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回廊上的灯火将站在院子中的人影拉长,在那夜色之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从房间出来的人慢慢的走上去,两个修长的背影便几乎重合在一起。
    “还是不死心么?”前面站着的人是顾湛庭,感觉到身后的人走近,便轻声开口道,“她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不死心。心若死了,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答话之人,赫然是顾言奕,他居然还没有离开。
    顾湛庭转过身,目光落在顾言奕双眼之上:“奕儿,你知道吗?你的性子,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和你想象的?”顾言奕显然没有明白顾湛庭这话的意思。
    顾湛庭道:“是啊,和我想象的……真的不一样……”
    我以为,你会和他一样,选择将感情压制,分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对待感情的态度却是这般不同。
    “不一样也好,其实很多时候,想象的和现实的差距很大。”顾言奕踏前一步,和顾湛庭并排而立。
    顾湛庭稍稍转了转头,看着顾言奕,转移了话题:“奕儿,在见芙儿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须得做到。”
    “我知道,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走下去的。不过,我和她的事情,你是否真的会如你所言不插手?”
    顾湛庭点点头道:“是的。”
    “那便好,我先回去了。”顾言奕轻轻一挥手,便有两名暗卫从暗处出现,递给他一件黑色的披风。
    顾言奕将披风披在身上之后,就腾空而去,感情,这位太子殿下走的,不是寻常路。
    情之一物,何其难解……
    顾湛庭在院子中又站了很久,才慢慢的离开。
    时间,依旧在悄无声息的流逝。
    祁芙音在最初的几天里,还有些担心顾言奕会继续出现,可一直等到展寻的来信,他都没有再出现。
    这也算松了口气,向陈安和昔柔交代两句之后,祁芙音转身回了书房。
    每次展寻来信,她都会一个人看上大半天,虽然内容很少很少。
    摊开信件,意外的发现这次的内容很多,竟然写满了整张信纸。
    那一封信,祁芙音看的时间更长,导致她一整天都没出过书房。直到傍晚时分,陈安才端着饭敲响了书房的门:“小姐,你在里面待了一整天了,先吃点饭吧?”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丝毫声音也无,陈安更是担心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硬闯进去的时候,里面传出了祁芙音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而入,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祁芙音只是坐在书桌前,用手撑了头看着桌上的信。
    “小姐?”陈安见她对自己进来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
    祁芙音这才抬起头来,平日里就算没有笑意也总是暖暖的眼眸中,此刻却带着一种冷意,不过她终究是反应过来这人是陈安,才转开了眼眸,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是。”陈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放下了东西离开了书房。
    一时间,书房之中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祁芙音的呼吸现在已经较之刚看到信的时候平稳了不少,不论怎么说,用了一天的时间,她终于接受了展寻所说的事情。
    原来,顾湛庭要他们做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蓝是凉姜国皇子,可却是最不受宠爱和重视的皇子,没想到,顾湛庭居然能够想到让展寻和昕玥帮助蓝登上凉姜国帝位。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做到了……
    得到一个皇位需要些什么,祁芙音不清楚,可她清楚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哪怕凉姜国只是一个小国家!
    展寻告诉她,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成功,其中最大的助力便是花家。基本上他们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以及什么背景支持,都是花甲在背后一手操办。
    虽然具体的实施是他们所为,可实际上……用展寻的原话便是“和提线木偶一般”。花家……从花家身上最容易联想到的,自然是顾湛庭了。
    况且之前顾湛庭也说了,展寻他们,是在替他办事……
    争夺皇位……顾湛庭,他想要做什么?
    祁芙音觉得手脚有些冰凉,自己只不过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为什么会卷入这种复杂得不可思议的朝堂斗争之中?
    那个君清越,看起来那么聪明的样子,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对于千古霸业江山社稷来说,区区一个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自己不是陈圆圆不是杨玉环,自己还没那个能力和本事,能够在这种地方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头疼,头疼欲裂……
    祁芙音伸手按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忽然下定了决心。
    不行,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个貌似已经混乱了的世界!
