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五味杂陈。
    聂力错愕的看着卢会祥,卢会祥也知道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忙对着聂力说道:“这事儿咱们一会儿再说,先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外交部的次长,曹次长!”
    聂力伸出双手谦卑的道:“曹次长多多关照!”
    曹次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面带笑容伸出手:“是我们要仰仗你呢。”
    聂力寒暄几句。
    卢会祥继续说道:“这位是咱们外交部的大管家,大秘施文本。”
    聂力这次倒是没有特别的表示谦卑。
    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施秘书你好!”
    倒是施文本十分的恭敬。
    “聂司长您好!”
    用的还是敬语,实际上按照官职不必如此的。
    但聂力不一样。
    卢会祥对着聂力道:“其余各司的司长都在外工作,以后一一介绍你认识!以后都是同僚。”
    聂力点点头。
    跟着卢会祥往里走,卢会祥亲自把聂力送到亚东司的办公室,聂力感慨着,这个卢会祥真是仁至义尽了今天的面子是给足了聂力。
    有这样一件事儿在,聂力在亚东司办起事来,才不会被拘束到手脚。
    “两位长官对聂力的厚爱聂力心领了。”
    “这扶上马送一程的情谊,记在心里!”
    卢会祥两人错愕一下,扶上马送一程?好新颖的词汇,但却无比的贴切。
    曹次长更是眉眼带笑:“聂力啊,早就听说你博学,这词汇真是新颖!贴切!”
    聂力也反应过来了,也不解释。
    “这位是你们的新司长,以后聂司长的话,在亚东司乃至于外交部当成第一命令去办。”
    “我告诉你们,聂司长不仅仅是亚东司的司长,更是此次谈判小组的副组长,虽然我还是组长,但是我也得听他的。所以我说的你等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卢会祥面对聂力如沐春风,但是面对这些下属却还是有些威势的。
    扫视的眼光让在场的成员,很难受。
    齐声喊了一声:“是!”
    有人明白了,怪不得今天这么大阵仗,原来这位不仅仅是司长,还是位祖宗啊。
    心思百转,众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以后该如何跟聂力相处。
    老油条则是想着是不是该干点活了?
    有想法的,则是想跟聂力干出一番事业。
    这位,可是手握重兵的大人物。
    聂力摆摆手,淡淡的走上前微笑道:“诸位,按照军中的说法,以后咱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我是主官,你们是士兵。”
    “我聂力出身贫寒,一直都是在军中打滚儿,我懂得不多,但是有一条我要求你们全都记住,那就是无条件的执行命令!”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军令?
    这里是外交部唉,开什么玩笑呢。
    卢会祥也疑惑的看着聂力。
    聂力也不解释。
    “今天我就下达第一个军令!今天晚上你们除了有红白喜事这样的大事儿,全都不许请假,向东来顺报道!能不能做到?”
    一下子,居然没有人反应过来。
    直到快三十秒以后,一个女科员才高声喊道:“聂司长威武!”
    众人连忙也露出了笑容,聂司长这种大城市来的人就是会玩,明明是请大家伙吃饭,还说的这么严肃。
    聂力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笑了。
    摆摆手:“都散了吧,把手里的资料整理一下汇总给我,晚上记得去东来顺报道”
    众人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是!”
    此时,贪还只在一些旧军阀和旧人身上流传着。
    像是外交部这种新部门,来的都是喝过洋墨水的,心中还是把家国放在第一位的,算是爱国青年。
    这个时代,一般爱国青年代表着啥?那就是穷!有的只有一腔热血,不得不说聂力眼馋这些人才啊。
    这些人靠着薪水,东来顺真的是好地方了。
    今天聂力请这一顿,绝对是不少人半个月才见的一次荤腥。
    当然那些司长之下的官员除外,再穷也穷不到他们身上。
    屋内,聂力的新办公室,三人坐在椅子上,施文本先是熟悉的拿出茶叶泡茶,然后站在身后拿个本子记录。
    “聂力啊,你来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那群脚盆鸡的短腿儿萝卜欺人太甚啊。”
    卢会祥叹口气。
    曹汝霖也是一副如此。
    聂力笑道:“两位长官过誉了,具体的我也听说了,今后的谈判事宜全部移交给我。我来负责。”
    “另外,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的第一把火就是烧他娘的小鬼子一顿!希望能得到两位长官的支持。”
    说完还笑着对施文本道:“施秘书这个特娘的就别记了啊。”
    聂力那副老干部的做派,让在场的几位哈哈大笑,施文本也是轻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位聂司长真是个妙人,天生当官的料。
    一个玩笑,拉进了上下的距离。
    卢会祥也是摇头笑道:“你啊,早听段老弟说你聂力是个能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这事儿交给你我算是放心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老哥俩心里苦啊,顶着巨大的压力,回家老婆孩子都不能说,害怕说了被扫地出啊,这是丧权辱国,这是卖国贼啊!”
    卢会祥说的义愤填膺。
    说完还叹口气:“偌大的天下,就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啊。我只是个文人,真的有些干不来这件事儿了。”
    聂力静静的听着,也不反驳。
    卢会祥,能力肯定是有的,不然不会被老袁重用,但身上文人习气太重,容易被人拿捏。
    “卢总长放心,我保证,明天晚上开始,您就可以对您的夫人孩子说,咱们奋斗在特殊战线上的人。想逼迫咱们签订这种条约,我只有一句话,天方夜谭!”
    “只要有我聂力在,不可能!”
    卢会祥看着潮气蓬勃意气风发的聂力不禁感到自己老了。
    可他更好奇,为啥明天晚上就可以说的。
    密谈之所以叫密谈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聂力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说,我觉得你就算是不说,明天他们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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