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虎子很傻吗?”
    阮文迪反问。
    “难道不傻吗?”
    左志刚再次摸了摸后脑勺,“西坪村和夏村的人都知道,李虎就是一个二愣子。”
    “饭量大的惊人,连他父母都要养不起他了。”
    “下雨天非但不知道去收衣服,还要跑出去晒被子,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天底下还有傻子吗?”
    “呵呵。”
    阮文迪轻笑一声,跟着就变的严厉起来,用略带教训的口吻说:“左副镖头,你要记住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难道你没有听说赵先生还是个二流子吗?”
    “打骂妻女,甚至还扬言要把她们给卖了换银子去赌博。”
    “可你见到的呢?”
    “赵先生像是个二流子吗?”
    “他可曾有打过一次妻女?”
    “这便是伪装。”
    “在别人眼中装的越简单,越不堪,越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从而可以轻松取胜。”
    在两人商讨的时候,镖局内,赵平开始用相思酒为李奇清洗伤口。
    虽然很疼,可李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反而还一个劲的向赵平保证,只要他的腿能恢复,就誓死跟在赵平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若是赵平不需要,那他就留在西坪村,守护着这里。
    赵勇也在一旁表态。
    甚至两人都发下了毒誓。
    赵平心中喜悦,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在认认真真的处理伤口。
    李奇的处理完,他又去处理赵勇的。
    做完这些,才去查看两人做皮试的地方,并没有出现过敏现象。
    赵平也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搞来两个高手护卫,若是因为青霉素过敏,而没法进行输液就有点蛋疼了。
    感染这么严重,若是不打点滴,极大可能死翘翘。
    演了半天戏,赵平也想收获一点。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输液。”
    赵平说。
    输液?
    两人听的云里雾里,但也没有反驳,静等赵平捣鼓。
    非常有小白鼠的觉悟。
    赵平也没客气,找来输液瓶,其实是猪膀胱。
    管子用的芦苇杆,针头也是芦苇杆。
    至于开关?
    不好意思,没有。
    好在管子找的比较细小,不至于流速太快。
    如此,大未王朝的第一次输液治疗被呈现了出来。
    算是历史性的时刻。
    可惜没有照相机,无法拍照留念。
    不过有一就有二,经过在他们两人身上的实验,赵平也越来越熟悉了。
    等以后宋明来了,就把经验传给他。
    也不知道那货什么时候才能来?
    赵平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然后才跟李奇和赵勇道:“输液已经完成了,我会安排人在这里守着你们,有任何不适,立刻就让他去叫我。”
    “另外,等这个膀胱里面的液体下完,就让那人把管子拔掉。”
    “你们就能自由活动了。”
    “明日我再给你们继续输液,如此三天,便能康复。”
    “谢谢先生。”
    李奇和赵勇感激涕零。
    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赵平又安抚了一阵,让李虎叫来一个镖师守着,便带着李虎离开。
    直接去的会议室,叫来温启,阮文迪,左志刚开会。
    柳梦茹也闻讯赶来。
    赵平先向阮文迪致谢,称赞他足智多谋,竟能通过一个眼神就读懂自己的意思,并配合自己收拢了李奇和赵勇。
    “哈哈哈,先生谬赞了。”
    阮文迪笑着客套一句。
    左志刚听的心中相当不是滋味。
    这些谋士,一个个的怎么都跟老银币一样啊?
    还好不是敌人。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自己一个莽夫,总被这些谋士算计,觉得不太爽。
    可惜又学不会那些坑坑绕绕的计谋。
    也只能咬牙认下了。
    跟着才谈及会议的内容。
    由阮文迪介绍剿匪事宜。
    其实这点之前就有消息传了回来,赵平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
    阮文迪只是把自己信中没有交代的事情补充说明了一下。
    柳梦茹也知道。
    但再次听到阮文迪描述那些剿匪当中所用的神乎其神的计策,还是被震惊的不轻。
    当下便拍板,提拔阮文迪为飞鹰军的军师。
    待遇翻了好几番。
    把阮文迪乐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
    “可惜以前军师不在飞鹰军当中。”
    柳梦茹叹息道:“否则的话,以军师的计谋,我们也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相反还能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提到这个事情,我就要说说了。”
    赵平开口道:“从刘文浩口中,我们得知了飞鹰军被谋害的真相。”
    赵平把当初刘文浩交代的内幕告诉了阮文迪,想听听他的意见。
    阮文迪听后,先是激动。
    京城六部联手害了飞鹰军,按照先生和飞鹰将军的脾气,肯定会报仇。
    那跟谋反没有多大差别。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有脸去面见廖家之人了。
    跟着便是担忧。
    报仇?
    以如今西坪村的实力去跟京城六部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紧接着阮文迪又转变了思想。
    以柳梦茹对飞鹰军的宠爱程度,得知真相,不可能不去报仇。
    很显然,事件被赵先生压下去了。
    此刻赵先生询问自己策略,也有考教的意思,或者是指点自己。
    阮文迪来了兴趣,捋着胡须笑着说:“先生,一个字,稳。”
    “稳?”
    柳梦茹皱了皱眉头,“才刚刚提拔你为飞鹰军的军师,你竟不想着为飞鹰军报仇?”
    “即便不为飞鹰军报仇,也应该为廖家报仇吧?”
    “将军,我说的稳,并非不报仇,而是时机未到。”
    阮文迪解释道:“首先,大未王朝看似腐朽不堪,匪患严重。”
    “可仍旧是一个庞然大物。”
    “殊不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咱们西坪村眼下的力量去跟京城六部对抗,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其次,咱们只知道谋害飞鹰军之人有六部的身影。”
    “可六部真的就是主使人吗?”
    “背后会不会还牵连着有其他家族势力呢?”
    “咱们还没有搞清楚,贸然出动,很容易中了敌人的圈套。”
    “所以我才建议稳一波。”
    “刘文浩被砍,先生封锁消息,等传到六部耳中,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发展壮大自己,同时继续暗中调查真相。”
    “其中有六部的身影,再调查起来就简单很多。”
    “最起码跟六部关系好的家族势力,咱们都要小心谨慎一些。”
    “哈哈哈,不错,说的非常不错。”
    赵平赞许道:“跟我所想不谋而合。”
    “接下来再考考你。”
    “陛下年迈,体老多病,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而陛下只有一位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年仅六岁,一旦陛下驾崩,就算太子登基,也没法处理朝政。”
    “如此局面,我们当如何?”
    嗡!
    阮文迪脑袋嗡嗡直响。
    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若非顾及到场合不对,恐怕都能起舞雀跃了。
    陛下病了?
    还病到快要死的地步了吗?
    真的太好了。
    阮文迪很想鼓掌称赞。
    不过斟酌一二,他再次回了一个字——稳。
    “为何?”
    赵平笑着问,“陛下驾崩,太子年幼,我们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杀入京城,取而代之吗?”
    “大未王朝的皇位,他姓陈的能坐,难道我姓赵的做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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