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是叶昔的一个猜测。
    对可能伤害韵儿的人,她向来不介意用最坏的角度去揣测。
    况且,就算蒋达昌想闹到元承和那里,也不是那么容易。
    在元承和那个位置,听到的、看到的信息早就经过了层层过滤,一般人想舞到他面前去,得有点本事。
    就像去年…
    等等,所以韵儿是怎么接触上元承和的?
    叶昔猛然顿住脚步。
    这些日子,她只看到了韵儿过得幸福,把最初的疑惑跑到了脑后。
    “昔昔,你怎么了?”
    韵儿走出去好几步,才发现叶昔落在了后面,神色茫然。
    叶昔的保镖卫师不远不近地跟着,也在几步之外停下。
    蒋韵儿又看向卫师。
    乍一眼看过去,他不算起眼,需要第二眼、甚至是第三眼确认,才能看出卫师的与众不同。
    这个人其实有非常好的外在条件,却能轻易地隐藏在人群中,让人误以为他不起眼。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
    蒋韵儿望向自己带来的保镖们。他们在原地待命,没有像卫师那样跟上来,连瞄都不往这边瞄一眼,几个人甚至聊了起来。
    按理说,元家安保的原则是十步以内。
    怎么,卫师在的时候,他们就能如此放心?
    好像有他控场,就不会怕出事儿似的。
    她又忍不住再一次观察卫师。
    当然她也曾听说过这个男人的故事,单枪匹马,以车撞车,将昔昔从亡命徒那里救回来,那么及时那
    么可靠,没让昔昔受到任何伤害。
    那种令人在意的笃定和强大,绝非一个普通保镖能拥有。
    而他的眼神,全心全意地向着昔昔。
    如果…
    卫师的目光突然扫来,她下意识避开视线。
    这个人,绝对不只是个保镖。
    “昔昔,我要回去了。”蒋韵儿道。
    叶昔抬起脸,想起韵儿还在身边,不该在这时候想旁的,连忙应了声“好”。
    送走韵儿前,叶昔按下心中慌乱,道:“韵儿,别担心,达昌的事情,我们还可以一起想办法。”
    韵儿应了,有些心不在焉。
    /
    “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卫师插兜在叶昔身边站定,一身白衬衣合身又得体。
    叶昔目送韵儿随元家的保镖们离开,顺口道:“韵儿本性纯良天真,又没遭过事儿,达昌的事情,的确够她烦恼的了。”
    卫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叶昔返身,发现卫师有点儿不一样。
    端详他好一阵,她找到问题所在:“你领口的扣子怎么都扣上了?”
    卫师邪邪一笑,本性泄露:“怎么,想我解开?”
    他作势去拉领口。
    “别,这样挺好看的,”叶昔立刻制止,“你最近成熟很多,我真是欣慰。”
    卫师放下手,垂下眼挡住眼里的黯淡。
    其实不是他忽然变得成熟,仅是在外表上做出了一些改变,或者说是模仿。
    他稍微向某个人靠拢了一点。
    便得到了她的夸赞。
    卫师抬起眼帘,望着叶昔道:“我觉得蒋韵儿,可
    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天真。”
    “怎么?”她感到不自在,“展开说说?”
    卫师却不再深入:“就是一种感觉。毕竟她的家世在那里,不可能什么也不懂。”
    “瞎猜可不算数。”叶昔瞪他一眼,挥去心里的不适,这话是对卫师说,也是对她自己。
    叶昔为自己刚才对韵儿的一丝怀疑感到抱歉。
    她挥去心思,舒展身体:“阿师,陪我走走。天气这么好。”
    卫师欣然跟上。
    两人闲聊一阵,她才有勇气回到韵儿的话题上:“蒋达昌的事情,我有个新的想法。”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卫师,担忧地表示:“就是不知道,蒋达昌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卫师道:“按照你的思路,假如他不变得更加贪心,自然是他用到一个亿的时候。”
    “嗯。”
    “而挪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虚构名目、要弄到签字、要找到合适的账户、合适的时机,连出款以后如何分流都要谨慎。毕竟账户太多或者太集中,都很容易被反洗钱盯上。”
    “所以他选用了蚂蚁搬家的形式。比如,上次他提到的三百万。”
    卫师嗤笑:“这么一想,这还是个体力活。”
    叶昔却笑不出来,她在仔细复盘蒋达昌做的事:“一笔钱太小,风险太大划不来;一笔太大,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我们将金额算一算...”
    预估的时间不近不远,差不多赶在元承和公布元氏集团未来的老板之前。
    看样子,蒋达昌说不定也算过。
    有了时间,还缺手段。叶昔又问:“那你觉得,以蒋达昌的资源和个性,会采用什么样的形式,让这件事情被元承和知道?”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往前走了好一阵,才发现卫师已经不在她身边。
    “阿师?”她抬起头。
    眼前站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质料名贵的白衬衫,领口扣得规整,坠了装饰,有种独他一份的精致。
    她没有继续往上看,反而微微别过脸,余光能看到卫师在自己五步以外。
    叶落湖面,荡起涟漪。湖畔两个白衬衫的男人面对面而站,黑裙的女子垂首立在中间,风将她的长发吹动。
    向前走是他,向后退是另一个他。
    叶昔的心一下子变得不安。
    “跟我走。”
    忐忑中,元昱低沉的声音响起。
    卫师已上前一步,默然站在她身后,给她拒绝的底气。
    “...一段路。”元昱再开口,声音轻了很多。
    这三个字触动了叶昔,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元昱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她跟上,不敢回头。
    那天坐车离开,她哭了很久。因为他让她别再回来。
    他一定很生气。
    自那以后,他真的再不联系她。
    于是在接下来的每一个夜里,她只能拼命地工作。只要不停就不会难过,只要不睡就不会做梦。
    即便如此,依然会在天光渐亮的那一刻,想起她和他,真的断了。
    然后就会变得脆弱。
    可现在他又主动出现在她
    面前。
    叶昔拈起裙摆,暗暗地抠个不停。
    她决心不会因为他再来找她,就心软。
    “你要说什么?”
    她启齿,有种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轻柔。
    元昱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好一阵,才冷冰冰地道:
    “有事,公事。找你,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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