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授了运气的秘诀,王富贵按诀开始运气,只觉得尾尾椎骨热乎乎的,又热又有点痒,整个人在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中,真就像要干架的公牛,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然后依着苟如猫讲的,两手插在院中的老石榴树上,十指竟然插了里去三四公分,又一撕,撕下了很大一块树皮。
    好像这时候,他的手也不是人手,而是一对挖掘机的铁爪。
    看着撕下的树皮,再望望自己的手,王富贵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错。”
    苟如猫点头:“我猫拳门的吼天气,有三重,第一重是硬劲,就是你这样子的,撕肉裂骨,抓在人身上,轻的拽下了一块肉,重的则骨头扭断。”
    他说着,拿起地下一块碎石子,一捏一搓,石头就成齑粉矣。
    王富贵也拿起一块,也依着葫芦画个瓢,他本来只是试一下,石子却也一样成了齑粉,这可是潮的石头子啊,用锤子都要夯几下才能碎的。
    苟如猫看他发愣,点头,却又摇头:“但有句话,刚不可久,柔不能守,《道德经》里是这么说的,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所以先要练成硬劲,然后就要想法子让它变软。要刚柔相济。”
    说到这儿,他在桌上捏起一个核桃,缓缓捏一下,外表好像一嘎嘎损坏也没得,他让王富贵剥开来看。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外皮没坏,里面的果实却全坏掉了,把壳拿开,竟然还有白色的汁液流出来。
    外表如初,里面齑粉,这正是金庸大师武侠小说里讲的那些奇妙的上乘内功啊。
    王富贵看过一个录像,有个绝顶高手,隔着鸡蛋打一块青砖,鸡蛋没得事,下面的青砖却粉碎了,苟如猫这一手,跟他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就是软劲。”苟如猫解释:“也就是我猫门吼天气的第二重,最后还有第三重,就是化境。”
    “所谓化境,就是千变万化、可以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使得行云流水、威力绝大,武功已臻化境,就是这个意思。”
    “武功已臻化境的,只要开派的祖师,其它人都没有达到,我算是可以了,却还差了一大截。”
    王富贵看得外来,苟如猫一直有点自傲,但这时候,却显然有点沮丧了,他抬脸看天,好半晌才道:“要是再给我十年寿命,也许我可以练出来。”
    他这话让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他已经练到如此地步了,居然还要再苦练十年,这个化境,看来是真的不容易练到了。
    不过王富贵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人,不要说化境,陡然间练出硬劲,竟然能凭肉手,不借助工具把石子搓碎,这对他来讲,已感到非常的难以置信了,也相当的满足了。
    苟如猫感概了一番,看着王富贵道:“你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好了,可以这么说,猫拳你已练好了,而打法,只是鸡毛蒜皮,就像新房子已盖好,剩下的只是装修而已,容易。”
    他当场就开始传授王富贵了。
    “五花八门的招数,实际上没得屁用,最基本的,就是两招,一招拨,老猫不洗脸,前后左右上下,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拨开就行了。”
    “另一招就是探,老猫抢食,拨开敌人的手,你顺手就探里去,不管什么杂七杂八,一下就把它掏外来。”
    教了手法,苟如猫又教了个步法,手法和步法是相互配合的。
    “你看过狗走路么,狗一般不会散慢的走,而是走细而碎的步伐,不但急,还稳,我门开派祖师因而顿悟,独创天狗步,狗行天下的意思,这套步法配上狗拱林子的步法,天下无双。”
    “别看这步法不好看,但非常灵活,就是在千万人中,也可任意行走。”
    苟如猫说着,给王富贵演示了步法,真的有点不好看,或者说非常难看,他身子弓下去,基本靠着了地面,前后左右,真就像一条狗拱来拱去似的。
    可步法之灵活,却把王富贵看呆了,院中有矮板凳,不到王富贵膝盖高,小孩子要拱过去,也很不容易,小时候王富贵和小伙伴掼蛋,输了就拱这样子的凳子的,难拱呢。
    可苟如猫身子一矮,在凳下拱来拱去,一刻儿过去,一刻儿又过来,那速度之快,王富贵就站在面前,却基本上看不清楚,真的就像一条狗。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苟如猫示范的时候步法如风,示范完,脸上却明显有点异色,让王富贵自己先练着,然后自己进屋取了一本老旧的书外来。
    给王富贵,道:“这是我的猫拳天狗步诀,你有空时多看一看,多揣摩揣摩,我也没得什么好传授给你的了,细微之处,全靠你自己领会了。”
    他说完,就进屋睡觉去了,咳了好大一阵,好容易才睡安稳了,王富贵去问,他却说没得事,不要管。
    他一直是这样子的,子弹打伤了肺,只是子弹没得办法拿外来,没办法了,让王富贵练他的,不想练了就早一点睡觉。
    王富贵心中高兴,也睡不着,兴奋的练了一整夜,苟如猫醒得早,起来也只颔首,不过明显很满意。
    见苟如猫起床了,王富贵也就收了,煮了玉米南瓜粥,苟如猫早上还想喝点酒。
    王富贵劝,他想了下,道:“少喝一点吧,过两天就没得喝了,你先别问我,你先练着吧,看你能练到什么火候,也许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呢。”
    他这口气不大好,王富贵也不大会劝人,也不好多问,吃过早饭,休息一刻儿,帮苟如猫洗了衣服,碗筷什么的也洗了,随后又开始练功。
    上午开始时时刻刻都在练,竟是不眠不休,而学会了运气后,只要气在身体内运转一圈,竟没得一嘎嘎劳累的感觉。
    而到了晚上,苟如猫就让他睡觉了,道:“功要响锣重槌,但也要休息,不然就会走火入魔,另外,我感到你体内阳气特别旺盛,燥火特重,还好你本性淳朴,不然就是个花魔。”
    “不过你也要留意,你有女人吧,多找几个,好帮你泄火,当然,也不要天天泄,要适当控制,过犹不及。”
    他说的直接,让王富贵燥了个花脸,不过还是顺从的答应了,却想到朱大昌:“他在林南每个村子发骚,基本夜夜要女人,难道就是喝泡狗皇子孙袋的酒,阳火太盛了的缘故?”
    “而我直接吃了狗皇子孙袋,甚至变成了一大一小,是不是更厉害了?”
    突然想到朱大昌那夜的怪笑:“天下的女人啊。”
    一时半会,不免有点迷茫起来。
    王富贵连续练了七天,除了夜里睡个三四个小时外,基本上就是没日没夜的练。
    苟如猫睡得早,总是咳,不过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好像就好多了,人也有了精神,而王富贵这时候也差不多起来了,他就来陪王富贵练手。
    苟如猫运起功来,步法忽进忽退,两只手更是快如闪电,起初练手,王富贵根本防不住,别说拨了,看都看不清,但慢慢的就看得清了,然后就拨得开了。
    到第七天下午,他探手一拨,居然把苟如猫拨了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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