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自己中等身材的儿子,以及如同瘦猴一般的孙子,这成化帝朱见深如同他派出的胖太监一般,却是个发福的老胖子。
    御书房内成化帝皱着眉头昏花的老眼,盯着面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胖太监半晌才淡淡开口道:“刘海啊!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进退了啊,居然开始教朕做事了吗?”
    语气平平淡淡,中听不出丝毫的行动,但跪在地上的胖太监刘海,却是已然快被吓尿了,他有如何听不出皇帝这是已然动了杀机。
    只是他要说的事,和皇帝单独说或许还有活路,真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那其他人的下场不好,说自己绝对会被万贵妃活剐了的。
    所以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重重叩首道:“事管重大,还请皇爷平退左右,不然就请王爷斩了奴婢狗头,另派他人去办那件事吧。”
    说话间刘太尖额头的冷汗已然汇聚成了小溪。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御书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看似硬气,实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在路上想了一道,才想到的死中求活之计。
    “不识抬举的狗才!还敢用你的狗命威胁皇爷?”
    却是侍立在侧的大太监汪直,见到这个平日里颇为知进退尊卑小子,这次出去办了一趟皇差,不但差事没办成,而且还昏了头,敢拿自己的贱命与皇爷讨价还价了。
    “皇爷,让奴婢把这小子拉下去上家法吧!”
    “当啷!”成化帝还未开口,原本跪伏在地,如磕头虫的刘太监,却是不知打哪儿,摸出了一只匕首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那“当啷”一声却是匕首的铜壳落在地上的声音。
    “皇爷,这次的事中牵扯甚大,确实不能有第三人在场,若皇爷执意要让老祖宗对奴才使用家法,那奴才也就只有当即自裁了。”
    “皇爷也不要想着,从其他随行之人那里打探到这次的情况,奴才敢对天发誓这次一行的内情,却是只有奴才知道。”
    “奴才只为活命,却是皇爷真的不在乎的话这次皇差的结果的话,那奴婢却是只有自戕与此一途!”
    “奴婢一人身死是小,但是得不到奴婢这里的消息,皇爷怕是很有可能做了这大明朝的亡国之君!”
    刘太监非常的激动,他很确定:如果是被汪直弄出了这御书房,那不管自己老实交代与否,却是绝对活不到今天晚上。
    是以刘太监相当的激动,那匕首已然割破了脖子上的肥油,却是已然开始渗血了。
    “大胆!刘海你小子居然敢私藏凶器到御前,还让皇爷屏退所有人,你这狗崽子居然想刺王杀驾!”
    汪直却不这么认为,他只以为是皇帝没有答应这刘海的请求,从而让这小子刺王杀架的阴谋直接败露,所以这小子自知走投无路才做出现在这副模样。
    但是汪直也并不着急,喊外面的御前侍卫来护驾,毕竟这可不是正史的世界,这个世界可是有着很多大虾、高手存在的,而这汪直能做西厂的督公,其武力却赫然也是如同李寻欢一般的宗师之境。
    这种实力,别说对付武力值只有区区三流不到的胖太监刘海了,即便放在整个江湖当中,却也是有数的顶尖高手了。
    纵然这刘海手中有凶器,汪直也半点儿不慌,知道汪直实力的成化帝,却是更加没放在心上了。
    只是此刻的成化帝却有些好奇了,这一趟皇差刘海出去就进经历了什么?
    却是让一个原本颇为圆滑精明的家伙,变得如此绝望与歇斯底里。
    即便是差事没办成,念在这家伙也是多年宫中老人的份上,自己也不会重罚与他,这点想歪刘海这家伙也清楚啊!
    虽然自己让他去请的人,没有随他一起回来,显然是事没办成。
    但是这家伙到底是要告诉什么?
    这个消息居然让刘海这家伙认为如此的重要,居然不能让除了自己的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至于刘海骂他亡国之君这事儿,也就只让成化帝感觉有些新鲜罢了。
    事实上,刘海并不是第一个这么骂的人,活了这大半辈子,那些个文臣明里暗里都骂过自己,骂自己亡国之君的却也不在少数。
    只是以前都是外朝文官骂,这次骂自己的却是一个家奴,却是让成化帝好奇之余,感觉到新鲜。
    至于被骂两句,就事儿都没弄清楚,就直接要把人给拉出去砍了,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即便再年轻气盛的皇帝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成化帝却是已然登基当政二三十年的老皇帝了。
    “奴才并无刺王杀驾之意,皇爷不放心的话,可以让老祖宗一人留下,不过老祖宗得发誓今天的所见所闻不能透露一次,事后也不得追究奴婢的冒犯,还请圣上恩准,奴婢别无所求之为活命!”
    既然颤抖不停的手,又在脖子上拉出了几道浅浅血印子,但是自从回宫的路上,就依然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的刘太监,却是只能死中求活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这狗才,……。”
    “行了,汪直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同志们口径为所有人离开御书房五十米。”
    “怎么样,这下可是满意啦?”
    却是浑浊的老眼,露出几分寒芒的成化帝,对着已然狼狈的不成样的刘海淡漠的问道。
    “请皇爷先恕奴婢死罪,奴婢早知回来只有死路一条,但却仍旧没有逃跑,除了畏惧皇爷的海补之外,却是真心不想看到大明出事,而且皇爷看在奴婢这份忠心的份儿上,留奴婢一条性命,奴婢这才能安心把这次的事情跟皇爷交代个透彻。”
    众人宫女小太监离去之后,胖太监刘海却并未把脖子上的匕首拿下来,到门口看了一圈,确定众人已然走远之后,才关上了与书房的门。
    “行啦!匕首放下吧,以汪公公的身手,要阻止你自杀简直轻而易举,不要做那些无用功,赶紧好好交代问题。”
    “事儿说得清楚明白,要是这里面儿真没你的过失,那朕也不是那黑白不分之人,不但不会要了你性命,而且酌情赦免了你的冒犯就是。”
    “想来能把你逼成这副模样,不是拿朕与你的脑袋开玩笑的话,那你这次肯定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却是这样的话,那朕还会酌情给你升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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