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抗战篇 作者:雷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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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颔首:“总结得好。皇宫里就算有间谍,也不像是他们……不过,你忘记说进长春的性格因素了?”

    北平苦笑一下。

    “说他性情不善伪装?性格这玩意不可靠,随时都是会变的……”上海数着修剪整齐的手指甲,不假思索地说,“我就是一个例子。再比如,直到一个星期前,我都认为以那人的性格绝对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

    “……也许。”重庆心事重重地跺两下脚,转身出门,“上海,这次过来又劳烦你了,什么时候离开跟我说一声。我跟上司有事商量,再见咯。”

    重庆一走,上海忽然感觉颇不自在。定神打量,会客厅还剩北平、西安和洛阳三人。

    怪不得,再明显不过的三缺一么。他杵在这三人间太突兀……

    洛阳关切地问:“北平、上海,你们俩都还好吗?”

    干吗连两人一起问?北平和上海一时猜不透洛阳意图,老老实实地回答:“还好。”

    “看上去是还不错,”洛阳浅笑,“恢复得相当快。上海是明中重建城市暗中支持重庆,北平是调动能力稳步提升,真佩服你当着一众郡王的面念祭文时那个魄力。”

    北平稍微尴尬地低下头。上海忍住嘴边不自禁要溜出的笑意。

    “听得我也热血沸腾了。真的,义愤大于伤感。那孩子,好想看看他最后一刻的模样……”

    “洛阳兄过奖了。”北平流汗瞄西安,希望西安能让洛阳放自己一马。而看西安沉重忧郁的表情,似乎毫无察觉,神智早飞到天外去了。

    好在洛阳没继续为难他,而是牵起西安的手:“不像我家西安,到这会儿还是死相样子,好像很没意义地追讨起他前年冬天的下克上(注2)了。”

    “与西安兄无关!”北平是早有料到,心下一震,忙说,“悲剧是我们的无能和一系列巧合的叠加,与那次事变绝无牵连。直到现在,我都不认为西安兄当时是做错了。”

    西安强笑:“谢谢,北平。居然还要让你……我只是忍不住作此想法。另外,我总觉得,过去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我们这几人之间有着很重要的纽带……一个人去了,跟着一起埋葬掉的太让人难受……”

    洛阳轻轻叹息。北平则不知如何接话。西安说得太准确不留余地,他无从下手。

    打破沉默的是上海。他突然道:“二位前辈稍等,我跟北平兄私聊下。”

    话音未落,他不由分说地扯着北平衣袖进了里屋。刚甩上门,他就靠住墙壁捂着肚子笑得浑身发颤;北平脸色略微苍白,任由上海第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开怀至此。

    “想笑就大声笑,上海。”北平低低道。

    春意融融的济南城景色虽美,却呈现出一派民生凋敝。驻扎在城里的日军并不多,巡逻比起先前沦陷的城池也不算频繁。约摸是前首都的惨剧确实骇倒了一批人,占领军也就不必担忧要镇压多少反抗了。

    济南着一件单衣,坐在回廊上沉思。微凉的风他秀丽的脸上稍事停顿,又不忍打扰般拂了过去。趵突泉间歇地喷涌,水花零星溅到了单衣上。

    背后一声轻笑,微含戏谑而不带恶意,接着薄毯落在肩头:“风大,小心着凉。”

    “淄博叔。”济南看淄博也坐下来,沉静地说,“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怎么不介意了?我叫青岛找徐州去了,好像他还捎带了别家孩子。”

    济南眼中泛起涟漪,急急站起:“什么时候……?”

    “三天前。他已经到了,跟我用秘密电台联系呢,到目前一切都好。”淄博依然挂着笑容。他的容貌看去和济南差不多是一个年龄,甚至多分艳丽。

    “淄博叔,我才是山东当家的,请你牢记这一点。” 济南一字一顿道。

    “行啦,多大的人生什么气。有空还不如替在台儿庄的徐州祈祷?看你从受伤(注3)起郁闷了这么久,分散一次精力也好。”

    “行……我们去灵岩寺祈祷吧。”济南叹着气答应。淄博正高高兴兴要站起来准备,济南猛地一推,把他扔进泉水。

    济南盯住淄博一身湿淋淋的狼狈不堪,傲然昂首:“在此之前,必须给你一个教训——身为长辈,未经我同意让孩子犯险,是不可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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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很多人会联想到铁道游击队吧orz

    注2:指西安事变。和南屠凑巧相差一年零一天|||

    注3:济南主要是破城前被自己人搞惨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孩子们的友谊(?)写起来流畅,简直太怀念了……咱其实从来是少年漫爱好者骨子里一颗少年心啊!(滚)淄博济南应该不是cp,应该大概可能或许。

    京沪戏延迟到下章。虽然戏多了但必然笼罩在死人活人等n重阴影下= =b(n>1)

    第11章 君多笑语,谁独戚悲

    “想笑就大声笑,上海。”

    “噗……哈哈!”上海笑得眼泪快渗出来了,长长睫毛蒙着水气抖动得厉害,“想不佩服洛阳也不行啊!他肯定不用看也猜得到……你写祭文和当众念的样子比起来,反差有多惊悚!别人……光听着还真以为你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呢!”

    北平镇定:“他是洛阳兄么。”

    那天北平听到消息,一点不吃惊。

    从去年12月染血的日子。他早有预感了。

    他放下电话到书房,提笔写祭文,原本就无意识地打过腹稿——尽管每次没想多少这念头又被自己吓了回去——他写得又顺畅,又长。上海推门进屋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为那人的死亡准备了三个多月,他甚至感到一丝解脱。

    然后他看见纸上的墨洇成一大片,根本看不清字。他想过他终究要哭,可他从没料到会为他的死哭成那样。在起草祭文的当口。在他人凝然的注视下。

    上海走近读文章。他居然从大团模糊中辨认出了字迹,冷然:“南京素来与北平兄交好,是人尽皆知的亲密战友、人生知己,必不想见你如此伤怀。”

    他这才意识到身边是上海不是天津。他太习惯把天津的陪伴当成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上海话一离口他就纠正过来了。天津也会嘲笑他,但绝不选择这种情境这般语言。

    北平当然清楚自己几时同南京交好过,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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