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坦诚相对、同床共枕、互相沐浴还是洞窟中的那个吻。自始至终,她只知晓承羽是愉快的,就像认真玩耍的孩童。
    承羽喜欢她,毫无疑问。
    那承羽渴望她吗?
    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恋人吗,还是生死相依的朋友?
    也许纠结这个问题既贪婪又傻气,但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有哪一天,承羽的眼瞳为另一个人燃烧。
    假如只是友人,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呢。
    【当然是最好的朋友!】
    一个模糊的定义在承羽心中凝聚。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和姗姗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乐。
    朋友,是她对所有喜欢的定义。
    这句回答刚要脱口而出,她却迟疑了:鸠是朋友,初夏也是朋友,狩猎队的人都是她的朋友。
    即使在这个朋友前面加上一个好,再加一个最字,也并不能概括她对姗姗的感情。
    其中似乎有些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和姗姗在一起的时候更快乐,心是甜的,泡在温暖的水池里。
    温暖承羽抓住了一丝灵感。
    对啊,姗姗比其他人都要温暖,让她想起母亲和生前的巫。虽然还有一点点不同,但比起朋友之间的差距,她觉得可以忽略。
    于是,她在长久的思考后,给出了郑重的回答:家人。
    姗姗是她的家人,珍贵的家人,仅存的家人。
    这个回答将琥珀色的眼瞳慢慢点亮。
    姗姗觉得自己的心脏正重新跳动。简直难以想象,假如承羽坚持她们只是朋友,它会不会骤然停止。
    她的脸色缓和下来:好,我们是家人,不过我不是承羽的姐妹。
    为什么不是?
    看着承羽茫然的脸,姗姗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还真的是姐妹?!
    看到姗姗变化的神色,承羽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她的腰:好,我们不是姐妹,姗姗要做什么?
    在姗姗被反问噎得半死的空档,承羽赶紧开动脑筋:是家人,可姗姗不想做姐妹。
    不是姐妹的家人,那就是母女?
    难道姗姗要做妈妈?!
    姗姗,我我不太想做女儿。
    她支支吾吾地反对,她有母亲的。要是母亲还活着倒是能问问母亲的意思,可是母亲已经去世,再认一个妈妈有点怪怪的。
    谁让你做女儿了啊!!姗姗奔溃地大喊,被风呛地直咳嗽。
    为了防止承羽再次想歪,她赶紧补充:我也不要做你女儿!我们怎么可能是母女关系!!
    不可能,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她算是确认了,假如【恋爱常识】能幻化成一只巨兽,100个承羽都不够它打的。
    承羽被姗姗突如其来的怒火压制住,赶紧帮忙顺气。
    但充满勇气的她依然没有放弃思考,努力转动毫无经验的脑筋,搜索回忆中的线索。
    姗姗是家人,但姗姗不想和我做姐妹或者母女。
    那不就没有关系了吗,仅仅是住在一起的人。
    啊不,有的,还有一种家人。
    共同抚养孩子、共同终老的家人。姗姗也说过,她想和我一起住。也就是说姗姗想和我一起养育孩子?
    一副画面重新回到脑海,姗姗倚着门板,欢迎她回家的画面。
    假如那副画面中,多一个与姗姗眉目相似的孩子,该是多好?
    承羽的表情逐渐舒展,她可以想象那副画面。
    如果鸠或者族里的任何一个人再问那句:【承羽,你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可以轻易回答:【姗姗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
    承羽笑着擦去姗姗气出来的泪花,柔声说:姗姗,我们可以要个孩子。
    她是最好的猎手,一定不会饿到小小的孩子。等孩子慢慢长大,她要教会她如何狩猎,如何保护姗姗。
    假如孩子不是勇士那也没关系,她会保护好她们。
    姗姗刚想笑,笑容就凝固了:承羽和她怎么要孩子?
    承羽,我们怎么要孩子?
    承羽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回答:等下次秋日宴?
    【下次秋日宴】这个回答如同一把铁锤,重重砸在心上,把它敲得粉碎。
    秋日宴那不就和其他人一样,与异族男人孕育后代吗?
    很自然的回答,承羽肯定很喜欢孩子吧。
    她有多喜欢承羽?喜欢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放弃原则吗。
    好像不行,只要一想到要和承羽之外的人繁衍后代,或是承羽躺在别人身边,就无法呼吸。
    姗姗?姗姗!
    承羽被一滴一滴的泪水吓到了,她抱着姗姗远离河岸,往族里走:回去休息?要吃药吗?肚子疼?
    不行。
    什么不行?承羽没有停下脚步,担忧地看向怀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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