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二人,江暖离先去执法堂,徐飞去请孟神光,因为江暖离知道,莫天机若是来了,他未必镇的住场。
    江暖离运起身法,速度那叫一个快,短短十几息时间,就追上王尘。
    江暖离拦住王尘,一脸关切的大声问,“王师弟,怎么伤的这么重,到底谁要杀你?!”
    王尘心里寻思,你这货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在执法堂等你啦,嘴里却怯懦摇头道:“我我...我不敢说啊,那人的势力太大啦,不亚于师兄你啊,我怕给师兄惹麻烦啊。”
    现在还不往提醒江暖离,莫天机是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江暖离跟众人皆翻白眼,还他么不敢说,你都满大街嚷嚷遍啦。
    我们现在想听,到底你跟莫天机到底有啥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让人家非要灭你的口。
    江暖离其实挺喜欢这句话的,这样就给他发挥的机会,拍着胸膛严肃道:“不管是谁,就算那些师叔长老们,犯了门规,也跟普通弟子一样,就算我江暖离无权无势,也绝不姑息这种势力,必以死抗争到底。
    王师弟,你说,大师兄护着你!”
    白衣飘飘,声音铿锵有力,一派浩然之气,弟子们露出佩服之色,女弟子全都呆呆的犯花痴。
    于是,王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他成为小执事,莫天机拉拢他不成,就开始大力支持李龙象的夺权说起,再到石松诬陷他进桀狱,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抖搂出来。
    弟子们面露惊疑兴奋之色,这回吃瓜的消息太爆炸啦,简直就是把上层夺权,勾心斗角的事全给炸了出来。
    有几个弟子,露出异色,偷偷从人群退出去。
    王尘摸了一把鼻涕,紧紧攥着江暖离的手,可把江暖离恶心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抽出来,王尘死活不放手。
    只见对方嘴皮子就像高温下的苞米,噼里啪啦动个不停,差点委屈死,“师兄,你说小执事的位置,是门派给我的,这是信任我的人品跟能力,我能辜负门派吗?
    不能啊,可是莫师兄不放过我,还想让炼药殿成为他的一言堂,我王尘虽是一介匹夫,亦有扛鼎之心。
    于是,我就提着果篮,带着一片赤诚之心,想去跟莫师兄讨饶,也劝他心思别太大。
    结果哩,莫师兄恼羞成怒,就要杀我,幸亏我跑的快啊,要不我就真见不到师兄啦,我一切都是为了门派,师兄可要为我做主啊。”
    “呸!恶心死我了,你还有人品?!”江暖离忍不住想,“今天要不是徐飞在,你他姥姥现在正抓着莫天机的手,不知道怎么在编排我哪。”
    江暖离手上暗暗使劲,终于把王尘的手掰开,结果王尘借哭诉的机会,又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袖子上,好洁的江暖离,忍着一巴掌呼死王尘的冲动,和煦却不失决断道:“师弟别怕,若你此话是真,江某拼着项上人头,也给你做主!”
    江暖离向人群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吃瓜的胡牛,“胡师弟,带你的人,去把莫师弟喊来问话。
    另外,莫师弟真对王尘出手,就会留下痕迹,去了直接把院子封住,任何不准动院子里的一切。
    办砸啦,小心你脑袋!”
    江暖离眼眉倒吊,声色俱厉,显然胡牛若是不想得罪莫天机,回头
    的惩罚肯定不轻。
    胡牛脸色一塌,有点不情不愿的去了,欺负欺负小弟子还行,对上莫天机这种核心弟子,真有点怵。
    结果,胡牛走了后,江暖离感觉是不是有点过头啦,给人一种迫不及地要弄死莫天机的感觉,于是喟然长叹,“师弟呀,希望你不要糊涂到违背门规,否则师兄我只好秉公办案啦。”
    “秉你奶奶,你个伪君子。”王尘暗暗骂道。
    另一边,莫天机已经收到几名弟子的来报,气的莫天机脸都白啦,喘着粗气,暗骂,这货把自己打伤,屎盆子全扣老子头上,这就是他所说的威胁吧,这个蚂蚁一般的小弟子,对自己下手还挺狠哈,报复来的很真快。
    “别愣着了,将屋里弄干净,把门外的脏血擦掉。”莫天机指指踢翻的桌子,跟滚了一地的水果,示意几名弟子干活。
    结果,话音刚落,循着血迹而来的胡牛,就噔噔噔敲了三下门,屋里还没打扫干净,莫天机当然不会给他开门,胡牛没敢跟对王尘似的,一脚踹门,小心翼翼把耳朵贴门上偷听。
    屋里的动静没瞒过胡牛,胡牛想到江暖离的交代,也顾不得客气,大声喝道:“莫师兄,王尘诬陷你杀人,执法堂孟师伯请你过去。”
    他知道江暖离不好使,特意搬出孟神光,结果莫天机还是不开门,只是道:“稍后,我洗把脸就去。”
    “莫师兄,开门,再不开,休怪胡某不客气啦。”
    胡牛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一脚踹门,正巧屋里收拾东西的几名弟子,纷纷回头,大眼瞪小眼的瞧着他。
    “胡牛,你可知你在做啥?”一脚踹门,无疑打了莫天机脸,以他心高气傲的性格,脸色阴沉到仿若滴出水来。
    “做胡某该做的事。”
