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经过这么多年了,王越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就让他猜测去吧,只要他还没有最终确定我的身份,想来这王越也不敢有所异动,毕竟现在能够引领他进入仕途的,也就我一人。不过容姐你也要转告给邵平,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手下那一千矫健之士的掌控权在他的手中,如果实在王越有所异动的话,那么告诉他我的身份也并不是不可以,但这个时机,却要邵平自己好好的把握住!”刘辩点了点头,随即轻笑了起来:“另外,容姐你也告诉邵平,该是时候将那些人转移到洛阳的时候了,令邵平将这些人手打散开来,尽量的潜伏在洛阳城的各处城门之处。以这些人的武艺,想来就是有人兵寇洛阳,也能拖延的一些时辰的!”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安排!”容姐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声,随即神情就在一次的恢复了那冷漠,缓缓的走了出去。
    眼见容姐走了出去,刘辩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许久之后,才见刘辩轻叹了一声,随即扶膝而起,不去理会还在沉思的荀彧、荀攸两人,独自缓步走出了偏殿。
    因为此时刚过春节,所以皇宫之中的喜庆之气还是有些残留,看着那盏盏高悬的红灯笼。感受到外界的严寒之气,刘辩用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随即独自欣赏起悬挂在半空那皎洁的明月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呵呵,不知道过了今日,我刘辩可还有机会再去欣赏这明亮的月光?虽然并不畏惧那即将迎来的命运,但此番冒险行计,风险却也是太大了一些,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恐怕我也不会行这狠辣之计的吧!”刘辩悄然的轻叹了一声,随即向着熙宁宫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着刘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他最亲最爱之人,也就是这个人,让刘辩这个异乡来客,在这人地不熟的皇宫之地,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暖,那毫无保留的母爱,让刘辩这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男儿,却也深深的沉醉与其中而不可自拔。
    “无论如何,为了摆脱‘刘辩’那悲惨的命运,还是为了将这份真情攥在手中,我刘辩却也要争上一争!”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受到吸入口中那刺骨的寒冷,刘辩的眼睛却绽放出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精芒,确实,刘辩已经韬光养晦的太久了,久的已经让刘辩压抑在心底的那份雄心壮志有些控制不住。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危机,刘辩无所畏惧,或者应该说是早有期待。
    “过了这段时间,却也是该我刘辩正式的走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刘辩盯视着那皎洁的银月,轻微的闷哼了一声。
    中平六年夏四月,一直强自遮掩病情的汉灵帝刘宏病重,再也不能临朝听政,而伴随这灵帝的病危,朝廷之中的混乱之象也更加的严重,以何进为首的外戚、门阀贵族势力与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势力的互相攻伐也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时,而两方势力争论的焦点,正是继灵帝之后,刘辩与刘协两人谁将是正统皇位继承人之事。
    灵帝素来不喜欢皇子刘辩,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刘协。朝中群臣曾经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皇子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刘协为太子,但却因为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灵帝病重之时,何进与袁逢等人则以刘辩身为皇长子,又是正宫何皇后亲生为由,率先在朝廷之中掀起了拥立风波,而伴随这何进等人的行动,张让、赵忠等人在灵帝与董太后在背后支持的情况下,也亦然的在朝中展开了对何进的对抗。
    不得不说,虽然灵帝身为皇帝至尊,却还是有些太过的无奈与悲哀。就连侧立皇子储君之事,却也没有能力去决断,更可悲的事情是,现在的灵帝还并没有溘然长去,朝中的两个政治集团,就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展开了对他身后事的争论之中。
    未央宫深处,汉灵帝刘宏所居住的寝宫之中,灵帝躺在病床之上,而在他的身下,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正恭敬的侍立在身侧。而病床一侧一盏荧荧摇曳的灯火,在给寝宫带来一丝光明的同时,却也使得此时的未央宫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阴冷之气。
    “蹇硕!你过来!”艰难的低呼了一声,汉灵帝身体一动,就要坐起身来,可是常年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却在此时已经让灵帝没有办法坐起身来。挣扎了试了数次之后,才见灵帝那灰暗的脸色瞬间充满了一股没落之色:“蹇硕,将朕扶起,朕有要事要叮嘱与你!”
    “是,皇上!”
    蹇硕抬起浑浊的双眼,满脸悲伤的看了一眼灵帝,心中在这一刻,蹇硕居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之上,气喘吁吁,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中年人还是大汉皇朝的灵帝吗?曾经的灵帝,虽然昏庸无能,只知贪恋享乐,却也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可是现在。
    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蹇硕疾步走到灵帝身前,轻轻的将灵帝扶起,又自床榻之上拿起一方软榻,仔细的放在灵帝身后,随即蹇硕才低声的向灵帝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咳咳!”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灵帝强撑精神,向蹇硕说道:“蹇硕,你是朕最信赖的人了。现在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在有几日,朕也该撒手去见高祖等列祖列宗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朕无法放心而去,蹇硕你可知晓?”
    听见灵帝这番伤感的言辞,蹇硕那阴冷的心突兀的有些颤动,只听其悲愤的嘶吼了一声,其声如杜鹃啼血,悲鸣至极:“皇上,你别说这伤感的话,你会好起来的,蹇硕还想在服侍你百年呢!”
    “别说这没有用的话了。朕的身体朕很清楚,而且就是你想服侍朕百年,恐怕也不会有人让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就涌上了灵帝的脸颊,随即就见灵帝微弱的冷哼了一声,向着蹇硕说道:“别说那些话了,还是跟朕说说,你可知道让朕不能安心而去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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