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过后, 接下来便是商量如何把拖拉机抬回王家沟,因山路车无法行驶,唯一的办法只有纯靠人工苦力。
    但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也无需叶榆帮忙, 且不说拖拉机了,她和韩景的行李都有同村队员抢着去帮扛,仿佛她多碰一下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
    王家沟的村民本来就一直激动着, 在听了韩景的发言后, 更加激情澎湃, 每个人都恨不得加入抬拖拉机的队伍, 更何况还有同样被感染的红旗大队村民们主动免费搭手。
    甚至到了最后,王志明不得不以大队队长的身份, 把企图混入年长和年幼队员给一一剔除出去,然后将青壮力十五人为一组, 多个小组轮班出动。
    有一句俗话这么说:
    “众拾柴火焰高。”
    250kg手扶拖拉机在很多只手的帮忙下,缓缓升高。
    “一、二、三, 一、二、三。”
    苦力活真的非常适合喊口号, 口号真的能带来力量, 徐飞和韩景两个一前一后领唱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1
    前进,前进,前进。
    青山绿水间响起质朴嘹亮的歌声,听得人热血澎湃。
    叶榆也不免受到感染,劳动人民真的很厉害啊,万里长城、布达拉宫、敦煌莫高窟可能类比有点过头,但人类的双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总是能创造奇迹。
    她默默为这样一个质朴又热血的场景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是的, 拍照。
    但不是相机手机,叶榆空间中留下来的物品基本上都与战斗相关,因此是热武器上的全息瞄准镜。
    若不是今天这一幕,差点儿忘记有些武器还有这个功能,只是这照片现在也只能透过倍镜看见,要等数字存储类科技设备发明出来,才能够在未来将它们数据提取出来,届时一定非常有年代感。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冬季天黑得本来就早,到了王家沟,月亮星星早挂夜空了。
    村民们行动力是真强,村社前平坝上右侧,拖拉机临时大棚都搭建好了,为避免其日晒雨淋,还为其搭建了个防水台,一个实木斜坡方便上下。
    平坝上篝火也点燃了。
    今晚叶榆、韩景、徐飞他们不用回知青点再开火,顶多回去拿一些储存的肉与菜,晚饭主粮红薯土豆由大队,还有一大锅正在热气腾腾的白色豆浆,浓浓豆香味儿,再加点一点点糖,简直绝配
    不止知青们,所有加入抬拖拉机和红旗大队的客人也一样。
    叶榆也未料到回王家沟第一顿晚饭竟然是这样的篝火晚会,还挺有意思。
    “篝火晚会”
    跟着热闹蹭过来的知青李秀秀对这个词很耳熟,她家乡市里有彝族自治县,过去跟妈妈去赶集,与他们曾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春节与汉族时间不一样,春节晚上还会有连续的篝火聚会,就像篝火节。
    而且可能因涉及民族团结问题,对少数民族旧习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强,何况彝字本来也是建国后才取的。
    李秀秀还在好奇叶榆为什么知道这个,红旗大队两个男知青闻言,忙问李秀秀关于篝火晚会的事儿。
    “”
    李秀秀性格腼腆内敛,平日里的好姐妹赵春娇和花菲菲一样在路上,她在众人好奇的围观目光下不免紧张,牙齿打颤,艰难憋了一句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的话出来。
    还是叶榆帮忙补充,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未来信息大爆炸,人总是在无知无觉中吸收很多五花八门有用没用的知识:“类似于过去元宵灯节的一种庆祝聚会,人们围着篝火吃吃喝喝、唱歌跳舞、摔跤射箭。”
    又再举了几个例子:“除了集体舞蹈,还可以小品相声故事,或者玩一些游戏,诸如击鼓传花、萝卜蹲之类等等。”
    篝火晚会重要的不在于节目形式,而重在于热闹的氛围。
    没有人不好奇或者曾经好奇山的那边是什么,王家沟人也一样,知青让他们更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一角,这个篝火晚会也挺有意思,有人建议他们也搞一个。
    不在形式,只是单纯玩一玩。
    有人也嫌幼稚,还说游戏是小孩们玩的,但叶榆觉得嘛,他们大概率和叶红军一样口嫌正直,真玩起来,胜负心指不定比山娃娃们更强。