    拿起信,再次看了一下,却把目光停留在最后的地方,然后……又陷入沉思。
    这些日子,小潘子都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与此同时,顾湛庭也收到了一封展寻的信件。
    展寻的目的很简单,让顾湛庭归还祁芙音。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一切都只是一句“我想她了”便写出了展寻所有的决心。
    “这小子,的确是可造之材。”顾湛庭看完信,习惯性的将之毁灭之后,慢慢的站起身来,“梵风。”
    “属下在。”
    “芙儿的信可已经送过去了?”
    “回将军,已经送过去了。”梵风低着头,恭敬回答。
    “好,那么,芙儿应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才是。走吧。”颀长的身影慢慢站起,往屋外走了去。
    烛火明亮,将祁芙音的影子投印在窗户之上。顾湛庭悄无声息的落地之后,站在窗外看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去敲门。
    “请进。”祁芙音听见敲门声,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顾湛庭推门进去,一旁桌上的饭菜依旧分毫未动,已经冰冷了,而祁芙音还保持着傍晚陈安进来时的姿势。
    “芙儿不会是这样坐了一天了吧?”顾湛庭轻轻一笑,便好像已经知道了实情一般,十分中肯的评价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你的性子要这么不吃不喝的待上一天似乎比较困难。”
    “舅舅,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祁芙音抬起头,用有些低沉的声音问道。
    顾湛庭的笑容还是云淡风轻的,从祁芙音的问话中他已经明白祁芙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芙儿就因为这个生气了吗?呵呵……如果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我相信,他们可以办到这件事,并且性命无忧。”
    相信?的确,顾湛庭是有权利说这话的,毕竟他是将展寻和展昕玥培养并训练出来的人,对于他们的才干和本事应该很了解。展寻现在的灵魂虽然换了,可小潘子的本事一定不会比以前那个差。
    祁芙音稍稍缓了口气:“我没有生气,只是……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好听点的说法就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事情没有办好,纵然你知道他们有危险,除了担心,你还能做什么?”
    “……”祁芙音发现,如果顾湛庭腹黑起来,自己想要和他正正经经的谈个话,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很显然的,顾湛庭并没有要告诉祁芙音他真实想法的意思。
    祁芙音咬了咬牙,知道如果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很快就会被顾湛庭忽悠得不分东南西北。
    前世今生不到三十年生活经历的她,是怎么都玩不过顾湛庭这个已经年届四十且老奸巨猾腹黑无比的狐狸。
    于是,果断的抛弃刚才的话题,转而询问现在她最关心的事情:“他什么时候登基?”
    顾湛庭只是说了是四月初,但具体是几号他并没有说。
    “四月初九。”
    现在是三月二十八,那么还有十一天。
    “那天我能离开吗?”祁芙音问。
    “可以。”顾湛庭点头,“我会派人护送你,你是准备去展寻那里吧?”
    废话……祁芙音白了顾湛庭一眼,毫不意外的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种狐狸一般的眼光,忽然摆正了脸色:“舅舅。”
    “嗯?”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可不可以,据实回答我?”祁芙音看着他,让自己的目光清澈一些。
    顾湛庭眼眸微微一闪:“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他也认真了,顾湛庭的做人原则就是,不会把什么话都说得很死,因为那样有可能堵死自己的退路。
    “是关于我的事情,我不会打听那些我不该知道的事情。”
    顾湛庭看着祁芙音的眼睛,那双眼瞳,像极了自己的妹妹嫣儿,而自己每一次看到那双眼睛,便会觉得自己犯了错……
    多少年来,他顾湛庭做了那么多事情,好的坏的都有,可从来没有愧疚过,除了……这个被自己算计得干干净净的丫头,她到现在,居然还能用这么清澈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点点头:“好,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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