    既然撕破脸,胡牛也不含糊,“孟师伯有令,请师兄过去,另外交待胡某,要保护院内的一草一木,若有差池,要拿下胡某的人头顶罪,师兄还请住手吧。”
    “好,好,很好。”莫天机咬牙连道三声好,淡淡道:“你们住手吧,别让人家没了吃饭的脑袋,这可金贵着哪。”
    既然执法堂都来了,再恢复现场也没用,莫天机心里这个气啊,怎么当时就把桌子给踹翻,想想是王尘故意激怒自己啊。
    既然着了人家的道,就要见招拆招,莫天机整理一下衣服,一把推开胡牛等人,大步走出去。
    那种昂首阔步的样子,简直不像被押到执法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上天机门的掌教啦。
    一路上,弟子们远远观望,时不时的偷偷耳语一番,莫天机攥紧拳头,指甲恨不得把掌心掐出血,一切的一切都是王尘这个小瘪三在搞鬼,不杀他简直人神共愤。
    另一边,王尘等人也来到执法堂,孟神光的脚步挺快,居然比他们先到的,也对,王尘磨磨唧唧好一阵子,时间全给耽搁啦。
    孟神光看看王尘,没提莫天机打他的事,反而盯了王尘许久,幽幽道:“我只所以当执法堂的堂主,就是因为执法堂的差事清闲,能省下时间修炼。
    你倒好,三天两头往执法堂里转,你是不是看我闲的慌,给我找事干啊,我要谢谢你哈。”
    孟神光一脸无奈,他就奇怪啦,别的弟子安安分分,一辈子都进不了执法堂一回,王尘这个搞事精,简直把执法
    堂当家了,比他来的还勤。
    “不是啊,师叔,头几次是别人诬陷我,这回是我让莫天机给揍啦。”王尘连忙解释,一脸冤枉。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翻白眼,你揍人家就是诬陷,人家揍你就是实打实的,这说哪说理去,石松现在还老老实实躺着,没法下地。
    王尘不招孟神光待见,江暖离不出头,将所发生的事,通通说一遍。
    就在这时,脚步沉稳的莫天机,不慌不忙的走进执法堂,先向孟神光见礼,装作不知情,询问孟神光叫他来何事?
    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王尘,那种森然杀机,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三分,可见恨王尘入骨。
    “王尘说你想杀他,还出手打伤他,可有此事?”孟神光道。
    莫天机两手一摊,一脸冤枉,“师叔明鉴,王尘就是个外门杂役小弟子,我怎么可能跟他起冲突,丢不起这个脸。
    好鞋不踩臭狗s的道理,师侄还是懂的。”
    “你才是臭狗s,你全家都是臭狗s。”王尘一听就不乐意啦,旋即骂道:“我找你时,啥事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却是重伤吐血,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不跟臭狗s说话。”莫天机瞥了王尘一眼,向孟神光淡淡道:“师叔,我只是打个比方,王尘就如此侮辱我。
    做为师兄,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若有下次,我也可以上报执法堂,可以按照门规处置他。”
    门规里,无故辱骂师兄,要掌嘴十下。
    “王尘,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孟神光警告王尘,回头问莫天机,“不过,王尘说的有道理,他进你家门受伤,你如何解释?”
    “他想诬赖我,自己打的。”莫天机道。
    王尘想说话,却被孟神光一个严厉的眼神噎下去,后者道:“你可有人证作证?”
    “没有。”莫天机道:“但是,请问王师弟能找到人作证,是我打的他吗?”
    孟神光将目光投向王尘,示意他说话,王尘上前道:“我在地上留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撞翻的桌子,又是怎么回事?
    胡牛师兄去的时候,莫师兄还没收拾干净吧?”
    最后一句话,是冲胡牛说的。
    王尘当时没看见,但听沉重的动静以及茶壶碎裂声,就知道掀翻了桌子。
    “莫师弟当时在做什么?”江暖离向胡牛严厉道。
    胡牛:“在收拾被撞翻的桌子跟水果以及茶壶杯子等碎物,另外,门外有血,看干枯痕迹,应当跟王师弟受伤时吻合。”
    “我需要解释一下,王尘是自残,故意诬陷,否则血就在屋里,怎会跑到门外。”莫天机冷静应对:“第二,撞翻的桌子,实乃我跟几个师弟在屋里切磋,没留意好力道,才掀翻桌子。
    此点,在场几位师弟可以为我作证。”
    莫天机句句可考,而且还有人证,孟神光有些迟疑。
    听到莫天机的话,王尘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师兄的临危不乱,只是可惜,自己有意算计他,他临时防御,仍旧百密一疏,王尘道:“师兄,以你的威望,找人做伪证很简单。
    第二,时间差不对,要知道,胡师兄赶到,你们才掀翻桌子,而那时我已经在路上,怎么可能言之凿凿,仿若亲眼看见你掀桌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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