    先来一个“击鼓传花”。
    人们可以选择玩或者围观,叶榆本来想要围观,但作为建议提出者,被迫加入,所谓的被迫是烤土豆或红薯贿赂。
    也不是不行,除夕在家里玩了一次,来王家沟也高低再整一次。
    与刚重生回来相比,叶榆变了不少,除了执着吃外,也挺贪玩的。
    村里还当中有鼓,是张木匠做给他孙子的玩具,有这样一位技艺精湛的木工爷爷,他的童年一定比其他小孩更幸福。
    鼓声很有激情地被咚咚咚敲响,心脏也蹦蹦蹦跳了起来,碎布扎的花朵传到一个人手里,又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扔给剩下一个人,生怕它停留自己怀中。
    第一朵花丢到妇女干部白云婶怀里,这很幸运,因为玩游戏需要热场的人,有一个好的开头会更顺利。
    而白云不是个害羞的,也不怕这种名场面,当下落落大方唱了一首红梅赞,这歌在王家沟已经属于老少皆宜的曲目,一下子从单人唱变为集体大合唱。
    这开了一个好头。
    很多人拿了花,哪怕不会其它节目,至少有红梅赞或者团结就是力量打底,也越来越多的人敢加入这个游戏。
    当然,也有其它个性化表演。
    韩景表演了军体拳,获得一致好评;徐飞则是带着丰富的情感朗诵红色诗歌,不是很接地气,但他的文青人设算是彻底揭不下来,不过,他本来也是名典型文青。
    没有人能把花朵扔到叶榆怀里,主要是打鼓的人反应速度比她慢太多,但在很多人的鼓掌下,她也随大流表演一个。
    不是唱歌,也不是村民以为的武术表演,只简单纯粹地讲了一个冷到北极的冷笑话,冷到全场静默那一种。
    “”
    “哈哈哈”韩景的尬笑打破静默,他一边尬笑,一边鼓掌。
    其他人也像是被唤醒,尴尬地一模一样,笑的大声,就是不及眼底。
    冷笑话最有趣的不在于笑话本身,而是听到笑话后,人们的反应,虽然与预设的无语不同,但也很有意思。
    叶榆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不到半分钟的节目结束了。
    游戏继续。
    不少人也开始和叶榆一样讲故事,但他们的故事非常正常,正常的好笑,关于下地、关于煮饭,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不知何时,与王二猫一并混入其中走亲戚的田玉珍也站了起来,可能因人多缘故,她没有讲自己最擅长的恐怖故事,反而跟着叶榆尝试她的冷笑话。
    “乌龟兔子比赛,兔子赢了,那鸭子和螃蟹呢”
    “鸭子”
    “不对,螃蟹赢了,”田玉珍背着手慢吞吞道,“因为它们比的是石头剪刀布,螃蟹只出剪刀,鸭子只出布。”
    “”
    呱呱呱。
    全场安静。
    “666。”
    叶榆觉得田玉珍这小孩挺有前景的,但学她没有前途里,看她经历人生首次讲故事滑铁卢,不忍,给了一个同情分。
    玩游戏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局限于一个团体。
    可能因为矜持,或者还有一点点传统老旧的思想,在场没有人跳单独舞蹈,更不提什么舞蹈种类。
    除了叶榆,不知不觉中,合唱的舞曲,简单的几个动作,从小孩到大人唤醒人们的舞蹈基因,好吧,有点群魔乱舞了。
    游戏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哪怕单纯围观,笑容都不下嘴角。
    到了篝火熄灭时,红旗大队的人个个都依依不舍,王家沟真的很好玩,有调皮的小孩子甚至当场打滚,哭闹着要留下来,住到小姨的知青点去。
    叶小姨榆:够了,真不需要这么多的便宜侄子侄女
    王家沟的娃娃一听不干了,本来也希望小伙伴留下来的他们,立刻变脸,催着他们赶紧离开。
    “走走走”
    红旗大队的熊孩子哭更大声了。
    然后被他爸他妈他爷他奶多重混打,这个时代可不讲究什么欢乐教育,都说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这种教学可以说有利有弊,主要看家长们是否真的有父爱母爱。
    总之,给众多孩子留下不少童年的酸甜苦辣回忆。
    在哇哇哭闹声中,也恋恋不舍的丁队长找回理智,“恶声恶气”,提高音量,催本村村民回红旗大队。
    哼,他们大队才是最棒的。
    王队长倒是很客气:“丁队长,谢谢你们的帮忙,欢迎下次再来玩啊。”
    玩了大半夜,叶榆、韩景、徐飞三个终于返回知青点。
    他们还没走到院门口,从屋檐下飞出两道黑影,后面还跟着扑棱翅膀但飞不起来只能蹦跶的俩小黑影。
    “叽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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