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傻柱屋回来,李卫东走到门口,愣住了。
    屋内。
    一群老婆子小媳妇,边拉家常,边缝喜被。
    每缝一针,她们恨不得休息半天,吃两块古巴糖。
    人群中,三大妈脱了鞋子,端坐在床上。
    她一手拿针线,一手捏住被罩,拉着串了红线的针儿,在喜被上进进出出,彷佛缝纫机一般,针针线线,认真无比。
    还时不时的拿针蹭蹭头发,低声跟于莉说些什么。
    有时候,两人还相视一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变成母女了?
    于莉抬头看到李卫东回来了,怔了一下,神情不自然的同三大妈滴咕两句,悄悄走出来。
    她像一个办了错事的孩子,白皙小手使劲抓住衣角,低着头说道:“也不知道三大妈从哪里听到的信儿,非要跑来帮忙缝被子,我也没办法。”
    她怕李卫东因为阎家的事情生气。
    李卫东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再说了,阎家的事情,咱白得了个媳妇,可不算吃亏。
    三大妈能抛下恩怨,来帮于莉缝被子,说明她是真心稀罕于莉。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不是因为这事儿。我能不放心自个的媳妇吗?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李卫东朝于莉招招手,附在她耳朵上低声滴咕两句。
    “那个翠花...”
    于莉缓缓瞪大眼睛,脸颊涨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许久,嗓子里挤出一声颤音:“这,这不可能吧!贾张氏那样做,也不怕阎解成知道后,手撕了她!”
    “呵,你也太小看贾张氏了,她会干那种没脑子的事情。”
    李卫东觉得跟这个善良的小媳妇上一课。
    “阎解成即使发现不对劲,也是结了婚之后。他为了自个的名声,还能再闹腾?”
    于莉也不是个傻白甜,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忍不住吞咽口吐沫,嘴唇颤抖:“这个贾张氏可真够精明的。”
    “不精明的话,能把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你也知道秦淮茹有多厉害。”李卫东决定先给媳妇打一针预防针。
    万一哪天秦淮茹要换肉。
    嘿嘿,他也好有个借口。
    “是啊,听何雨水说秦淮茹这些年没少占傻柱的便宜,就连何雨水最开始也被骗了,还是多亏了你。”于莉点头道。
    嘿嘿,这不就成了嘛!
    果然,全靠自己努力成功的人,到了哪里都是人上人。
    李卫东正得意着,却见于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小脸蛋上挂满疑惑:“还有一个小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那女孩生育过?肉眼看出来的?”
    “......”
    尼玛,掉坑里了。
    好人当不得!
    当然了,这难不倒李卫东。
    他轻‘咳’一声,道:“我们车队有个年轻人叫做单小林,他好像有很多相好的,对雌性的生理结构变化颇有研究,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这倒算不上撒谎。
    如果单小林像牛萌说得那样喜欢钻扮半掩门子,他完全有资格成为老司机,自然通晓这些光荣的知识。
    “啐,臭不要脸的,你以后可不要跟他一块玩。”于莉羞红了脸,她早听说司机们花花肠子多。
    “嘿嘿!”
    ...
    两条喜被子,七八个老婆子小媳妇缝,不到一个小时就缝好了。
    三大妈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捶了捶腰,站起身。
    看到李卫东回来了,她讪笑两声,没有好意思搭话,扭头就朝屋外走去。
    “三大妈,你等会。”
    于莉跟在她身后,待走到没人的地方,把李卫东的话讲了一遍。
    三大妈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翠花那女孩看上去腼腆的很,见了解成就涨红了脸,怎么会干出那种肮脏事。
    但是,还是向于莉道了声谢。
    她知道于莉心底善良,不会诓骗她。
    ...
    回到阎家。
    阎埠贵正在往地窖搬老白菜叶子。
    菜市场的新鲜白菜1分钱一斤,老白菜梆子1分钱两斤,不过每天数量有限。
    现在距离喜宴还有一段时间,他每天准点去买,到时候能省下不少钱。
    三大妈就把李卫东的话给阎埠贵讲了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卫东那小子肯定是嫉妒咱家翠花有工作。”阎埠贵冷下脸。
    “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这种事不能不信啊。万一...”三大妈没有接着说下去,这种肮脏事实在是太丢脸了。
    “再说了,老于家送了那么多陪嫁,人家用得着嫉妒翠花吗?”
    “......”阎埠贵无言以对。
    他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贾张氏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会有那么好心?
    “要不,咱们找人打听一下。”
    “对,我觉得这样也好。”
    “还有,在搞清楚前,千万不能让解成知道了。”
    “对,对,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去问翠花。万一弄错了,翠花再不嫁给咱解成,那咱算是鸡飞蛋打。”阎埠贵重重点头。
    两人商量一阵,阎埠贵冒着寒风,骑自行车来到了国棉二厂。
    用两条小猫鱼跟翠花同车间的工人大哥交上了朋友,却得到一个不理想的结果。
    翠花老家是保定的,刚被亲戚通过关系调到了国棉二厂,工人们对她的情况也不太熟悉。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阎解放从翠花家回来后,提起过一嘴,翠花一直住在她叔叔家。
    只是有一点奇怪,翠花姓王,而她叔叔姓黄。
    当时翠花的解释是那是他表叔,解成才没继续追问下去。
    保定距离京城也就两三百里地的路程。
    如果坐火车的话,一天时间就能到。
    不过,买火车票需要单位开具的介绍信,阎埠贵作为小学教员没有资格出差。
    多亏阎埠贵是文化人,很快就想到了刘中海的大儿子刘光齐,好像就在保定。
    可以委托他打听。
    于是,阎埠贵找到刘海中要来了刘光齐的地址,给刘光齐写了一封信。
    冒着寒风来到邮局,买了一张价值八分钱的‘中捷邮电技术合作’邮票。
    把信封投递出去后,阎埠贵重新投入筹办喜宴的工作中。
    他觉得翠花那么好的女孩子,不可能跟别人乱搞。
    一定是李卫东嫉妒阎家。
    肯定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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