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考虑到要去考驾照,李卫东起了一个大早。
    本想煮点棒子面粥,拉开煤炉却发现煤球灭了。
    这才想到昨天喝多了,忘记及时续煤球。
    得,去街上吃一口吧。
    刚出门,就看到秦淮茹站在大樟树下怯生生的望着自己,而贾张氏像一只老鼠“曾”地熘回了屋,趴在门缝上瞅过来。
    呵,这婆媳俩有点意思!
    还没等秦淮茹开口,李卫东就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吊儿郎当的说道:“小秦姐,要借钱?走,咱们进屋深入浅出的谈谈。”
    秦淮茹愣住了,啥叫“深入浅出”啊?
    不过她也是过来人,顿时就明白明白来,心头一阵颤抖,连手脚都有点发软。
    颤声道:“不,不借钱,我就是感谢你昨天帮了我婆子。”
    “嗨,你别说,我真把这件事忘记了,走,咱们屋里聊。”
    李卫东羊装转身开门,秦淮茹却落荒而逃。
    进了屋这糙汉子真敢动手。
    看着那仓惶而逃背影,李卫东撇撇嘴:“太不敬业了,想得好处只凭一张嘴就可以了?”
    贾家,贾张氏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看到秦淮茹竟然婉拒来李卫东时,气得她顿足捶胸。
    “你咋就不进去呢?!”
    待秦淮茹跑回屋,她连忙问:“刚才多好的机会,你怎么把握不住?”
    “妈,李卫东这人跟傻柱不一样……”秦淮茹羞得脸皮发烫,说不下去了。
    贾张氏只顾着气愤,也没注意到,喋喋不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傻子么!”
    秦淮茹咬者嘴唇不吭声,她总不能把被人吃了馒头的事说出来。
    她没从李卫东那借到钱,只能找傻柱,可傻柱说要帮何雨水办嫁妆,再次无功而返。
    回到屋,婆媳两个愁眉不展。
    “妈,要不您把存折取了,等下个月发工资,我给您补上。”
    “取什么取!咱家的存折只能存不能取,咱们还得找人借。”
    “这大院里谁能借咱家十块钱?一大爷每次就是几斤棒子面,二大爷跟咱家不对付,三大爷是个小精明……”秦淮茹开始掰着手指头盘算。
    “三大爷!哎吆,我怎么把那码子事情给忘记了。儿媳妇,别发愁了,借钱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贾张氏站起身,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秦淮茹不明所以,喊住了她,“妈,阎埠贵可是个铁公鸡,会把钱借给咱家?”
    “你啊,你啊,还是太年轻,道行浅。阎解放被李卫东撬走了媳妇,这会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阎埠贵找了四五个媒人,人家嫌她小气,都不给他家做媒。我手头上有个姑娘,保证阎埠贵满意。”贾张氏道。
    贾张氏没有工作,平日里也不看孩子,不是纳鞋垫子,就是走东家串西家对,倒是认识不少人。
    可是……
    秦淮茹疑惑,“咱们这儿谢媒礼不过是半斤肥膘,连一块钱都不划,阎埠贵能借咱家十块?”
    “他老阎不借,那姑娘家愿意借啊!”贾张氏记着去说媒,抛下这句话就奔了出去。
    姑娘家愿意借……秦淮茹脸色大变,贾张氏不会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她向把贾张氏喊回来,又心疼那十块钱,最后只能长叹口气,擦了擦手准备给棒梗做饭。
    ……
    另一边。
    李卫东骑上自行车来到了胡同口的国营小饭店。
    饭店门脸很小,老板同志把盛放卤煮的大火炉子放在了门外。
    每次他掀开锅盖香气就会溢出来。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李卫东吃了一碗卤煮火烧,全身也热乎起来,这才骑着车子来到车队。
    水泥地上的卡车经过一个晚上寒冬的洗礼,锈迹斑斑的车体泛着澹白色寒霜,朝阳照射在上面,散发出七彩光芒。
    就在李卫东挨个寻找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不是在找你父亲的那辆车?”
    来者正是车队队长牛勇。
    李卫东点点头,道:“如果那辆车没有人开的话,我想接手。”
    牛勇:“刚修好,还在修理车间停着。不过你就这么有信心通过驾驶考试?”
    李卫东嘿嘿一笑:“我李卫东办事,素来稳妥。”
    牛勇:“...”
    虽然李卫东有信心,牛勇还是把考试的细则又给他讲了一遍。
    时间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八点钟,车队里是忙碌起来。
    牛勇把今天的运输任务分配好之后,就带着李卫东前往考场。
    当然了,随行的还有牛萌,这姑娘要给师傅加油助威。
    这年代的卡车车头虽是单排座,却有三个位置。
    牛勇是十几年的老司机了,一路上风驰电掣,来到了京西北的虎岭考试点。
    这年代汽车不多,卡车更少,能来考大车驾照的大多数是退伍老兵。还得是汽车连开过车的那一种,只有他们有条件练车。
    李卫东他们身上穿的蓝黑工装在黄褐色军装中格外显眼。
    这不,机械厂的车队队长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老牛!”
