣怀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就是来让沈从云为难的。
    李鸿章要修铁路,修通从天津到山海关的铁路,修铁路缺银子,李鸿章让盛宣找沈从云搞点银子。
    “正翔!”盛宣怀主动的从里面出来迎接。郑观应愕然一笑,拱手道:“杏,来的正好啊,你是财神爷啊。正好跟你借点银子来花。”
    盛宣怀笑不出来了,伸手指着郑观应道:“你这个正翔啊,太坏了,太贼了。”
    郑观应笑着把盛宣怀往里面让,边走便笑道:“不是我不给杏的面子,实在是手头紧的厉害,。”
    盛宣怀摇手打断道:“正翔,你给子归打个电报,就算中堂大人要修铁路,从天津修道山海关。”
    “修铁路?”郑观应也愣住了,不由地一声反问。
    盛宣怀点点头,郑观应顿时为之脸上一笑道:“早说嘛,运费自己出,铁轨便宜点,小事情。”
    盛宣怀苦笑着往里走,边走边道:“不是便宜一点,是免费提供铁轨。”
    “啊!”郑观应好比让人给劫了道的表情,脑袋坚决的摆了摆道:“不行,绝对不行。”
    “对,绝对不行!”斯蒂芬在唐绍仪的翻译下,也明白了盛宣怀是来做啥地了,脑袋跟着一起摇。
    “正翔!别着急拒绝嘛,和子归商量商量再说?”盛宣怀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有数,只要李鸿章给沈从云拍个电报,这事情不难办成,不过要动用李鸿章出面,事情办成了也显不出盛宣怀的本事不是?
    提到沈从云,郑观应脸色一沉,瞪了盛宣怀一眼道:“杏,你还说我贼,我看你才是真的贼。你知道的,子归只要听到要修铁路,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可是现在公司一大摊子事情,哪里不需要银子?你这是在釜底抽薪啊。”
    盛宣怀看了一眼斯蒂芬道:“斯蒂芬先生,我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和正翔谈,请您回避一下如何?”
    斯蒂芬不满的嘀咕道:“我是股东,我有权利。”
    “斯蒂芬,别埋怨了。”郑观应的话对斯蒂芬还是很
    作用的,斯蒂芬嘀咕着离开了,后面的话也成了希伯应都听不懂。
    “正翔,刚刚得到的消息,张之洞提出修芦汉铁路。”
    “芦汉铁路?”
    “对,从卢沟桥到汉阳!李中堂让我私下里去找张之洞商议。两条铁路一起修,前提是两人同时上奏朝廷,今后只要修铁路,所需铁轨都从中美联合集团采购!李中堂私下里给左宗棠也发了电报,提出这个建议,你猜猜左宗棠怎么回电地?”盛宣怀脸上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郑观应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三大巨头联手上奏?”
    “对!左宗棠答应的非常之干脆,条件都没提一个。吃惊吧,别说是你吃惊,中堂大人当时也感慨道,论襟怀之博大,余不如左季高也。修铁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左季高在这等大是大非的面前,向来都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盛宣怀虽然没有得到确定地答复。但是离开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别的不说,就是今后铁轨统一采购这一条,就足以打动郑观应了。为此盛宣怀非常之得意,这一招还是他跟李鸿章建议的,这其中有帮沈从云一把的意思,也有从中省银子的打算,要知道这么多铁轨从外国人那里买,银子就像淌海一般的丢出去。
    李鸿章省下这些银子,打算从英国购买一艘新式地巡洋舰,这些都是私密的事情。盛宣怀自然不会往外说。还有一件事情,盛宣怀也没敢说,那就是皇上大婚亲政后,慈禧太后要修园子,没银子把心思动到北洋水师的军费上来了
    (注,梁启超称。“梁启超称,自马江败后,群臣竞奏请练海军,备款3000万颐和园工程大起,。,尽数以充土木之用。”个人比较相信下面的观点,慈禧挪用海军军费修颐和园的事情是有的,不过三千万两之数。这是出于政治目的夸大。有一种观点是,慈禧前后挪用了800两海军经费,个人采信这个观点。就算是八百万,也够再买建一支北洋水师了。***。慈禧这个贱人!)
    1889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后,但是照样把持着朝政,光绪不过是慈禧手上地前线的木偶罢了。对于这个问题,沈从云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光绪亲政后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翁同龢拿银子不当银子,户部在婚礼上花银子就是500两,自认为水涨船高翁同龢,对李鸿章的限制变本加厉。
    北洋水师章程确定后,翁同龢、李鸿藻为首的清流保守人物,开始鼓噪北洋水师已经成军,当减少投入,李鸿章自己也吹嘘“就渤海门户而言,已有深固不摇之势”
    基于以上地两点,才出现1891年户。国舰船的决定,这其中固然有翁同龢为首的清流的影子,但历史的问题,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原委的。
    闲话不提,送走盛宣怀,回到客厅的时候,胡雪岩已经笑眯眯的朝郑观应拱手道贺道:“郑先生发财啊!左大人已经上奏朝廷,提出修路统一采购铁轨一事。”
    郑观应真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免费提供铁轨,这银子得花多少?好不容易攒点家当买轮船,现在看来泡汤了。
    “雪岩兄说笑了,您才是正儿八经的财神爷。”郑观应笑着拱手道。
    “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胡雪岩今天来,是为了报恩的。”胡雪岩也是开门见山了,郑观应听了不由一愣道:“此言何解?”
    胡雪岩笑道:“听说郑兄四处奔走筹银子买货轮,光墉有兴趣参一股,不知道郑兄给不给这个面子。”
    郑观应不露声色的笑道:“哦?财神爷地消息就是灵通,雪岩兄不是在为南洋水师筹款么?怎么有心思到我这小庙里来丢银子。”
    胡雪岩苦笑道:“刚毅要调任京师,新任两广总督,很可能是李翰章。所以,购买战船一事暂且观望一番,又逢张之洞要大办湖北枪炮厂,现在正在筹办制钱局,要在湖广发行银元。这不,张之洞找左大人商议银子的事情,左大人推脱不过,让我自己想办法。”
    了解!张之洞找胡雪岩借银子,胡雪岩不想借,这才来找郑观应,提出入股轮船公司,这样以来,张之洞借银子的时候,胡雪岩好歹有接口少借一点。
    “呵呵,雪岩兄要入股,好事情。只是雪岩兄总该交个低吧?”“五百万,3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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