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抗战篇 作者:雷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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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高,政治上太过幼稚。他是参谋,就算在日记里,侮辱统帅这种事足见他心态不正。他毕竟是个外来军官,总想执掌大权,手伸得太长了。”

    “只能换个参谋长了。”波士顿提出中肯的意见,“但是中国内部的权力结构错综复杂,早被称作外交官的坟场,我们能找到合适的替代者吗?缅甸战争还在进行,何时更换比较合适?换了以后,对cpc的态度也要重做考虑。”

    “人选不是问题,政治上比他成熟的人太多了。缅甸的因素也会考虑进去。至于cpc,嗯……得找个比较友好的。”

    费城补充:“也不能太友好,像现在这位,公开赞扬他们太过了,存心跟当局找不痛快。”

    “我记下了。这件事就暂且到这里吧。”华盛顿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两句,罕见地显出疲态,叹了声气。“唉,远东战场太麻烦了!这样的国内不睦还能歪歪扭扭地打到现在,我也算服了他们。下面,我们来说说进攻菲律宾的人手调派……”

    他们又商议了一个小时才散会。华盛顿留下纽约,等其他人都走了对他说:“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和莫斯科打个电话,让他考虑一下去中国访问一回。”

    “当然,我的荣幸。”纽约做一个放心的手势,“不过你为什么不出马?”

    “我不想显得太正式。如果我来说,就好像在以盟友身份提出请求一样。我希望苏中关系能和缓一些,但也不想为这种事欠他们人情。”

    “我懂。”纽约吹了声口哨,“那我就这样说:恭喜你们把战线推到波兰,取得了一系列喜人战果。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倒戈了,高兴吧?保加利亚真逗,你们一宣战他们就倒戈了,哈哈哈。我们也很高兴,盟友的胜利就是我们的胜利嘛。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为什么不和中国也开心地交流?满洲问题还等着解决,cpc嘛,我们也支持善待他一点,不妨去多做点沟通……”

    纽约像个百老汇的资深演员,拉出十足的架势和腔调表演完,再眨眨眼,望着华盛顿。

    “很好。”华盛顿赞许地笑了,“就这么说。”

    然后他靠纽约更近了些。纽约正疑惑他不常见的亲密举动,就听见他小声说:“那天……你送伦敦回去以后,发生了什么?渥太华说他看见你衣衫褴褛地从过道上经过……”

    纽约不忍细想似的转过头,沉默两三秒,答道:“因为我想用武力把他塞到床上,他把我当成了维京海盗……还叫嚣要取下我的头盖骨当球踢……”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他自己喝醉,没你的事。”

    “本来在那里的应该是我。我应该想法补偿你……”

    “那你能不能……”纽约立刻刹住,很快像急于否定上个念头一般的摇摇头,望进华盛顿金棕色的眼里笑起来,“不用。我跟他打得挺尽兴的,以后还是个美好回忆呢。”

    东线。莫斯科放下话筒,望着办公室对面墙上挂的圣乔治屠龙像轻轻笑出了声。

    布列斯特问:“纽约带来了新的好消息吗?”

    “没有。只是提了一条挺有意思的建议,我打算接受——今年底或者明年初,到中国做一次非正式访问。”他放松地靠向椅子,交叉起双手,“以我个人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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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1940年《法德停战协议》签订后,法国海军被命令集中到土伦港解除武装。为防止法国海军日后对英国造成威胁,英国在要求法国海军各编队投靠英方或让英方解除武装失败后,双方海军发生多次交火,促成维希政府与英国彻底反目。1942年法属北非对前来进攻的盟军停火后,德国海军包围了土伦港。土伦港内的法国海军拒绝了英国援助,选择集体自沉,法国海军就此灭亡。

    注2:守城德军指挥官迪特里希·冯·肖尔蒂茨在盟军发出最后通牒后决定投降,没有执行希特勒死守并破坏巴黎的命令。

    注3:参见约瑟夫·凯赛尔的散文《那天夜里,我看见了巴黎》。此文作于巴黎解放前夕。

    注4:参见斯坦贝克《战地随笔》里的《种菜》一章:“他们通常把菜煮成又烂又粘的糊状,正如有人说,菜的形状和味道早已煮没了。……对英国人嫌恶蔬菜这种天生的厌菜心理,还无人去解释其原因。”

    注5:这里的“以前”指第二次英荷战争期间英国占领了荷兰的殖民地新阿姆斯特丹。战后新阿姆斯特丹被正式承认归属英国,改名纽约。

    注6:齐格菲防线是二战开始前,德国在西部边境构筑的对抗法国马其诺防线的工事体系,从与荷兰的边境一直延伸到瑞士。

    注7:二战初期德国闪击波兰后,德国与法国均部署重兵在齐格菲防线和马其诺防线上。在其后8个月里,防线里的军队仅仅在对面静坐,几乎未发一枪。优势兵力的法军当时没有进攻西线,被后世认为错过了大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1944年戏份即将结束,进入完结倒计时……

    第43章 望海潮

    12月,一部时下热门言情小说改编的舞台剧在上海的新光大戏院首演。【注1】演出结束后,戏院的人流一股脑儿全都涌出来。阴雨已经持续了一整天,到晚上气温下降,连绵雨丝更变成黏糊糊的雨夹雪,偶尔一阵小风便吹得人直打寒颤。人群在戏院门口略作徘徊,纷纷撑起伞或钻进车子,下到夜里灯火闪动的宁波路上。在这种时期有闲钱看话剧的人穿衣打扮必然还过得去,夜色又给残酷的生存现状蒙上一层遮羞布,戏院门前此刻一景,若不深入探看,竟像回到30年代上海公共租界的最好的辰光。

    上海和香港是随着最后一拨人出来的。擦肩过去的观众对剧情的议论时不时飘落耳边,有切入主题的高论也有夸张流俗的感慨。他们一路默默出门,没怎么交谈,直到上海把挂在胳膊上的黑伞拿下来,香港才说:“我来打吧。”

    “不用。你是客人,本来就该多用些方便。”上海微笑一下,便把伞撑起来了。一根根坚硬的伞骨徐徐张开,绷紧了厚而柔韧的漆黑伞面,同样漆黑的伞柄捏在他手里,和他黑色的长摆大衣倒十分相称。香港便不再推辞,任那把伞罩到他头顶上。比起41年,日本当局对他们的控制已渐渐放松,日常行政的自主权大部分已经回来,饭也能吃饱了,两人的气色也逐渐好转。一把伞下的他们,好像又回到表面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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