    “老张!”
    两人热情拥抱后,互相鄙视的撇撇嘴。
    “老牛啊,今天咱们还打赌吗?”张队长是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嘴里一直叼着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就没停过,标准的老烟枪。
    “赌啊!赌什么?”
    “别急嘛,让我先看看你的队员。”
    张队长把目光落在李卫东的脸上,心中大喜,道:“原来是个生瓜蛋子,今天我也不欺负你了,就赌1盒大前门吧。别的烟我也抽不习惯。”
    “1盒怎么行呢?那不是埋汰人嘛,要赌就一条。”牛勇愣了一下,看到老张身后那个小腿肚发抖的队员,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老牛难道是准备趁火打劫?
    张队长像牛经济相看牲口一样,盯着李卫东看了许久。
    试图想从中看出老牛的依仗,不过他也是看了个寂寞。
    这年轻人长得倒是挺帅的,不过长得帅可是开车的负加分项。
    而自己带的队员可是经过三年刻苦训练的,以前在部队就摸过大车,虽然还没拿证,跑长途的时候已经常让他开车,能怕一个生瓜蛋子?
    “好,一条就一条,一言为定!”两只大手握在一起。
    李卫东在旁边看得直撇嘴,这不就是后世小说中的恶俗打脸桥段嘛?
    啥虎躯一震,然后威震四方的,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
    “哎吆,队长,我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肚子有点疼,要不咱们明天再来考试吧?”李卫东弯着腰哼哼唧唧起来。
    牛萌正在感受紧张的驾考气氛,连忙跑过来搀住他的胳膊:“师傅,你没事吧?”
    “你这徒弟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赶紧扶师傅坐下。”李卫东瞪她一眼。
    牛勇顿时愣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了?
    莫不是这小子...
    牛勇心中一动,走过去凑到李卫东耳边小声滴咕:“一条烟分你半条。”
    “烟不烟的无所谓,我就是看那个老张不顺眼,”李卫东缓缓直起身揉了揉肚子,冲那个一脸得意的老张队长笑了笑,道“没事了,我突然觉得肚子不疼了。”
    那啥,装逼打脸一时爽,一直装逼打脸一直爽。
    身为穿越者,不装逼怎么行呢!
    老张队长双手抱怀,扭过头去,这小子是个小滑头。
    不过正好适用。
    他转过身交代自己队员:“小孟啊,你来车队已经三年了吧?师傅对你怎么样?”
    “师傅待我那是如同亲生父母一般,您放心,我这次一定把这个面儿给您挣回来!”小孟道。
    老张满意的点点头,得意的瞪老牛一眼。
    老牛则是‘嘿嘿’一笑。冲他翻个白眼。
    两人的互怼的小动作,看得李卫东牙都酸了,恶俗,太恶俗了。
    好在这时候有两位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出来宣布考试。
    第一关当然是理论考试,除了考常规的交通规则外,还要考政治、数学、机械常识。
    满分一百分,七十分合格。
    李卫东作为工程师级别的人物,理论考试自然不在话下,不到二十分钟就交卷了,还得了满分。
    牛勇和牛萌都兴奋的差点在考场门口跳起了‘红太阳’。
    老张则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小孟只考了九十五分。
    不过他并没有慌张,因为下一项就是小孟的优势科目了。
    科目二——桩考。
    现在是冬季,在开始桩考前,考生要发动车辆。
    这年代的卡车没有电子打火,使用的都是摇把。
    在夏天还好,在冬天天气冷的时候,卡车内部油管气管都上了冻(其实不是汽油上冻,而是这年头的汽油不纯,里面的杂质和水分容易上冻。),想把卡车摇着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需要先背噼柴,然后生火烤汽车油底。
    而小孟身为徒弟,干了三年这样的活计,怎么着也比那个生瓜蛋子厉害。
    “倒桩考试开始,限时三十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随着考官的一声令下,李卫东拿着斧头如勐虎下山般窜了出去。
    心中不断的感叹,这年头的驾考还真是来真的,连柴火都要自己砍,不像后世有很多人拿到了驾照连路都不敢上。
    李卫东还从没有砍过木柴,不过人家拥有万倍经验系统,只是砍了一斧头就获得了砍上万斧头的经验。
    于是老张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那个生瓜蛋子如他所料,第一斧头竟然砍刀了小树的中间,斧刃的方向也错误了,只是把小树蹭掉了一层皮。
    看得他差点乐出声来:“老牛,你在哪里找到了个少爷兵,连斧头都不会用。”
    可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只见李卫东似乎换了一个人搬,连续挥动斧头,只见道道寒光闪过,下一秒小树就变成了一根根木柴。
    而小孟还在奋力的挥舞着斧头。
    “呵呵,老张啊,谁是少爷兵?”
    不远处的李卫东听得真切,尼玛,这是要把恶俗进行到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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